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人是个不着调的大纨绔,唯一的儿子被养成了超级纨绔。甚至康庆王还以那样的原因和方式成了隐疾的代言人!
是以,两家也就这么维持着知道有对方这么一个人,但是并没有太多交际的关系了。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桃乡自然是不愿意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婢女而打破两家这不可明说的平衡——哪怕江瑶白他们很可能压根就不在乎。
明白桃乡所想的江瑶白也没有进行劝说之类的,而是想了想刚刚的齐遥禄,带着几分怀疑,道:“可是桃乡,你确定你弟跟在齐遥禄那家伙身边会过得不错吗?当真不需要我借钱给你,先把你弟赎出来?”
桃乡看着江瑶白那神情,不自觉地想起自己找到水珂,头一次打听到关于齐遥禄的各种信息后的心情。
她不禁轻笑,道:“郡主请放心,水珂有跟我说过的。齐世子在外风评不太好,可对他还是挺好的。没有随意打骂,也不会刻意为难。除了有时候说话不太好听,可实际上还是很好相处的。”
“他好相处?”江瑶白有些不以为然。可反驳的话未出口,又想起了从密林到现在的相处,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好像真的不算难相处。
毕竟,他虽说爱走来走去,说话有时候语气不是很好,偶尔还会瞪自己。可除此之外,对于自己提的要求和意见,齐遥禄绝大多数还是都同意了的。
一想到要求,江瑶白忽而又记起他们那第三掌还没完成,下意识便道:“对了!我们的第三掌!”
“什么?”桃乡见江瑶白咋呼呼的,看上去还有些急切,下意识便问了一句,人也稍稍侧身,一副随时准备帮她做事的姿态。
江瑶白张口欲言,可转念想到现在身处皇宫,还发生了命案,明显不是去跟齐遥禄将三掌补齐的好时候,便又改口道:“算了,补不补的无所谓了,反正我们意见统一就行。”
桃乡对她这话听得糊里糊涂,不太明白她说的到底是跟谁之间的什么事。
不过,江瑶白明显已经做出决定了,桃乡也就不再留意这事,而是问道:“那郡主,今夜的事,可需要婢子做些什么?”
“不用。”江瑶白明白桃乡这笼统的问话里想要问的事,当即便道:“堂哥说了,那个新科状元突然暴毙,宫中这些日子肯定会戒严并且一一排查,我们什么事都不做,免得横生枝节。”
桃乡点头给出了回应,正想再说点什么,便见江瑶白打了个哈欠,流露出些许疲倦感。
她顿时改口道:“郡主,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婢子伺候您安歇?”
“嗯。”一放松便困意上涌的江瑶白没拒绝,很快便在桃乡的安排下躺上了软乎乎的大床。在让桃乡也去休息之后,她才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东西有点儿杂。
人影晃动,嘈杂声不断。似乎有什么人在说话,又似乎有什么人在哭泣。中间还夹杂着怒喝声,一切朦朦胧胧的,叫人压根无法辨认清楚,却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压抑!
“郡主?郡主!郡主您醒醒!”
桃乡的声音飘忽而至,恍若一只大手一把将江瑶白拽了出来,令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床顶。
“郡主?您没事吧?可是做噩梦了?”桃乡看着江瑶白这模样担忧地询问着,想要伸手在江瑶白眼前晃一晃或者碰一下她,好让她回神。
可她又担心自己的贸然碰触可能会让江瑶白的情况恶化——毕竟她这样子看上去,着实很像是魔怔了,最后只好这般大点声询问着了。
好在,江瑶白这模样,仿佛也只是睡醒后的迷糊罢了。
在听得桃乡的询问后,她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边坐起身来边应道:“没事。我只是好像做了个噩梦。”
“好像?”桃乡对江瑶白这用词感到诧异,边拿衣服给江瑶白换上,边道:“郡主,您可是昨夜经历的事太多累着了?若是实在疲乏,今日不若就在屋中歇着吧?”
江瑶白听出桃乡这是以为自己累糊涂了,才会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做了噩梦。
她当即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好让桃乡帮自己穿衣,眼中带着几分迷茫,道:“不是。昨夜事虽多,但我还应付得过来。我就是……感觉整个梦都迷迷糊糊的,现在也不太记得清自己梦到什么了。可偏偏梦里的那种难受感却还在。”
“还在?”桃乡抬头看向了江瑶白,见她脸色似乎有些白,顿时担忧地道:“郡主,要不等下还是禀报给太后娘娘,好请个太医看看吧。您之前的病本就没彻底好利索,昨日又熬夜。哪怕太医瞧不出什么来,开点安神药也是好的呀。”
一听要让太医看看,江瑶白眼中多了一丝抗拒之色。
正想要拒绝,又想到若是自己再病了,那调查心口不一的事就只能再次押后了,她又只好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江瑶白她们虽说因为命案而暂时不能离宫,可到底也不是犯人。
在江瑶白梳洗过后不久,便有宫人送来了可口的早饭,顺便带走了江瑶白想要请个太医开点安神药的请求。
等到江瑶白吃完了早饭,太医也上门来看了病,开了药,这才离去了。
这外人一走,江瑶白也没啥事,干脆跟桃乡交流起了昨晚上各自的应对内容。等到说完了话,正觉闲下来有些无聊,北尤钰便带着碧随上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