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未说完,她身旁的顾修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傻孩子,那是蟑螂。当年你还小,崔桀崔骜把你捉蟑螂却当成蝉的事情大肆宣扬,你都不知道他们当时描述的有多绘声绘色,连你从小到大都是作文一等奖的齐和叔都甚为钦佩啊……”
崔黎姬咬着牙,“顾大哥你闭嘴。”
齐和微笑着望了顾修一眼:“顾修,我还记得,你七岁的时候被小狗吼了一声,然后尿裤子了。”
顾修笑容瞬间凝固。
齐和,就是记仇他说齐和叔的事!
“什么叫小狗,那是藏獒行吗?我都以为当时我要死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你们在旁边光笑不救我的事。”
“哦,不好意思顾修,记错了,你是八岁的时候被吓到的。”
顾修:“……”
而另一边陈郁那儿似乎也不太消停。
“别傻了,她就是喜欢你的钱。”景墨文已经西装革履的收拾好了,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的。
此时,正冷漠着一张脸打击光干嚎却没有眼泪的陈郁。
然而,这也是莫以染第一次见识到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能达到何种地步。
只见那个男人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无眼泪,狗胆包天的就冲景墨文吼了一嗓子:“不!那为什么,别人的钱她都不喜欢,她就喜欢我的钱?还不是因为喜欢我!”
以染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唇,觉得这话简直是神才能说得出口。
“咦,染姐姐你来啦?就等你了,你不来景哥坐着都纹丝不动的。快些快些,等会儿有饭吃。”
崔黎姬第一个发现莫以染,笑着打了招呼。
“有饭吃?谁请客啊?”
以染走过去,有些疑惑的望着崔黎姬。
“顾大哥,为了庆祝景哥出院。”崔黎姬答道。
“景墨文现在应该还在忌口啊,你们只是单纯的想找个理由聚餐吧?”
以染用一种看破一切的目光扫了几个人一眼。
崔黎姬跟不远处已经恢复正常的陈郁对视一眼,笑嘻嘻的却没有回话,也算是默认了。
“你身体怎么样了,如果不行可别硬撑着,少再自作聪明的瞒着我!”
莫以染走到景墨文的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病床上的景墨文,微寒着音调恐吓道。
“我还不是怕你难过吗?万一我还没怎么,你倒是伤心过度病了残了就不好了。”
“你看我像是会这么不理智的人吗?”
景墨文望着以染良久,轻笑一声却没说话。
完全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锋刃的刀,会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
染染啊染染,你那颗理智到冰冷冷的心,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人而有所波澜呢?
同一时刻——
白生烟手中拿着书卷,正懒散的半躺着,像个白发大爷一样安然。
河边的凉风吹过,略起她的长发。
终于,她放下了书,抬首,似笑非笑的望着已经在自己一米外站了许久的男人,道:“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阿烟……”
“言彬蔚!”
白生烟打断了男人的话,言彬蔚微微张了张唇,没有说话。
白生烟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良久,自嘲一笑:“言彬蔚,这一次是我自己的问题,错不在你,你又何必做出这样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呢?错在我啊!我宁愿你朝我发火,朝我冷笑,抱怨我不分青红皂白……”
“阿烟……”言彬蔚一个大步上前,一把将白生烟揽入了怀中:“我不想抱怨你,只想抱着你。”
据说,砒霜是甜的,甜蜜的毒药,是不是比蜜糖更刻骨铭心呢?
白生烟被抱住后微楞,却还是颤抖着双手,缓缓的,回抱住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