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白的神情随着齐遥禄这话微变,多了些许惊讶和狐疑。
不过,今夜所耗费的精力着实有点多,她只是稍微这么一想,便直接将其抛在脑后了,打算等日后有空了再来思考。
“哦,那我还真是荣幸之至了。”她随口应和了一句,便兴致缺缺地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自己原本想说的事。
“齐世子,闲聊改日有空再说吧。不知道你对今夜之事有什么看法?”江瑶白习惯性地问得较为委婉,打算等对方回答完了,再顺势说起自己的打算。
哪曾想,齐遥禄竟是蹙起了眉来,将杯子里的茶一口闷了,又拿起茶壶倒着茶,不耐烦地应道:“别什么看法不看法的了。今晚上本世子脑壳够疼了,你有什么话直说,不说我就要睡觉了。”
江瑶白还没跟这般直爽过头的人打过交道,当即忍不住蹙了蹙眉,道:“好。那我就直说了。像今晚邀约这种事,还请齐世子以后不要再做了。我不想再有更多的漏洞,也不想被人误会。”
“至于调查原因和解决办法的事,我们各查各的。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来找我。最后……”
江瑶白本还想再说说新科状元裴元生的事。可转念想到这事儿也轮不到他们去调查,江瑶白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算了,就这么多了。不知齐世子可能答应?”江瑶白问着,抬眸看向了齐遥禄。目光清冽,给人以淡然之感,仿佛其实也不是那么在意齐遥禄答不答应。
齐遥禄看着这眼睛恍了下神,才又定了定神,应道:“这样正好。这番话也是本世子想对你说的。你也没问题吧?”
“没有。”江瑶白摇头应声,末了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原位上看着齐遥禄。
齐遥禄问完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跟江瑶白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当桃乡和庆生两人得了允许小跑来找江瑶白和齐遥禄的时候,一进门看到的便是他们这互相凝望的场面。
“郡主?”“世子?”
桃乡二人齐声喊了人,嗓音里带着相似的惊疑不定,不明白为什么只是隔了几个时辰,他们的主子看上去就好像看对眼了一般。
听到喊声的江瑶白和齐遥禄同时转头看向了房门方向,一眼便瞧见了桃乡和庆生二人。
齐遥禄上下打量着庆生,口中只是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江瑶白则是一喜,立马上前拉住了桃乡打量着,口中欢喜地喊道:“桃乡!你没事吧?可有哪里受伤了?”
“婢子没事。陛下和娘娘们只是问了几句话而已,并未用刑,还请郡主安心。倒是郡主可有受伤?可有受委屈?”
桃乡简单介绍着自己的状况,同样上下打量着江瑶白,将自己的担忧尽数展现。
庆生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姐姐这关切的举动,默默回头对上了齐遥禄看过来的目光,他顿时干笑一声,试探性地问道:“世子,您没挨板子吧?就您那张嘴,那脾气,对上陛下和娘娘可得悠着点的。要是实在不行,您直接不说话都比开口应声好的。”
齐遥禄默默地看了一眼庆生那担忧的神情,又瞥了眼江瑶白和桃乡那互相挂念关心的真切模样,忍不住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火气。
还是亲姐弟呢!怎么就不像姐姐那么会关心人呢?!
第33章 为啥不说呀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齐遥禄吊儿郎当的话语里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言罢,他站起身便往门外走,经过江瑶白身边时才仿佛对着庆生道了句:“走了,回去睡觉了。庆生,赶紧带路。”
“诶!世子往前走!”庆生对齐遥禄这说走就走的做法适应良好。
他先是喊了这么一句,防止齐遥禄走错了路,才对着江瑶白行了一礼,道了句“小的告退”,便急匆匆地追上了齐遥禄离开了。
桃乡同江瑶白一样目送着他们离开后,又上前一步关了门,才回头跟江瑶白道歉道:“郡主,婢子擅自跟陛下娘娘们招了您是收到邀约才去了密林的,还请郡主责罚!”
“嗐,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堂哥他毕竟是当今圣上,他们亲自询问,你自然是要回答的。”江瑶白不以为然,说着伸手拉着桃乡坐到了桌子旁。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说说水珂的事吧。庆生就是水珂吗?你以前不说,难道是有什么顾虑?”江瑶白好奇地接连问着,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桃乡,直瞧得桃乡既安心又紧张。
能关心好奇其他事,说明今晚这事对江瑶白影响不大,桃乡自然安心。可她口中的话,又着实让桃乡紧张。
“郡主,还请郡主恕罪。婢子先前确实是有意隐瞒水珂的事的。毕竟,水珂是康庆王府的侍从,而婢子却是恒亲王府的人。婢子不想给郡主和王妃添麻烦,是以准备等水珂赎身之后,再告知郡主的。”
桃乡这话说得简单,江瑶白却是一下子就明白桃乡那没有明言的部分了。
康庆王是太后的娘家人,恒亲王是先皇的亲弟弟。
一般情况,他们两家自然是没有交集最好。而事实上,他们两家也确实没有往来。
一来是因为他们担心陛下有天会顾忌,是以两家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二来也是因为恒亲王一家其实不太看得上康庆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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