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药庐空间作者:谢亦
第3节
“小俊,想不想爸爸?”陆国学当着丈人的面摸着儿子的头,见儿子点头,不由得意地看了丈人一样。
梁老心里哼了一声,暗道我的外孙还能如了你的意?
果然,当陆国学问道今晚和他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俊祎当下就摇了头,不待脸色微变的陆国学再说,尽力装出一副童真无限的模样仰头问道:“爸爸今晚不和我一起在家里住吗?”
陆国学哽了一下,瞥见丈人笑呵呵的模样不知心里多郁闷,儿子显然将梁家当成了家!和陆家在他心里的份量比起来,高下立见。
他心里敲起了警钟,暗想再在这里住下去,以后父子俩是注定要生份了。
“傻儿子,爸爸当然和你一起住了,不过,我们要先回家。”
看父亲下定决心的样子,俊祎暗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话题。
上辈子这个年纪的时候年幼无知,从不曾留心父亲或是外公舅舅对他的用心,此时想起当初自己和父亲走向那个局面,自己也不是没有责任的,大概……这个男人曾对自己抱了很大的期待吧,爱愈深恨愈烈,大抵如此。
梁老看外孙软化的态度,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国学,“你也别再这里多说这些,你要是真有心,不忙的时候多接小宝出去玩,想带我外孙走,你想也别想!”
他将俊祎拉到怀里来,见陆国学皱着眉开口还要说辩,他哼了一声,“你自己一身糊涂债休想让我孙儿去给你担!也别在我面前说漂亮话!你看看这几年小宝在陆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你不疼惜他,我这个做外公的可还有口气在呢,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觉不容你们陆家亏待了我的宝贝孙儿!”
说到心酸处,梁老也不禁红了眼,他想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想着着唯一的外孙眼里多出的那些忧郁,不由恨得砸在沙发扶手上。
“外公……”
俊祎鼻子一酸,“外公你别激动!”幼小的手慌忙抚顺外公的胸口,外公的病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波动了!
他转头道:“爸爸,你别惹外公生气。”
他咬了咬唇,望进父亲的眼睛里,“我爱爸爸,可是……爸爸,在那里我不开心,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是多出来的孩子,像我抢了他们的东西……”
并不是真的觉得受了什么委屈,毕竟那早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为什么说起来时,竟会有一种心酸涌上了鼻尖呢……
看着儿子掉下了眼泪,陆国学浑身抖了抖,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了。
这日回家后陆国学沉着一张脸,儿子说这个家里的人看他就像多出的孩子,他一直以为这样单纯的孩子不会想这些,可孩子不正是最敏感的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不用眼睛看都能感觉出来。
自己以前到底是有多不负责,竟然忽视了这么多……
“老公,这是怎么了,不是去梁家吃饭来的吗?怎么一回家倒发起脾气来了。”
陈琳端着茶点进了书房,今晚自己丈夫在餐桌上都没给人一个好脸色,她自然得过问的。可哪想到刚摆好茶,抬眼就见丈夫脸色阴沉地看向自己,她心一沉,难道是那个小杂种说她的坏话了?
稳了稳心神,陈琳笑得有些勉强地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国学冷笑了一声,“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看来我是错得彻底了。”
陈琳吃了一惊,手上的茶杯都没拿稳,热烫的茶水贱到了手背上。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痛得一缩手,却顾不上理会,急着道:“老公,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改的,你别这样……”
陆国学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烦躁。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已故的妻子,敏敏从来不是爱哭的,就算身体那样弱却还总是笑着的,唯独为他生下儿子的时候在他怀里哭了……
她说就算以后她不能陪自己终老,但这个孩子就是她对自己的爱,这份爱只会一直成长,一直陪在他身边……
“老公!”
看陆国学的神色,陈琳就知道他是想到了那个梁敏!她心里恨得像被针扎,脸上却不敢表露半
分,依旧一副委屈又柔弱的样子,殊不知这样更叫男人厌烦。
、
“我不求你什么,以后也请你离我儿子远远的,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叫他手一星半点的委屈……”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那森冷的眼神便教陈琳浑身冷到了骨子里。
这一次陈琳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什么时候委屈过你儿子?我拿他当尊佛供着还来不及,就算是哪里叫他不满意了,他也从来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他在你面前说了……”
陈琳嘴唇一抖,没敢继续说下去,而是转了话弯道:“我当他是亲身儿子,可终究是隔了一层,待他时候从来都小心……”
“够了。”陆国学不耐烦地打断了陈琳,“没事你就先出去,我还有公事处理。”
“……”
儿子,儿子!你心里便只有你儿子,我和女儿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陈琳心里像油炸火煎,可到底忍住了怒吼,而是擦了擦眼泪道:“你忙,我先出去了,你也注意着点,别太累了。”
出了门,陈琳脸色一沉,露出了阴狠的表情。梁敏,你死了还要留下个祸害挡我的路……一转眼瞥见婆婆的影子,陈琳捂住嘴,低下头,脚步匆忙地跑回了房间。
陆母见了,不由地皱起眉头来。
国学到底折腾什么,老爷们在外面遭了心回来倒向媳妇儿发起威风来了。她叹了口气,到底没舍得说自己的儿子,而是摇摇头离开了。
俊祎并不知道自己父亲正为自己发了一顿脾气。
他拿开覆在眼睛上的毛巾,起身出了浴缸,看了看镜子里依然单薄的自己,又捏了捏肌肉酸疼的大腿,不过是坚持晨跑了几天,就各种吃不消了。
又不禁想到颜律那高大魁梧的身材……他叹了一口气,正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无论如何都得坚持下去!忽地灵光一动,进了空间也不进药田招呼那些小家伙了,直接到茅屋里拿起古书来。
锻炼。
在心里默念一声,见古书没有反应,心想这样的词汇那时恐怕没有,就又默念了一声‘养生健体’,古书应声而动。
俊祎一喜,迅速翻找起来,养生篇很长,各样草药医理纷杂不一,费了些功夫才总算找到了健体运动的内容。
上书一套瞧着有些类似‘太极’的身法图,俊祎窃喜,说不准还真能有什么修炼内功武学的妙处,怎奈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得知这只是一套护体健身的运动,不由有些失落。
男人不论大小总有些关于武侠英雄的遐想,俊祎也不出其中。
不过这种失落很快也就散了,俊祎毕竟不是多好动的人。
他躺在石床上开始将心中一一想到的东西开始翻找起来,他真是蠢呆了,医学这样渊博,照他这样按着《药经》的顺序循序渐进,要学成都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
倒不如边循序学着,一面再看些养生、穴道的内容,要是学得差不多,还可以给外公按摩,也能注意些养生之道,心里越想越开怀!
要不是挂念着明天和颜律的约会,这一晚都兴奋得不愿去睡了。
☆、聊天
颜母接到儿子电话说是晚上不用等他回家,心里有些纳闷就多问了几句,得知是留在帝都处理事情,首先想到了颜家那些老辈为难儿子不由就有些急了。
毕竟说好这一次回去除了给梁老贺寿就是打点一下颜家那些亲朋,算是有个了断。
待听到是和陆俊祎有约才算放心下来,还交代道:“这一次可不能随便找个地方,要好好带这孩子吃些好的。”说着就想起一遭来,“哎,你弟弟不是说现在孩子都喜欢到那个什么肯德基吃那些洋东西吗?帝都也有这玩意,小俊祎可能也喜欢,你不如带他去那儿?”
颜律一一应了母亲的交代,末了听母亲叹着气说:“那孩子身世可怜,你们好歹还有你爸和我看顾到这个年纪,他家里那样不知道要吃多少委屈呢,你可得多用点心。”他心里也有些触动。
挂了电话的颜律,想起今天午餐桌上那些亲戚的嘴脸,又想到副手几次三番打电话催自己回去,不禁揉了揉头。
他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昨天看着那孩子依依不舍的神情就心软地答应了,马不停蹄地改签机票来回奔波,又想到自己答应是那孩子笑弯弯的眼睛,不由得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
早早等在楼下的俊祎几次听见动静往门口看,这日没什么事情便早早回来的梁业炜见外甥看见自己竟然露出失望的神色来,不由嘿地笑了一声,“咱们小宝这是嘛呢,看见舅舅回来还不高兴了?”
他哈哈笑着捏了捏外甥的脸,听媳妇儿解释说是那个颜家的老大约好要带了一起出去玩,心里就有些纳闷了,这小娃儿似乎挺喜欢那个年轻人的。想着,脸上就露出一个吃味的表情来,“怎么,小宝喜欢那个颜律比喜欢舅舅还多呢?”
俊祎连忙否认,一句最喜欢舅舅才把梁业炜逗得眉开眼笑。
俊祎心里不由有些黑线,在他的心目中,他的舅舅一直是个有些憨厚木讷的老实男人……没想到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说实话,被这么对待,俊祎起初是很不习惯的,但渐渐习惯后,更愿意说些讨喜的话逗他们开心。
家庭的快乐来得那样简单,又容易叫人满足,俊祎自然愿意让家人更多地享受这样的幸福了。
对于外孙和颜律小子的交往,梁老倒是乐见其成。
其一,难得见小宝亲近一个人,在颜律跟前比往日来得活泼许多,这是大好的事情。他想,家里没有比小宝大的哥哥顾佑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抵也崇拜比自己年纪大的哥哥,对此抱有一份憧憬吧。
这其二嘛,颜律那小子依他看来,是顶风流的人才,性情能力连他见了也要称道的,外孙能和这样的人多来往,说不得也能学得些优点,他自然不会反对。
见自己儿子逗弄外孙,梁老笑呵呵地道:“也该小宝儿亲近颜小子,就你不知道比人多吃了几年的饭,可要我说,你在这眼光手段上还不如人家呢。你也该好好和人家学学……”
一看自己老父又要开始一顿好说,梁业炜连忙告饶,梁老瞪了他一眼,弹了弹报纸也便不理会他了。
自己这个儿子他是知道的,守成尚可,若要论创业,便难了。儿子眼皮子浅,耳根子又软,为人义气太过在这商场上可不是什么好性。
孙子太小,而外孙倒是聪慧机敏的,可惜生性温软,不适合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这么想着,梁老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得操劳几年……
颜律按时到了,和梁老与梁业炜客套了几句,喝了杯茶,就带着俊祎离开了。
“在海城都还好吗?”一上车,俊祎便问。
昨日太匆忙,他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说几句话。
颜律点了点头,见俊祎露出一个不满的眼神,复又开口道:“都好。公司也慢慢有了雏形,以后会更好。”他对这几月的辛苦努力一笔带过,说起了颜母对他的挂念,和自己弟弟的事情,“说起来,他现在倒和你是同级生了。”
俊祎笑了起来,言道要他代自己和颜母道谢,说了几句又问:“我只知道你做的是国际贸易,你都没告诉我你们卖的是什么呢。”
颜律见他兴致勃勃,也不想叫他失望,“现在做的是服装和一些轻工艺品,之后还打算做些别的。卖东西么,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卖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营业肯定会有些杂,得等到把销售的路子都拓宽了才行。”
颜律也不担心他听不明白,转而又说了自己从深城进货的事情。见他听得起劲,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就又说了几件遭遇的趣事。
“我在深城的时候遇到一个老板,他一看我就笑,我心里就奇怪。后来有一次吃饭,他就拍着自己的大肚子说,都说这人啊,老成持重才算好,小弟年纪轻轻颇有作为,但看着这么瘦哪能接地气?还是得像老哥这样,持重,这才管得住人啊。”
他学着那个广省佬自鸣得意的广省话,逗得俊祎笑得前俯后仰。一边擦了眼泪,再一看颜律标准男模的身材,想象了他发福谢顶的样子顿时更是笑不可仰,直到停了车还停不下来。
颜律见他边瞧瞧自己便笑得更加不可收拾,就知道他想着什么,倒是没觉得生气,反而面带笑意地纵容了他。
等下了车勉强忍住了笑声,俊祎伸高手拍了拍颜律的肩膀,“我看你现在这样挺好。”说着又添了一句,“这世上的男人家世好不算,关键就是要卖相好,不然漂亮姑娘也只能勉强看上你的钱了。”
闻言,颜律挑了挑眉,听这还不及他胸口高的孩子发出这样的言论,心里觉得好笑非常。可看他一副昂然自得自觉很有见地的神情,就忍住了笑意,很是捧场地点了点头。
这会儿子,俊祎才抬头,一样就看见眼前建筑最上头的招牌上写着‘美国肯德基家乡鸡’几个大字,下面一行‘kentuckyfried’的字样。
俊祎转头看了眼颜律,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那个招牌,见颜律抬步就往里走,他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怎么了?”颜律看他神色,立即问道:“你不喜欢这里?”
俊祎摇了摇头,主动拉着人就往店里走,他只是太惊讶颜律这样的人竟然会请他来吃肯德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诡异。
他口味淡,倒是很少吃这类油腻的食物的,不过既然来了,他也有些好奇这个年头的肯德基是什么样子的,原来他曾经来过,可是早也已经忘记了。
店里客人不少,穿着素色制服戴着黑帽的服务员也热情,捧着手上看起来更像是盖浇饭套餐的食物,俊祎把这些和后世的红色全家桶比了比,倏然而笑。
“你不喜欢?”
颜律看他笑着却又不怎么吃的样子,一时间拿不准。
俊祎对他摇了摇头,“只是吃不惯,我口味淡。”
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我记得有一次,陆嘉媛和她妈妈吃了这个回来在家里说了好一阵,我心里很羡慕,有一次就和我爸爸说,让他带我来,不太记得当时吃的是什么味道了,只记得那次之后,我就在想,果然那两个人喜欢的东西,就只得这个品味了。”
俊祎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来,他还记得那一次他父亲没等他吃完,就急急地赶去工作了,留下司机陪他一起吃的……
现在想起来,竟然比自己以为的心如止水却更有些惆怅的感觉。物是人非,如今置身在自己曾经走过的岁月中,很多东西,都微妙地,不同了。
颜律皱了皱眉,孩子笑得有些凉薄,仿佛带出了些沧桑来。他不喜孩子露出这样的神情来,转了话题问道:“你喜欢吃什么?”
俊祎想了想,“豆腐。”
“嗯?”
俊祎来了兴致,索性就搁筷和颜律形容道:“我以前吃过一道菜,豆腐做的醉虾,滑滑嫩嫩的,非常好吃。还是中国的豆腐好,像什么日本豆腐——”俊祎蓦地顿住,暗想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日本豆腐这玩意,于是打哈哈地道:“反正就是很好吃。”
颜律点了点头。因为孩子没吃多少,又带着他到了一家中餐厅吃了东西,特地点了一份芙蓉豆腐,惹得俊祎眉开眼笑。
饭后又沿街走了一阵全当消食。
路过一家四合院的时候,俊祎道:“等以后我赚了钱,一定要买一处这样的院子,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听着京剧,伸手就能摘到葡萄吃!”
俊祎说着,跳上了砌高的墙边沿,看看自己居高临下看颜律的海拔满意地咧开了嘴。
颜律将孩子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心里眼里都是笑意,抬高手牵住了孩子的手,防他摔下来。
俊祎伸手抓了抓墙上的爬山虎,心情轻松地道:“南边儿的园林也不错,小池塘上的小亭子,周围还有嶙峋精致的假山,闲了还可以看看荷花喂喂金鱼。”
颜律安静地听着,心里对这孩子同别人不一般的憧憬而觉得新奇。待孩子问及他理想的住房时,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考虑过。
俊祎斜睨了他一眼,“人奋斗赚钱是为了花钱的,看你这个就是不会享受的劳碌命。”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俊祎秉性里的随遇而安及时行乐的人生准则都不曾变过。虽然这辈子不再做高雅从容的钢琴家,也早有太多的仇恨和计划压在他心口,但他依然想让自己做一个快乐从容的人。
颜律看着眼前‘语重心长’地教诲他要怎样学会去享受生活,怎样保持一颗年轻的心态去追求快乐的孩子,眼里止不住笑意。
他没有察觉自己眼神的柔和,只是想到,这孩子当真古灵精怪,这副小老头似的模样,真是怎么说呢……可爱极了!
☆、10·拜师
俊祎的生活过得充实,很快日历就翻到了新的一年。
他已经能认人体七百多处穴位,但到底不敢轻易下手。
越往深处学,就越知其中奥妙,万一出了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那些草药越往下学,俊祎就越觉得这样闭门造车地学习不是办法,对自己理解的东西也没有把握。
空间里的草药纷纷自告奋勇地告诉他自己能和什么什么东西一起用,可是俊祎也只能说是记住了。自己也下手跟着《药经》和小家伙们指导的步骤去煎了一些药,但到底也不知道药效如何。这种东西,他不敢轻易叫人喝的,更何况这些东西还涉及家人们的健康和生命。
恰好这天小寒,梁老的老友来看望他。
老者姓华,拄着一柄褐色手杖,穿着一身晚清样式的长衫,风姿可谓仙风道骨。他正是一位中医,在界内颇为德高望重。
俊祎听他外公说,这个人性情古怪,还是通过他外婆才相识的,也是因着他外婆的情分才每年来给梁老和小俊驰瞧瞧身子骨,给一些养生调理的中药方子。
这一次来给梁老诊脉,他心中却是有些疑惑的。看样子,这老东西的身体一年不见却是大好了!
他看了看被梁老搂在怀里的小娃儿,心想,也是了,往年因着这孩子思虑太过,现在安了心,到底宽慰很多。尤其这心病,和这人的情绪最是相关的。
华老这样想倒也合理,他自是怎么也想不到他这老伙计的身体能在这一年内好了这许多,虽然也有俊祎陪在身边不用多操心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俊祎三不五时用空间里那些草药的花瓣或是叶片泡制茶水给外公和其他几人喝。
药品他是不敢下手了,但这些滋养的草药总不会出差错的。
在华老心里猜度的时候,俊祎得知了这位老人的来历,却是心念一动!
他有些按捺不住激动地道:“华爷爷,你收徒弟吗?”
华老倒是想不到这孩子竟然会出此一问,掀着眼皮看了俊祎一样,看这孩子面相,却是个极有灵性的娃娃,又想到这就是带着姚家胎记的小娃儿,不由得心一动。
尽管心思百转,华老面上却声色不动,只转向梁老问道:“这个就是云昭那个生来带着花样胎记的孙儿?”
云昭,正是俊祎外婆的表字。
梁老没想到自己外孙当初说要从医的话竟是认真的,这么久不见外孙有关注医学方面的书籍,他只当外孙是厌了钢琴而随意说的话,哪想到这孩子竟然真记在心上,此时还找上了华老!
他这位老相识脾性古怪可不是说说而已,若不是早年他家里和家妻家里颇有渊源,哪会给自己脸面?
他也知道华老早十来年前就言明不再收徒,此时还正担心着要让外孙失望了,哪想华老竟有此一问!
梁老心想有戏,忙道:“正是。取名叫做陆俊祎,这名字还是当年他外婆翻了字典精心想的名字呢。”
梁老笑呵呵地抬出了妻子的名头来,见华老没什么表示,也不介意,接着道:“这孩子年纪还小,下个月初七正满十周岁。也是看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这才想着要学医的。”
梁老是满心骄傲,拍了拍有些不好意思的俊祎的脑袋。俊祎见华老‘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专心喝起茶来。待他放下了茶盏,俊祎忙接过,亲自为老人沏茶倒满。
他外公素来喜欢喝茶,也带出了他这个习惯。
上辈子就算出国留学又在国外生活时间比在国内还长,但比之咖啡或者英国红茶,他还是更喜欢喝茶,自己也时常动手,这一手茶艺倒叫初次见到的梁老和华老颇为吃惊。
华老心里更是满意,这孩子不仅看着有慧根,想来更是个极聪明的娃娃。
接过茶喝了一口,华老总算透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态来,看着满眼期待而忐忑地看着自己的小娃,暗自开怀起来,嘴上却是不紧不慢地问道:“今年读什么书了?”
俊祎恭敬地道:“今年上小学四年级。”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我喜欢中医,平时自己也有看一些这方面的书。”
华老瞧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道:“那你倒说说你都看出了些什么?”
俊祎沉吟了下,只道:“我认得穴位。”
华老搁下了茶盏看着他,梁老会意地拍了拍外孙的头,鼓励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