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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一种花叫阿斯特花。这种花具有稀疏的淡紫色花瓣,是菊科紫苑属的一种植物。即使阴凉之地,也能生长,被广泛应用于高纬度甚至极圈内城市园艺设计中。
“阿斯特花?”当听到这些的时候,方煜震惊于自己的孤陋寡闻,“从没听说过。你喜欢花?有研究?”
非也。
一个人再喜欢花,当他做了家喻户晓的明星,也会收花收到对花过敏。
“而且我他妈是个男人!”安浅说,“你觉得我会记这些?我都是听——听人说的……”
还好没说漏嘴,是在床上听一个alpha花艺师说的。
“这个,还挺好闻。但是现在刚开春,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阿……阿斯特花香味啊,这个时节你的信息素怎么会是这样的?是不是病了?”
“去你的,你才病了。”
好吧,关于那个花艺师alpha完整的版本是:“Adrian,我在你的信息素里闻到了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像我儿时奶奶家花园里的那种阿斯特花。你知道么?阿斯特花的花语是——”
“拜拜!”当时安浅正在去意已决焦急地穿裤子,那个花艺师还没说完,他人就没影了。
第二天,他收到了那个花艺师alpha送来的一大捧阿斯特花,有着一种独特的草药香味。除了这种植物的简介,里面还手写着张卡片,“昨天没说完的是阿斯特花的花语:留下来,别走”。
“我去,还挺浪漫。”安浅想,拿起手机准备再约他,但那个心碎的花艺师已经拉黑了他。
这,就是此时此刻安浅能够解释空气中信息素反季节花香味的理论基础。
*
几个小时前,安浅来到他跟方煜订婚的滨海平层,这是继上次从绝色俱乐部回来之后一个月以来,安浅第一次回到这里。
回来的理由是,戏杀青了,下面他要参加一档出国旅行探险综艺。
今天这个综艺要来录第一期先导片,就是拍大明星的旅行箱都有什么,和他的未婚夫如何秀恩爱,他的家里布置得有何特别等等。
安浅带着化妆师和助理小七提前到了,到的时候两间卧室的门都神秘地锁着。
方煜到的时候,安浅已经化完妆。化妆师过来打算给方煜化妆,安浅翻着节目的脚本,嘴里默记着。
“嗯安哥,”化妆师一边给方煜做发型一边说,“你让小七给我递一下那边那盒阴影粉,对最深的那盒,好谢谢。”
他比划了一会又说,欸不行啊,肤色太深了,这个色号也没法当粉底。
安浅这才抬头看到,两个星期没见,方煜晒得这么黑了。
他隐约记得两周前视频那什么的时候,方煜还是挺白的。
并且这两周,他也没给自己打过视频。
安浅不动声色地拿过自己手机给方煜发短信。
【去澳洲了是吧。】
方煜看完短信,看着他点了点头。
嗬。
安浅默默脑补了一些甲板淫乱,沙滩艳遇,海岛调教……
【等着,录完节目跟你算账。】
安浅对化妆师说,“找不到粉底就别用了,他才二十不用上粉底。“
接着又阴阳怪气补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节目录得倒是基本顺利。
打开锁上的两张房门,里面居然打通了墙变成一间巨大的卧室加衣帽间,连浴室都重新改造了变成双人浴缸,开放式衣柜里你一件我一件的衣服挂得十分腻歪,总之就是狗粮管饱。
安浅准备的脚本只好改了口,从保留彼此独立的空间变成只属于我俩的秘密天地云云。
如果说宣扬幸福和谐的爱情还是一种正能量,接下来安浅的未婚夫有一些举动就让现场PD和摄影有些把不准。
比如一个一米九的豪门少爷看到安浅打开行李箱往里装衣服就开始不对劲,蹲下身眼圈红红地看着不解的安浅,一副你不要我了的样子。
又比如录一个两人轻轻亲吻脸颊的镜头,不知怎么的就变成分不开的舌吻,手也都开始乱摸。
“导演,拍吗?”助理问。
“你还问我?”导演怒道,“你是不是学传媒的?信息传播理论学过没,你把这拍了播出去,你试图表达什么信息?一个alpha几天见不到老婆就要死要活?还是当明星就能泡刚成年的小狼狗?还是性暗示?这种碎片化的信息只会让观众不明就里,产生疑惑!”
*
被碎片化信息困扰的显然不止导演一个人。
拍摄团队收工后,所有人都走了,安浅才开始恢复私下的样子,没好气地质问方煜。
“你在澳洲干什么了?犯什么事了求我原谅?”
“一件你可能会生气的事……”
方煜委屈巴巴地又想去拉他,被安浅甩开,“我就知道!咱俩才好多久,哎算了,alpha都是这样,我打电话让导演把这期剪了。”
', ' ')('“不要不要不要……”方煜没怎么使劲就把人拉到怀里,力气比平时都要大,“不是那种事啦。我怎么会做那种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要了就看那个……你给我录的那个视频。”
安浅闻言倒是不再挣扎,“那是什么?给你一分钟,说吧。”
方煜回房间拿出一个文件夹。
“是这个。哦不对!!拿错了,是这个……”
他神神秘秘地捂住最上层的那份疑似什么正式合同一样钉得厚厚的文件,从底下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方煜紧张地把这张纸递给安浅看。
“Admissionnotice……”安浅看了两遍,仔细确定上面的内容,惊愕地抬头看着方煜,“你要去读书?西海大学?”
“嗯,一年,金融。”方煜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这是好事啊,”安浅说,“所以你这两周就是去申请入学了?”
西海大学可是如雷贯耳的精英名校,难不成上面那份合同是……
方煜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是花钱买的哦,我有他们教授的推荐信。”
他说的倒是事实,西海大学计算机系客座教授的确是他好哥们儿的omega,个中详情暂且按下不表。
“你怎么会认为我会生气呢?坐过来。”安浅摸摸他的头,反省自己是不是给他印象脾气太差了。
“不知道……”方煜说,“要分开一年,我怕你不高兴。但是……我知道你接下来都会很忙,我也不想闲着。”
“这样啊……”安浅笑了笑,“我不会生气,也不会不高兴。”
“啊你不会生气吗……那就好。嗯?这是什么味道?没闻过。”
是阿斯特花。
人的认知系统总是很有意思,安浅在潜意识里把这种花的花语和自己腺体信息素的分泌联系在一起,不由自主地释放出这个味道。
“是阿斯特花。”安浅说,然后给他科普了一下植物学知识,放大嗓门心虚地力证自己没病。
……只是舍不得你。
阿斯特花的花语,他没说,太矫情。
“真好闻,”方煜慢慢靠近,侧过头嗅他后颈,“可不可以抱抱。”
一滴泪滑落在安浅肩线。
这孩子读个书至于这么情绪化么?又不是小朋友第一天上幼儿园。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抱了抱这个诡异的alpha。
一个硬物顶上腰间,抱人的人瞬间被抱起。
“呜呜我还想那个……”alpha说,“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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