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岐玉不确定的喊:“谢闻道,东西掉了!”
没人出声。
白岐玉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打开门张望。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明亮灯光静谧的反射在长廊干净的反光的地板上,谢闻道应该是下楼接应搬家公司去了。
那个侧卧正好是谢闻道昨晚住的那间,应该是私人物品掉了。
白岐玉想等谢闻道回来,又怕是贵重物品,比如笔记本电脑掉了,造成大的损失。
思来想去,他拧开了侧卧的房门。
这里的面积比主卧小几平米,但仍宽阔舒适。床具很新,被子一丝褶皱也没有,整洁到没有生气。
电脑不在床头柜上,白岐玉担心掉在了夹缝里,走近查看。
却什么都没有。
没有电脑、没有电源线,床头柜完全空着。
除了床头柜,衣柜、鞋柜也空着,整个屋子干净的像样板房,找不到可能是“坠落的巨物”的东西。
“奇怪……”他不安的抱起肩膀,打量整个房间,“明明就有声音啊?”
他走向房间附带的阳台,可阳台锁着门,周围也没有钥匙。
从窗子上朝外望去,阳台青灰色的地砖崭新透亮,什么都没有。
又是幻听?
白岐玉的视线瞥回床上,终于明白了从刚才就盘桓心头的违和感:太整洁了。
再干净利落的人,也不可能让床像完全没睡过人一样。
枕头蓬松崭新、床单与被子的新度已经不是酒店那种整洁了,是商场从包装盒里刚拿出来的那种崭新。
白岐玉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在床角按了一下,出了一道鲜明的褶子。
半分钟、一分钟,没有消失。
白岐玉赶紧用手背抚平,可没用,即使恢复平整,却也不是最初完美无瑕的平。折痕像冰面上的裂纹,不安感一丝丝渗透到心底。
一股恶寒油然自背后升起。
白岐玉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就听一个声音响起。
“你在这干什么?”
!
被抓个正着,白岐玉急忙解释道:“我刚才听到声音,以为你东西掉了,进来看看……”
“那你找到什么了?”
“没,可能听错了。”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白岐玉胡乱的转移话题:“你怎么上来了?搬家工人来了?”
谢闻道却笑了,是那种非常令人不快的假笑,像人体模特雕刻出的脸。
两只眼黝黑明亮的出奇,正死死盯着面前人。
他背着光,白岐玉需要很努力才能看清他的神情,黑暗中,他的影子似乎蠕动了一下,白岐玉不确定的眨了一下眼,却又恢复了原状。
“我再问你一遍,”谢闻道慢条斯理地说,“你真的不来这里住?”
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白岐玉知道谢闻道心情不好受,委婉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虽然我很想让你和我作伴,但这真的不合适。”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喜欢‘我’?”
谢闻道越是翻来覆去的说,白岐玉的抵触越深,他语气强硬了些:“谢闻道,这事可不可以不要再提了?我就算回老家,也不会和你住一起,这对你我都不负责。如果你看到我感到不舒服,我现在就订票回去。”
话音落下,白岐玉又后悔了,毕竟昨夜收留他的是谢闻道,好好的搬家假期还要给他操心,他还这么强硬,这十分不礼貌。
他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却见谢闻道直接转身走了。
毫不留情,留下一个背影。
白岐玉以为他气急了,追上去:“谢闻道!”
男人停下了脚步。
白岐玉赶紧解释:“对不起,我刚才说话不太好听……”
“刚才?”谢闻道诧异的回头,“……没事,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一些事情,我早该放开了。”
说着,谢闻道温和的笑笑,能看出玩世不恭下的故作轻松。
“好了,这个话题揭过去,我绝对不会再提了。你放心吧。”
白岐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端倪,也松了一口气:“好。”
“搬家工人和我的助理都到楼下了,他姓李,喊他小李就行。等会儿你不用动手,和我一起监工。”
说着,一个穿工装背带裤,看着像大学刚毕业的小年轻从楼梯上跑进来,很热情的打招呼:“谢总!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