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秦驭倒在自己怀里时,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景墨文轻轻的抱着莫以染,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男人的眸色,漆黑一片,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女子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咬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景墨文原先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此时此刻,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只担心多说多错。
平白伤了莫以染的心。
以染的眼皮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沉重的几滴泪水,眨了几次,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恍恍惚惚的脸。
时光如水,这个世上,总会有那么些人,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
莫以染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就是正说着话,哭的难过的时候,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癌症晚期,没救了,所以才这般痛苦。
醒过来的时候,莫以染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景墨文。
有些烦躁的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去浴室鞠了一捧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
刚洗完,隐隐约约听见屋外传来了很平静的交谈声。
莫以染垂了垂眸光,不动声色走过去,贴在门边上,秉着呼吸,并不言语。
有的时候,偷听别人的谈话,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说不定在某时某刻,你就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
就好像曾经的莫昌国,如果不是偷听,莫以染甚至不知道,原来莫昌国早就已经默许了王舒瑜对自己的母亲下毒手。
自古以来,人心难测罢了。
“戚阿姨,许久未见,您却越发显得年轻优雅了。”
听了第一句话,莫以染就抽了抽嘴角。
这是那个视毒舌如命的景墨文嘴里说出来的话?
“你也知道许久未见了啊,也没见你时常来看望我,倒是阿修,时常的往你那里跑。要不是听说墨文你前段时间交往了一个女朋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跟阿修有什么事儿。”
女人的嗓音沉稳,语调不快不慢,很是优雅,但似乎,又带着一点可爱的活泼。
“阿姨您说笑,这么些年我不与异性接近,不过是没看得上的罢了,并不是有特殊癖好,阿姨您放心。”
景墨文的语气很是平淡,带着些隐隐的笑意。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国家民风开放,倒是并不反对同性。至于我自己的儿子,只要他高兴,我随他去。”
莫以染贴着门,听到了女人话落之后,景墨文的隐隐笑声。
“不过我倒是没能想得到,这回竟会这般巧,竟然在美国,还是同一个城市遇上了。墨文,这回你派人找到我,还特地请我过来,怕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吧?”
女人的声音恬静温和,仿佛这个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事是可以扰乱她心中的平静的了。
这是一种岁月的沉淀,而非是装模作样。
“是关于,您前天挪走的那个墓碑的事。因为是故人,所以就比较在意,阿姨您能不能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闻言,莫以染呼吸猛的一滞,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素白的纤手紧紧捂着胸口,心脏仿佛是要跳出来一样。
心中的怀疑让她很是痛苦。
她挺害怕听到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