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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看向另一边,祁淮左手的指尖,不停有血在往下落!比剑尖上的血还要多,还要快!再往上看,整个手面都是血红色的!

祁淮受伤了!

他的左臂有伤!

祁知年慌不迭地撑着雪面爬起来,因太过着急,心中又过于慌乱,脚下不稳,他又趴回地上,很快他又再次往起爬,这次他爬了起来,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祁淮面前,他咬紧嘴唇看向祁淮的左臂。

祁淮知他看到了,反倒又笑出声,笑声极为无所谓,甚至还有点好笑的意味在里头。

听在祁知年的耳中,他的心都是痛的。

祁淮那英国公高贵而又耀眼的身份下,平常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又有谁能伤害到他?

他甚至是满心的心疼,他在心疼这个于他而言再高高在上不过的人。

祁知年到底是抬起头,祁淮也在看他,祁淮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毫不在意的笑容。

祁知年的嘴唇甚至都在颤抖,他再往前一步,想伸手去触碰祁淮受伤的左臂,却又不敢,怕弄痛祁淮,他最终只是伸手揪住祁淮右手的袖子,一字一句地说:“你,受伤了,流血了……”

祁淮刚要笑,面上的那副淡然陡然凝滞。

祁知年在哭。

几乎是瞬间,祁知年的眼泪就已糊满整张脸,祁知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祁淮是英国公啊,还有个公主母亲,他自身也会武功,为何还会流这么多血?

到底是谁要害他?

祁知年哭着仰头看他,哭得眼前都模糊了,他哭着问:“为什么会流血啊,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为什么啊……疼不疼啊……疼不疼……呜……”

祁淮凝滞的淡然在一点点地开始裂开,他面上的笑容彻底没了。

疼不疼?

好像最开始也会疼的,还有过很多更疼的时候,但他又不是无知幼童,他的身份,人世间的考验,从来也容不得他疼,久而久之,好像就再也不会疼了。

也从来没有人会问他疼不疼……

在师父那里,他是徒弟,为练武受点苦痛又算什么。

在师兄那里,他是个无所不能、少年老成的师弟。

在母亲那里,母亲根本不知他练武多年,也不知他外面的那些事,他只是个纵情山水的世家子罢了。

疼么?

祁淮缓缓抬起左手,眼中竟也有了丝丝茫然。

“呜——”祁知年再也忍不住,揪住祁淮的袖子,就将脸撞进他的怀中,在他怀中低声哭泣。

祁知年的脑袋恰好枕在祁淮的心口处。

心间被扎了一下,全身都好似被扎过,最先被炸扎到的还是离心脏最近的左臂。

祁淮的左手不禁微微颤抖。

好像,确实是疼的。

祁知年再扬起脑袋,问他:“是不是有人要害你?是谁要害你?!”

祁淮低头看他认真而又苦痛的小脸,看了好半晌,忽又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中竟满是愉悦。

祁知年又急又气,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都伤成这样了!

他满脸着急。

祁淮却忽然伸手,用受伤的那只手臂抱住祁知年,低声又问了遍:“真的不怕吗。”

祁知年哪里还在意问的是什么,他急得不行,差点要跳脚:“你的手臂受伤了!不可以动!不能动!”他又不敢轻易动,害怕加重伤口,只能无力催促,“快放开我!要赶紧找大夫!观里有道长会治病的!快!”

祁淮却充耳不闻,将他抱得更紧,脑袋微微偏着,下巴竟是慵懒地搭在祁知年的头顶。

他轻声喃喃:“都放你走了,为何又跑回来。”

祁知年压根没听着那些话,他只看到雪面上的血越来越多,他甚至已经是哭着在乞求:“求求你了,快放下好不好,快点去找道长给你上药好不好……呜呜呜我求求你了……”

祁知年好无助,为什么祁淮一动不动啊!都什么时候了!

他哭了好久,哭得都快脱力了,若不是祁淮还搂着他,他恐怕都要滑到地上去,他还完全不敢动!

好在树林外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这次明显来了好几人,静谧的树林中,这声音格外明显。

祁知年担心又是来害祁淮的人,吓得都不敢哭了,可那悲伤无助的情绪尚未过去,眼泪还在往下流,他不得不咬住祁淮的衣服,仰头看去,压根不知自己的眼神多么可怜巴巴。

祁淮低头看了眼,直接笑出声。

祁知年莫名地好生气,眼泪流得更多。

林外的那几人走了进来,有人道:“脚印就是往这里去的!大哥肯定在里头!”

“大哥!”

“大哥!”

他们叫着,在慢慢靠近,祁知年好着急,用眼神问祁淮:怎么办?

祁淮竟然还在笑!

祁知年都忘记他长辈的身份了,直接朝他瞪了一眼,下一刻——咦,他的视野怎么忽然拔高了!耳边甚至听到风的声音!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坐在一根树枝上,他吓得继续瞪圆了眼儿,不觉往下看了眼。

他真的坐在树上!好高!他从未到过这么高的地方啊!

他立即吸了口凉气,差点就要下意识地叫出声。

祁淮及时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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