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当从来没有过这个不孝子!”最终下定了决心,说出来的话,哽咽难忍。
赵禀霖跪着,挺直了脊背。从未有过的单薄,从未有过的坚强和决然。“罪臣自知愧对陛下重用,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就是愧对陛下重用,也仅此而已。赵洪坤的父子情深、动情哽咽,和他丝毫没有关系。
“那赵大人便来说说吧,关于谋害国师一事。”宗平站起来,赵禀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让他看的直皱眉头。
赵禀霖的声音浅如落羽,这些人都屏息凝神,要听清楚里面的一词一句。
“罪臣在回春堂的小伙计那买了麝香,交给小厮,让他前一天晚上就住在灵望寺,等有风日。”
“等风一起,小厮在灵望寺外燃起麝香。烟雾随着风飘到长贤山庄,只需半个时辰,新国师便会……”
剩下的话,赵禀霖说不下去。表情默然,眼神从赵洪坤身上,看到伯天元,最后看着宗平,“罪臣知罪。”
伯玄昭袍袖里的手捏紧,赵禀霖说的这些事情,他不信。就照别院外树林里赵禀霖的那些话,伯玄昭也不信。
前世的赵禀霖和汝梓季最后发生了什么?他们一起消失,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伯玄昭没猜错,那这些都能从这一世的赵禀霖嘴里听到。
“赵大人从何得知长贤山庄的庄主夫人有孕?”伯玄昭站在他的位置上,能看到赵禀霖的侧面,哀莫大于心思的样子。
赵禀霖看着伯玄昭,那双死寂的眼睛里,只有提到还未出世的那个孩子的时候,才稍显刺痛。“偶遇给庄主夫人看诊的大夫。”
“少爷!”银子从外面赶回来,步伐加快。看到坐在后院亭子里的汝凉钰后,小跑着过去了,“人还没有来。”
汝凉钰抬头看了看天色,巳时二刻了,按照往常的时间,伯玄昭这时候已经下早朝一会了。
“银子,你亲自去,到宫门口找元锁。”汝凉钰站起身,今天的事情恐怕是办不了了。现在他只想着,尽快见赵禀霖一面。
银子没有多问,说:“好的!小的这就去!”
汝凉钰也没有闲着,越闲下来越有点心慌。想了想,往汝申岭的院子走去。
汝李氏那次施完针就醒了,只不过一直在卧床休息。本来肚子里面的孩子就已经够折腾了,后来的麝香更是一记重创。
“婶娘!”汝凉钰在门外,先敲了敲门。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汝申岭手里端着一个小碗,汝李氏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