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有一下下,毕竟这事他还是不希望这小子出去对外说。自己人关门说说就算了,说出去,丢鑫麟集团的脸啊!
“哼,我想,那小子就算从六楼跳下去,残了都不会清醒!”重重地哼了声。
“那,兴天狠得下心吗?”傅鑫吸了口小笼的汤汁,幸福地眯着眼。上世刚到上海,就听说上海小笼有多好吃,有多美味。但当时没钱,路过普通点心店,嗅到那股香气就足够自己馋上好几宿的。
后来,有一天终于一横心,决定连着两顿不吃,就去南翔买一顿小笼吃吃。
这鲜美的,傅鑫至今难忘。
或许只有穷苦过了,才知道眼前的一切,值得自己珍惜。
“你有法子?”周兴天好奇地抬头。
“断了他的钱,断了他的生活来源。”又给自己夹了个,但发现自己面前的小笼已经没了,干脆拿过周兴天那笼没怎么动过的,“你们暂且搬家,告诉亲戚朋友,谁都不许给他钱。看他怎么活下去,不过在此之前,你先给他找份工作。”
“可他知道我上班的地方,总能找到的。”周兴天隐约明白。
“我三叔不是要发展广州房地产吗?你先去短时间实习下,或者干脆,就算你在公司又怎么样?”抬头瞟了他眼“,不孝子,有必要见吗?直接让保安轰出去嘛~”见他犹豫,干脆带着几分激将之意反问道,“怎么,不舍得了?”
“嗯……可我担心这对公司的声望不好!”周兴天考虑的显然更深几分。
“那就扔到哪个小村里,就算闹大了,杀人放火,我们都有法子摆平不是?”不在意地挥挥手,“现在不是刚流行学国外的远足游吗?”耸肩,“你就让他一个人去,给他一笔钱,说是让他好好了解下农村的苦,要知道珍惜眼前。但心疼点,给得多点。他不可能不去,而且,以贵公子的性子,十有八九会觉得这是一场放松自在的旅游。还无拘无束,没有父母管教的。
然后,等到目的地,我们找人偷了他的钱财,包括身份证。但又让人找一份工作给他,让他自己打工赚路费。赚到一次,骗一次,先用那些他当地刚交到的狐朋狗友,然后抢一次,等千辛万苦地回到上海,我想应该能明白钱的重要性,知道依靠自己的感觉了。”
“你倒狠!”周兴天哼了声,“不是你儿子,不心疼对吧?”
“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兴天啊,要知道我是过来人~”一副老生常谈的德行,“我可是傅氏三公子,我当时玩得出阁的事比你知道的还要多~女人?那时我们那群人连男人都玩!还是那种良家妇男!”瞧着周兴天一脸的诧异,反而哈哈大笑,“怎么?很不可思议?但我们那圈子都这样。嗑药,吸.毒,玩女人,玩刺激的,什么乱来怎么玩,花钱如流水。你别以为你儿子将来不会发展到这地步,上海发展多快?要不了,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传进上海,到时候……哼,你想想你儿子会怎么做!”说不准,还会提前来个我爹是李刚呢!
周兴天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在犹豫:“再让我想想!”
“哼,别到时候追悔莫及。”傅鑫想着过去的记忆,“你不知道,征服一个正常男人,看着他们在你身下哭泣,求饶,懊悔时……”
周兴天猛地脸色铁青,“闭嘴!够了……”捂住脸,“我相信,那小子对男人不感兴趣。”
“我过去也是~但玩厌了女人嘛~”傅鑫说得很无耻。
后者狠狠瞪了他眼,“你三叔知道,非抽死你!”
傅鑫冷笑,“他会不知道?我玩的钱,都是他给的呢!”傲然而鄙视地瞅着周兴天,“到时候,你也会的,纵容,溺爱。而且,你怎么能清楚,他到底在外面玩什么?毕竟,有些男人玩起来,和女人没区别……”
“行了行了!我回去就说!”周兴天脸色苍白地打断,“真不知道你的小子过去这么……”
“我不是幡然醒悟了?”吞下最后个小笼,“浪子回头金不换,可也要浪子肯回头啊。”
周兴天又深深地看了他眼,只希望自己儿子回头。虽不指望他能像眼前这小子那样,但只求平平安安的,别沾染了恶习。
“兴天,如若真只是玩玩男人和女人倒也罢了,万一沾染了毒品……他这辈子都毁了,就算肯回头,却也为时已晚。”傅鑫轻声而叹。
他清晰地记得,差不多就这几年开始,上海暗地中也流传这种东西,而且是疯传。
香港那些毒性低的没传进来,可海.洛.因这种却先进了中国国门。
周兴天又岂会不知?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论怎么说,我都不能让他沾了这鬼东西!”喝了口茶,“我一回去就和他妈讨论下,慈母多败儿啊!都是给他妈惯出来的!”
“毕竟谁家都只有一个宝贝疙瘩嘛~”傅鑫表示理解,“现在都独生子,不宝贝他,宝贝谁?”
“哎,可不是?那小子我也喜欢,但……不长进就算了,还老是给我丢脸,顶撞我!”说着说着周兴天一拍砖道,“我回去就把这小子弄出去尝尝外面的苦头!”
“再让他知道下艾滋和毒品沾染后的下场,带他去医院和戒毒所看看就行。”对这种二十来岁,年少轻狂的人而言,说是没用,反而更反感,只有让他看到,让他接触到才会感到害怕。
“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三叔当年就这么对你的?”周兴天忍不住反刺道。
“他会吗?”傅鑫冷言,“他只知道给我钱,关照我不能碰毒品,女人玩干净的,如果不确定就用套套。他管不了我,哪怕现在我推翻了他,我三叔也只会为我感到骄傲和自豪,觉得我是出息了~”
最后句话让周兴天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咳了会儿笑着摇头,“感情你三叔比我还溺爱小辈啊。”心情好了几分,刚想低头要好好吃几个小笼,却发现,“少爷,你撑么?”两笼半啊,两笼半!自己也就刚开始吃了几个,现在连个小笼包的皮都没了!
傅鑫抹了抹嘴,淡定道:“还行,待会儿我们去前面,那专门吃点心的地方,听说桂花糕和蟹壳黄很棒。”
周兴天努了努嘴,只能把傅鑫如今表现理解为,长身体,需要营养!
去吃灌汤包和那些点心时,依旧是周兴天买单,依旧是要双份,一份打包,一份堂吃。
周兴天笑眯眯地瞅着傅鑫细嚼慢咽,缓缓品味的神情。自己买单没关系,毕竟请别人吃顿饭,怎么都要上千,这连吃带拿也不过几十。而且,自己留着票呢,没事,待会儿回公司去报销~
当傅鑫啃着蟹壳黄时,手机铃声响了。下意识接起,“喂?”
“你在哪儿?”傅麟踅今天难得下午无事,便想去找自己的小金毛,可谁知,公司盖尔说不在,狗窝里也不在,宾馆也没!
“和兴天在城隍庙吃小吃。”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道。
“我刚巧顺路,去接你。”傅麟踅迅速开口,决定先把人拽回来再说,可随即反应过来,“兴天?”
“嗯,你见过的那个!快地中海的~”笑眯眯地咬着筷子。
却把对面坐的周兴天两只瞪突出了,咬着牙,恨不得撕了这小子!
“麻烦他照顾你了,”一听知道是谁,傅麟踅也没兴趣继续追问,“半个小时后来接你。”
“好~我再吃会儿。”心满意足的地叼走一团刺毛球,又推了推周兴天,“去,再给我买一份这个~”说着又指了指菜单,“还有扬州干丝,桂花糕,双阳团,赤豆糕,八宝饭……”
周兴天捂住脸,“少爷,你再吃,胃会疼的!”
“打包而已,待会儿我三叔就要来接我了。”瞪了他点,我还想去买花生酥和梨花糖呢。”
瞬间,周兴天深深地憔悴了……
等傅麟踅来接傅鑫时,却发现后面跟着一个秃顶的男人,手里大包小包。
略带无奈地下车,宠溺地揉了一把自家小金毛的脑袋,让他先进车,“麻烦你照顾他了。”
“没什么,”果然很宠,“他毕竟是我上司,发我工资的。”
傅麟踅和善地笑笑,却并未在意多少。但这气度,这气韵放在那,天生就是让人膜拜的。
周兴天心里感叹这位真正的世家之后的气息,又对比了下他们的上司。果然,是别人家的小宠……
傅鑫和傅麟踅比起来,总是少了点什么,似乎傅鑫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平易近人,从不严厉苛求。这的确拉低了不少距离感,可却也带出了一个问题。
没有架子的上司,永远也不会让人畏惧。
而傅麟踅则不然,他是天生的上位者,看人永远都带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滋味。
虽说笑着看着你,但总会让人觉得一种,一种奢侈或者说,这是一种奖励。往日肃穆之色,却让人本能的畏惧。
小金毛和饲主的距离还很大,希望过个几年自家的头能拉短这种距离。
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