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圆快活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踮起足迅速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哥哥,明日夜里等萧无烬那个大魔头睡着,我就再出来见你!”
男人并不言语,一双含怒的眼眸灼灼地凝视着她。
“好不好啊,哥哥?”许月圆仰着小脸满心期待。
“好。”
第20章孤没有想要伤你
又拉着哥哥说了会话,她心情愉悦地踏着月色跑回到未央殿,暴君还未归来,大概出城去了军营,今夜不会再回来。许月圆喜滋滋地躺到塌上,只要再忍受几日,她就能与哥哥一道双宿双飞啦。
又乐呵呵地幻想了会儿,未央宫的大门忽得被从外推开。萧无烬大魔头竟然在此时回来了,脚步声朝着内室而来,她立即闭起眼睛佯装已经入眠。
感觉暴君躺上榻的动静,许月圆转过身背对着他,雀跃的心情低沉了些,她真的好厌恶萧无烬啊!可又杀不了他,她希望将来与萧无烬的距离,最好能隔着至少十座城池那么远。
腰上突然一沉,暴君突然伸出手臂自身后将她环住了,许月圆悄悄睁眼,这姿势不像是亲昵的拥抱,反而显得无比笨拙。
厌恶感直达顶峰,强忍了许久不敢动弹,等背后那魔头的呼吸平稳之后,许月圆悄悄伸向自己腰间,手臂刚劲有力,骨节分明手指匀称,与哥哥的手很相似,但是沾了多少人的血,估计暴君自己都算不清了。萧无烬完全不能与谪仙般的哥哥相提并论!
不动声色地将手臂移开,又往床内侧缩了缩,
忽然身后之人有了大动静,从塌上起来,许月圆望过去,只见暴君取下了床头的大弓。
他动怒了要杀她?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还不止该如何闪躲,萧无烬带着大弓大步流行地离开了内室。
大半夜去狩猎?
脚步声很快又接近,萧无烬独自回来,手里的大弓不翼而飞,许月圆慌忙再次闭起眼睛,方才还同哥哥抱怨过这把挂在床尾的弓箭,难道暴君有顺风耳吗,听见了她和哥哥的对话。
暴君再次躺下,强劲的手臂一伸,将她从塌边往外带,整个人被圈入了个滚烫的怀抱。
呜——
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能做的只有状死,暴君一定也知道她还醒着吧,许月圆不安地想。
“睡觉。”
冷漠的声音传入耳朵,瞬间打散了许月圆的纠结,他果然知晓她醒着。后半夜,许月圆在惴惴不安之中渐渐入眠。
次日清晨醒来,暴君已经离开,许月圆松了口气,恍若劫后重生。
“起来,我要整理龙塌。”
许月圆被吓了一跳,贺兰晦正在屏风边整理,似乎对她躺在龙塌上这件事丝毫不惊讶。这个人是有三头六臂么?偌大个皇宫要他管理,他还能每日抽空过来亲自打理未央宫。
“你撒谎,你才不是我哥哥。”许月圆下榻穿鞋,眼神恨恨地瞪着贺兰晦。
“你不是叫哥哥叫得挺欢么?口口声声哥哥,连人都认不清。”贺兰晦默认昨日对她的戏弄。
“我、”许月圆咬了咬唇,发现贺兰晦身着白色长袍。许月圆只在哥哥和贺兰晦身上见过这种颜色,并非纯白,而是月牙白,“那是因为你学我哥哥穿衣,还学他戴白色面具!”
“不对劲”,许月圆抱起手臂,狐疑地问,“你一个宦官,为何会混迹于星阑殿?”
“宦官也有听曲的自由。”
“难道不是因为在陛下这儿失宠了,自暴自弃?”
“你说什么?”
“你不是陛下的男宠么?”
果然戳到了贺兰晦的痛处,他瞬间变脸,又很快恢复了,揪住了许月圆的双环髻的一边,“你有胆再说一遍?”
“别揪我头发,好痛!”许月圆伸手去扯贺兰晦的手,企图挣脱。贺兰晦利用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她的抓挠。
“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不说了。”她求饶道。
“叫一声哥哥来听听。”贺兰晦笑着要求。
“士可杀不可辱,哎哟哟哟!”她的头发都要被揪光了,“哥哥,你收了神通吧!”
“再叫一声听听。”贺兰晦乐此不疲。
许月圆的瞪得更厉害了,“我不叫,你就是个大骗子!你才不是我哥哥。”
贺兰晦松开手,踟蹰犹豫了一番后正色,渐渐逼近,“听我一句劝,你那个哥哥,还是敬而远之得好。”
“为何?你想拆散我们兄妹?”许月圆双手叉腰不甘示弱,在她的幻想当中,将来要与哥哥定居洛阳城一生一世一双人。
“因为他、”
此时未央宫的外室忽然传来声响,两人不约而同寻声望过去,贺兰晦瞬间立松开了手,“主上。”
“陛下”许月圆毫不犹豫地跟着行礼。。
暴君竟然折返回来,手握长剑远远地立在门口望着他们,不动如松,面如冰霜。
“你们二人是兄妹?”暴君开口,眼神冷漠地扫过两人。
“不是,奴只是与她顽笑,奴该死。”贺兰晦对萧无烬向来都是无比恭敬忠诚。
反正不是她主动叫的,是贺兰晦逼她的,许月圆立在一边看看贺兰晦再看看向萧无烬,不经意间,两人的视线对上了,她心里不免又一惊,暴君这谴责的眼神是怎么一回事?
不动如山地盯着她,没有看错,不是嗜血残暴的眼神,而是谴责,好似自己对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