林言一整晚都在洗手间跟自己过不去,第二天,陆含谦一觉睡醒,发现他还没回来。往洗手间一看,只见林言蜷在一个角落里,靠着盥洗台睡着了。
他穿着件很薄的淡蓝色睡衣,就这么席地坐在冰冷的瓷砖上。
脑袋右偏,眉头微微蹙着,一副在睡梦里还心事重重的样子。
睡衣领口被揉的皱皱巴巴,大概是昨晚吐的太厉害,到最后没力气,靠在洗手台上,靠着靠着就睡了过去。
陆含谦手劲太大了,林言脸颊上昨天被掐过的地方还隐约有指印,映在细白的皮肤上,有种触目惊心的残忍感。
但尽管如此,林言仍是美的。
正值六点半的清晨,稀薄的阳光从高高的窗户打进来,在地面铺上一层淡金色。
他半边脸颊落在盥洗台的阴影里,半边脸颊沐在微薄的晨光下,以鼻梁为分界线,皮肤犹如半透明的白玉。
——这就像某种隐喻。一直以来,林言都是如此站在光与影的分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