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就是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朝重生,转眼就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
“算了算了,请你吃饭嘛,你想吃什么喝什么都随你,全部都随你!”莫南飞豪气干云天。
季明稀眼皮都懒得掀,剥着盐水花生,淡淡地问:“你爸在家?”
莫南飞伸出去欲抢花生米的手一僵。
季明稀眸光微暗:“他喝酒了吗?”
莫南飞抢过季明稀剥好的花生,扔进自己嘴里,无所谓地说:“他明天要飞巴黎,担着三百多条人命,借他胆他也不敢喝。”
季明稀抿了抿唇。
“你这是副什么鬼表情?”莫南飞扯起嘴角笑道,“他不在家我还快活些,通宵打游戏都没人管!”
季明稀抬眼看向莫南飞,用陈述句的语气邀请道:“明天来我家吃午饭。”
莫南飞嘴角笑容一滞:“不用了吧,你妈一见到我就想哭……”
“她哭不哭不重要,重要的是,”季明稀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调,说,“我一见到你就想笑。”
莫南飞:“……”那你特么倒是笑啊……
第二天中午,季明稀亲自登门,把莫南飞请到了自己家。
“哎哟喂!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可怜!”一见到莫南飞,季母立马飞扑上来,一把揉进怀里。
季母体型健硕,臂力更是惊人,莫南飞被勒得脸红脖子粗,又不敢挣扎,只能疯狂对季明稀递眼色。
季明稀气定神闲地走上前,手腕一翻,轻巧地卸掉季母的力气,拉过莫南飞护在身后,冷幽幽地说:“我闻到糊味了。”
季母惊叫一声,旋风般地奔回厨房。
莫南飞往沙发上一瘫,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气。
季明稀端起茶几上的果盘,递给莫南飞。
莫南飞也不客气,挑出一块熟得最好的红心火龙果,一口包进嘴里,随意地问道:“你爸去哪儿了来着?”
季明稀挨着莫南飞坐下,偏过头看着他,答道:“越南。”
季明稀的父亲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常年待在东南亚一带,基本逢年过节才回家一趟。虽然聚少离多,但和季母的婚姻从未触过礁,两个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互相理解,彼此包容,就这样相伴到老。
“这老天爷也太偏心眼了,你小子还能更幸福一点吗?”莫南飞嫉妒得情真意切。
“嗯。”季明稀微微点头,“我还能更幸福一点。”说着,视线逐渐下移,落在莫南飞被汁水染得殷红的唇瓣上。
莫南飞心里一突,不着痕迹地稍稍挪开了一点。
季明稀收回视线,神色自若地挑起一块火龙果,咬下一口,静静地咀嚼完后,舔了舔唇角,问道:“下午去不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