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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倒了,在萨德古堡的大厅里。用餐过后,突然莫名其妙的晕倒了。
晕倒的时候,感受到身子被无数个男人扑过来扶住,眼中一一扫过他们脸上的焦虑和惊慌无措,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皇姐!皇姐!”有人在耳边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呼唤着我。
“嗯?”我从昏睡中缓缓掀开眼帘。入目的是司马荣焦急的脸。
‘这是?’我皱眉沉思。晃晃有些发沉的脑袋,里面好像涌进了好多我不熟悉却又如此真实的记忆。
铛。铛。铛。铛。‘丧钟声?!’我扶着还有些微痛的头,先暂且放下脑中的疑问,撑着身子在身侧司马荣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我是大晋国的长公主,司马韵雪。
丧钟声,代表了我的父皇,大晋皇帝司马庸,驾崩了。。
刚刚在父皇居住的寝宫里,父皇屏退了一切后妃和皇子,只留我在身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着我的手,竟然老泪纵横,颤抖着对我交代最后的遗言。
交代过后,叹口气向我摆摆手,示意我出去。
手里握着父王临终前赐给我的‘虎符’,听见寝宫内传来的一声声高呼万岁和后妃群臣的痛哭声。胸口一阵难受,竟一口气喘不过来,晕倒在了寝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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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广袤的大陆。虽是太平盛世,可各国诸侯,无不各怀心思。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长久的繁荣昌盛下面,正蕴藏着几股激烈的暗流,涌动之间,都在寻找一处突破口。待到那暗流喷涌而出之日,世间将陷入连年战乱。
唯有天命之人,才能再次给予这片大陆安宁,以一统天下的方式。
北方的天狼国,新帝刚刚继位。久居荒凉北方之地,早已有心逐鹿中原。新帝年轻气盛,正准备一展拳脚。
但因派系繁杂,地域广阔,不易集中专制。东西两路诸侯久久不能相容,已成对立之势。内战一触即发。
东部的梁国,皇帝年迈,除太子养在梁都之外,其他成年儿子全都被分封到各地为王。
其中难免有一两位窥觑皇权者,正虎视眈眈梁国皇位。
越国,居于南部,常年被周边众小国供养。皇帝傲慢自负,自诩天圣国。
国师被百姓们推崇为圣子,传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预知未来之能。虽少与附属国外的诸国往来,但势力不可小觑。
夏国,位于西部。经济繁荣,男女皆可在朝中为官,崇文尚武。
国中贸易繁荣,丝绸布匹的产量更是众国之首。只是如今皇帝年幼,大权旁落,外戚专权,军心涣散。
而晋国,居中。国土大多为平原,有数条河流穿过,水域充足,土地肥沃。
数农耕大国,人口众多。多年的风调雨顺,使上到帝王,下到百姓皆忘记了靠天吃饭,应该居安思危的道理。只懂享乐其中,奢华淫靡之风盛行。
除这五个大国之外,更有无数诸侯小国,在各地称王称霸。
在大陆之外,另有不被大陆诸国所熟识的岛国。诸岛国之中有一国,名琉球国,最为强盛。
那一日,越国国师夜观星象,突然面色大骇。见各方帝王星逐渐暗淡,一颗新星冉冉升起。此乃一统天下之兆啊。而新星升起的方向,正在大晋!
大晋三十年大年初一,黎明时分。
大晋后宫的皇后寝宫内一声铿锵孩啼破空而出。
“生了生了!恭喜皇上,是位公主!”产婆抱着被明黄软布包裹好的如仙童般的女婴,送至等在皇后寝宫外一夜未眠的大晋皇帝面前。
刚刚继位不久的新皇低头看着襁褓中这粉雕玉琢的女儿,面上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仅停滞了一瞬,就被寝宫内突如其来的哭泣哀嚎声惊走。
“皇后娘娘。。薨了。”从里面又跑出一个婢女,已是泪流满面,她跪在皇帝脚前,嘤嘤道来。
嫡长公主刚出生便失了生母,被新皇赐名‘韵雪’。养在身边,由贴身太监宫女日常照顾。
一年后,终于从贵妃宫中传来喜讯,为晋皇诞下一名男婴。小皇子的诞生终于驱散了新皇因失去皇后的阴郁。
大晋朝堂之上一片道贺声。贵妃也一脸喜色的等待母凭子贵,荣登皇后宝座。
可皇子逐渐长大,皇后之位却仍然空悬。大晋国,竟只有一位嫡出的子嗣,就是长公主司马韵雪。
这一年,适逢大旱,百姓颗粒无收,饥民横尸遍野。
大晋皇帝已过中年,不思如何救民于水火,却沉迷于练道修仙之术,不问国事,身体健康也每况愈下。
后宫恐慌更胜,有皇子的妃嫔们更是明争暗斗。前朝重臣结党营私,各自拥立与自家氏族有利的皇子。晋皇本就病入膏肓,前朝后宫轮番一闹,更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大晋四十七年,晋皇驾崩。
令人万万不曾想到的是,晋皇临终之前,留下遗诏,命长公主司马韵雪为摄政王,辅佐新皇治
', ' ')('理大晋。
众臣虽皆是一惊,却都调整心态,纷纷竖起耳朵等待聆听下文。宣旨的是晋国的两位重臣,右相和左相,两人在朝中声望最高,却互看不顺眼。
晋皇临终前在一干臣子之中,只宣召了这二人到床榻前聆听遗诏。两人在晋皇驾崩之后,皆是面色铁青。
“然后呢?”已有性急的大臣忍无可忍,问出了口。
可得来的却是两位重臣的摇头叹息。原来遗诏上只留这一句话,便无他文。
先皇立了谁为太子,登基大宝?众人面色疑惑,心中都在询问这个重中之重的问题。
对,找长公主去!如今唯有她才知晓。
他们都知道先皇在下诏之前,单独与长公主在寝宫聊了许久。众人都以为是人之将死,父爱泛滥,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看来,那段长谈,说不定意义重要非常。
待众大臣赶到长公主所居住的未央宫的时候,见长公主正悠闲的坐于正厅的主位之上,慢慢品茶。
这未央宫本为皇后住处,只是长公主刚满十岁时,就强硬的占了此处。晋皇溺爱嫡女早已众所周知,这皇家后院的事,外臣们也不好多言。
今日若非特殊时期,外臣也绝不可能有幸踏入这后宫之首的未央宫。当他们见到这金碧辉煌,各式珍奇异宝挂满殿内的景象。
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家或是妹妹或是女儿或是孙女的,时常从后宫中托人待话抱怨长公主太过享乐奢华之风,本来他们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稍加抚慰。
现在看来当真不是仅仅被后宫嫔妃们嫉妒而已。
“都坐吧。”在众大臣都沉浸在心疼长公主的败家行为之时,我只是掀了掀眼皮,淡淡的道。
众大臣刚刚的气势汹汹,一下子又像被从头顶浇了盆凉水一般,瞬间打了个激灵。有的大臣已经开始流冷汗。
坐?这整个大厅除了她长公主屁股下正坐着的一把椅子,哪还有可坐的地方?难道让我们坐在那南海的红珊瑚上面?还是那只玛瑙镶玉龟?想来您只是说说而已吧。
资质最老的右相,擦了把额头的汗。对长公主恭敬屈膝一拜。其他同僚自然也都跪在地上出声叩拜。
见那稳坐殿中的长公主,只是抬抬眼角,就默认了跪倒一片的大臣。连句平身都懒得提。说好的入座呢?座呢?呢?
右相见如此,也未敢起身。在之前晋皇弥留之际,他以与长公主有过短暂交谈。
越谈心中越是惊喜惶恐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大晋居然有如此通透灵秀之人,且还是他们一项嗤之以鼻的长公主。
这时回顾以往,又觉得有许多微妙之处,当时未曾多想,现在想来却是长公主特意为之。
“长公主殿下,老臣与众同僚前来,是想来询问您对新皇的人选有何想法?”右相稍稍提神,还是开口问道。
咦?怎么个意思?难道先皇把决定继承人的大权都交给了长公主?而不是他们之前想的那样,由长公主代为宣旨?
“此等关乎大晋国运的大事,岂能由长公主一介女子做主!”一个愤慨的声音插入,说话者正是贵妃的兄长,也是大皇子司马荣的舅舅。
我闻言,只用眼角扫了眼他。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老虎造型,手掌大小的玉件。
虎符?众大臣见到此物,均心中一颤。虎符乃操控大晋全部军队的信物,一个在大晋皇帝手中,另一个在姜大将军手中。如今姜大将军驻兵在外,那长公主手中的这个虎符,必然是晋皇临死之前交与她保管的。
哎,真是昏庸啊。一国皇帝怎能与普通百姓家的父亲一般,把如此重要物件交与自己溺爱之女。
长公主仅仅一个虚有其表又声名狼藉的弱女子,怎能掌得了这大晋兵权?众大臣心中腹诽。
“父皇去的突然,来不及立下太子。只得把这重任交与本宫这个众皇子的长姐来做主。”我手中把玩着虎符,好像那不是什么掌管几十万大军的兵权,而是闲暇时把玩的胭脂盒一般。
继续面不改色的慢慢道来,“选择大晋新皇的重任,就这么突然的落在了本宫头上。本宫一时也毫无头绪,只觉得几位弟弟都很是出色,可又都太年幼了些。最年长的也不过十六岁。总该再养个几年才好。”
说到此处,下面跪着的大臣们各个心中无奈,长公主您也很年幼好吧?您也才十七啊,好不好?
还没等众大臣提出疑问,就听见那主位上坐着的纤纤女子,继续道:“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近来又逢天灾,百姓饿死无数,灾情迟迟不见缓和。新皇之位断不能空悬。”顿了顿,扫视一圈,已把众大臣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继续道:“虽这众皇子中,无一人为嫡出,可长幼有序,老祖宗留下的纲常不可改。三日后,就由皇长子司马荣登基,继承大晋大统吧。”
几句话说完,众臣心中各有所思,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则嗤之以鼻,可多方权衡来看,由皇长子继位也合情合理。
况且朝中派别
', ' ')('复杂,谁也不敢肯定谁与谁暗中沟通,都不敢擅自行动,当那只出头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在右相和左相的带头之下,集体又叩拜一次,一一退下。
待众人皆走出殿外之后,从殿内的内室里走出一位年轻俊美的少年。
“皇姐,荣儿想一生陪在皇姐身边,不想当什么皇帝。”此男子正是年方十六的皇长子司马荣。
他站到我身后,乖巧的把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按摩揉捏,轻重适中。
我舒服的闭上眼睛,反问道:“你不当,难道要让本宫来当?父皇弥留之际,脑子也是坏掉了,居然想出让本宫继承大统的想法。本宫只愿潇洒自在,万不愿被困于这大齐宫中。荣儿可是不愿为皇姐分忧?”
司马荣微微一顿,沉吟半响,才道:“荣儿愿为皇姐做任何事。”
我满意的点头,继续道:“吾命由我,不由天。什么天命之女,都是父皇受了那些道士的蛊惑,才会相信。若不是父皇一心修道,也不会这么就去了。”
心中一阵哀伤,眼眶也微微湿润起来。毕竟十七年来,除了荣儿之外,父皇是最最疼她爱她的人啊。能在皇家得此父爱,是何等的幸运。
“皇姐莫要伤怀。父皇是去寻先皇后了。”司马荣见我眼眶微红,忙出声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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