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的视线在我和赵若怀的脸上交替着,乐此不疲,这样相持了一会儿,我觉得实在别扭,就站起来去斟茶。孙思指着脚明显有点跛、步履明显有点蹒跚的我,说:“我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不是说久别胜新婚吗,所以这几天下来,心仪辛苦了,所以就这样了。”
我永远忘不了赵若怀当时那恨不能速死的表情。他豁地站了起来,本能地伸了伸手,然后转了转身,最后不能不无可奈何地再坐下来。表情先是愤然、既而凛然、终于颓然。
陈忆也是尴尬别扭得厉害。也是,他那角色也不好扮演。
孙思不准备点到为止,他可以随时拉我过去,抱在怀里,在我脸上亲两下。赵若怀只能尽力地把视线投向远方。
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让孙思牵着我们走。
我笑笑说:“孙思啊,本来我比较纳闷,你和赵若怀谈事情,带我来干啥呢?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你现在这兴趣爱好,那可真是独特呀!”
又说:“咱们现在坐着的这个地方,是道家圣地老子的地盘,在道家圣地,你可以考虑稍微规范一下行为。不然,古圣先贤也不答应的。还有,你这样的招数现在已经一点价值都没有了。现在我和赵若怀之间,那就是共同的目光中,你中无我,我中无你。如今的赵若怀,有整个的风月场供他纵横驰骋。人家忙都忙不过来,哪里会对这样一个被你玩过的女人有什么兴趣。这正如,我对他现在这种被李念玩过的状态没兴趣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我这个人,在人际关系中也不喜欢走极端。咱们四人,说到底也不是什么仇深似海的概念。来渝都之前,我去寒烟山庄看了看那些核桃树,我就想起当年我们四人,那些摘核桃的场景。”
孙思说:“又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干嘛?这会儿你有话说啦?这几天下来,你合起来都没说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