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谦的脸上出现了有些狂热的神色,他攥紧了手上的信,手心里的汗都把信纸渗软了。“我们孙家的功劳,就足以让我们位列三公!父亲不是一直想要接替凤王的位置吗?到了那时候,一切都可以实现了!这是雪中送炭的恩德,将来主子待咱们,只有感恩戴德的份!”
孙世鼎一愣,这样的诱.惑,确实撬动着他的心。
孙谦接着说道:“咱们若是不按照信上的做,难不成摄政王就会放过我们孙家?咱们是五爷的腹臣,是怎么提上来的,您难不成不记得了?摄政王是个精明人,我在早朝上看他,眼神都叫人害怕,若是他站稳了,甚至成了那皇位上的人儿,到那时候,才真真是我孙家倒霉的时候!就算是咱们现在,拿着这信去向他投诚……”
“你以为,咱们就会成为他的肱骨之臣,受他重视和礼遇吗?”
孙谦冷笑一声,眼中异色一闪,将那信纸拍在案几上,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父亲,咱们孙家得势,是看中了太子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而果断投了五爷得来的,这才不到五年的功夫,朝廷不会就这般的忘了这事儿,甚至摄政王也不会忘。”
孙世鼎明白大儿子的意思,在朝中,良禽择木而栖这般的事情本是无可厚非,但若是他们先叛了太子,现在又叛了五爷,即便是他们有心投诚,只怕也不会得人信任,害怕他们孙家见风使舵,再一次的背叛。
他手无力的垂下来,颓然道:“可……五爷现在,拿什么跟摄政王对垒啊?”
他先前能够支持月镜风,自然是觉得月镜风狠辣果决,有十足的胜算,而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在看过月镜宸的手腕和气度之后,他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再追随旧主了。
孙谦握住了父亲的手,说道:“主子没有筹码,咱们就是主子的筹码,五城兵马司的兵虽不多,但围个皇城还是足够的。再说,这信上不是写明了,咱们其实不用做什么,只需要……”
孙世鼎咬咬牙道:“好!”
孙谦笑了笑:“这件事就算是做不成,咱们也有退路。”
“如何退?”孙世鼎的眼睛亮起来,追问:“难不成你还能把自己摘出去不成?你的法子可靠吗?要不要问问曾几道?”
孙谦道:“法子很简单,但耐用。父亲,您想想,现在在朝中,地位最尴尬的可不是咱们孙家……”
“你是说……司马炎?”孙世鼎一脸茫然:“可司马家跟我们孙家向来不对付,他们能做什么?”
“他们跟咱们不对付,那就把他们推出去,即便是事情不成了,脏水泼在他身上,岂不是正好?”
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凤长歌跟着夜影回来了。马车驶进王府的时候,月镜宸特地在大门前迎着。
凤长歌瞧见他就喜欢,但也顾及着他要早朝,昨日又是累了一天的,怕他累坏了,心里一急道:“你何苦来这里等我,先睡了也不打紧!怎么也不多披些衣裳,若是受了凉不是玩的!”
凤长歌这般关心自己,月镜宸面上不显,却一大步跨过来,将人给抱住了。
“长歌,你能这般说,我心里好欢喜。”月镜宸道:“等你又怎么了,我乐意等你的,就算是每天叫我这般等你,我也等得。见不着你,我根本睡不着,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心里就比什么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