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个女人是当年追杀自己的那一伙人……
可是听二人交谈的语气,看来交情匪浅。
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该怎么办?
莫以染的眉头紧蹙着,心中茫茫然,像是即将要失去什么。
莫以染甚至想不出其他的回答来,如果不是因为仇恨,何苦去挖了坟?
这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要做出这种事……
“啊,原来你也与他相识?”
女人的声音依旧平和,听不出喜怒。
景墨文没有回话,而女人也是叹了口气,似乎是喝了口水,良久才薄唇翕动,开口道:“阿驭那个臭小子,当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想给我们留下什么无谓的盼头,竟然假死。哼,真的是把我气坏了!前段时间他联系到我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也已经离开了人世,否则怎么会听到逝去多年的阿驭的声音?”
莫以染贴在门边的身子禁不住的颤抖。
她、她说……什么?
假死?
假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以染的呼吸困难,张大了嘴,鼻翼撑得难受,两眼发黑,胸口奇闷,两条腿甚至再也抬不起来。
那些因迷茫困惑而凝结起来的心情,仿佛一首低宛沉痛的曲子,不停地吟唱着落寂的忧伤。
翩浮的惆怅,晃若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肌肤的毛孔,像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让她窒息,让她疼痛,让她麻木……
“然后我就想着,这几天阿驭的忌日快到了,可是这人又还没死,弄个墓碑怪不吉利的,便趁了空过来移走了。”
“原来是这样。”
景墨文的声音也有了些起伏,却听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
“既然人活着,也就没什么事儿。对了墨文,你那女朋友什么时候也带来我见见?前段时间从网上看到了些你们的绯闻,觉得很不可思议,一夜情,打人,这都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儿?我真的太好奇这姑娘是何方神圣了,居然有本事把景大总裁给迷成这样。”
莫以染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摇摇晃晃的往床边走去。
至于屋外的二人后面说了什么话,她也不甚感兴趣了。
她猛的倒在了床上,莫名的浑身发冷,像是掉进了极寒之地的冰窟一样,由内而外的发寒、发冷、发颤……
她钻进被子里,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纤瘦伶仃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愤怒,还是悲哀……
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么秦驭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是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吗?
还是像当年的自己拒绝言彬蔚一样,干脆来个狠的,好永不相见……
是因为帮自己挡了那一弹,所以恨自己吗……
莫以染现在的脑子很乱、很乱……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她只是觉得,很冷。
冷的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