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的许多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处理承受的。
她是上海滩上层圈子最耀眼最清高的一朵花,是一只注定可以俯视亿万癞蛤蟆的白天鹅,是天生的女强人,商业天才,外交天才。
可在某些方面,她也发现,自己其实也仅仅就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这种无助,让她绝望,也让她更加地忧伤。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某个过早地承担许多原本可以不属于他的责任的家伙,她的……男人。
这一次,没有小字。
道义担于铁间,心胸可吞日月,俯仰之间,顶天立地,谓之大丈夫。
大丈夫,罗恒是当得起这三个字的。
……
罗恒和穆青青说了会儿话,便劝她回去休息,穆青青却怎么也不肯走,罗恒无奈,只得由了她。
今晚云波诡谲,跌宕起伏,发生的事儿一椿儿接着一椿儿,罗恒近乎没有闲暇时间去想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好不容易空下来,便低头思索起来。
他要好好整理整理思绪,虽然今儿他差点就死了,但他还是觉着有些对劲。
他还是觉着,对方搞这么大阵仗,怎么有些虎头蛇尾,雷声大雨点小呀?
不是他有多高估自己,而是觉着,对方今晚来杀他的力量,本来可以更大一些的。
为什么本来可以更大些,却大不起来呢?
莫非对方磨枪良久,临场上阵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准备好,竟是有些临场怯阵、阳痿不举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个道理,陈石会不懂,方少卿会不懂,晏小山会不懂?
便是他们脑袋集体短路,背后的晏九楼和方致远和不懂?
他羊驼的,罗恒这般碎碎念着,这事儿仔细踅摸的话,怎么看怎么不科学呀。
穆青青见他沉思锁眉模样,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微微皱眉,心疼地问他怎么了?
罗恒掐灭了手中只剩下烟屁股的烟头,又叼上了一支,穆青青不喜,就把他唇角的烟给拿了,说你少抽些,都快成烟囱了。
罗恒咧咧嘴,只得作罢,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便把心中想法跟穆青青说了,问她觉着呢?
穆青青想了一会儿,说或许是你想多了吧?
罗恒摇摇头,说不可能,我直觉一直挺准的,我有些担忧,似乎小爷我……忽略了什么东西!
穆青青以为他是压力过大,抓住他的手,说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吧,别没被别人杀死,自个儿把自己身体弄垮了。再说了,你这么聪明,谁骗得了你呀?
“妞,小爷知道自己英明神武,也可以理解你对我发自肺腑的崇拜之情。但穆青青同志呀,咱也不能忘记伟大领袖的教导不是,那话扎说来着,个人崇拜是要不得滴!”
“不嘚瑟你会死呀?”穆青青娇憨地白了他两眼,小女子姿态十足,她刮了刮罗恒鼻子,躺在他怀中,柔顺乖巧如一只温顺的猫儿。
罗恒大笑,两人调情一番,罗恒脑海那根绷紧的弦儿放松了些毫,思路反而清晰了一些,他想起了那辆阿帕奇,想了想,跟穆青青说道:“穆姐姐,你认识一个叫陈安的家伙?”
“陈安?”穆青青反问,“是南京陈家的那个大公子?”
罗恒点了点头,说你们挺熟?
穆青青摇摇头,表示不是很熟,但见过几面,毕竟南京离上海,本来就不太远,相互圈子的交集太多了,中国很大不错,可上层圈子还真不算太大,彼此认识完全符合概率学上的逻辑辩证关系。
“能跟我讲讲这个人么?”罗恒再次问道。
穆青青点了点头,便跟罗恒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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