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夜从这个噩梦惊醒的时候,林言还躺在我身边,有呼吸有心跳,顾兆,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的心情......真的是劫后余生。”
陆含谦木然地笑了一下——但由于近期焦虑烦躁,他的嘴唇非常干,甚至有些地方裂开了,这个笑容半点也没有陆总往日骄横狠戾的风采。
甚至还有几分虚弱。
“可我怕有一天,这个梦会变成真的。”
陆含谦哽了哽,喉结微微上下滚动。“我很怕......如果有一天梦里的事变成了现实,我该怎么办?”
他无措地看着顾兆,眼睛里有顾兆从未见过的茫然惶惑,从他们俩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的那时候算起,顾兆还真是偷一回见陆含谦这样。
“......你知道熬鹰吧,含谦?”
顾兆想了半晌,选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比喻方式:“就是以前的游牧民族,为了捕猎,会捉雏鹰回来,用铁链子锁在横梁上。困着它,扑打它,不给睡觉,不给食吃,直到野性熬没了,就变成自己的玩宠。”
陆含谦点点头,没什么精神地低低“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