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莫以染等了一会儿,听到关灯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再然后是车子启动的声音。
莫以染下楼,黑暗中,透着窗外洁净明亮的月光望见被随手扔在了茶几上的那盒巧克力。
因为没放稳,盒子大部分体积都凌空。
没一会儿。
“啪”的一声。
盒子撑不住,落在地上了。
那天晚上,莫昌国去邻城谈生意了。
假如说,王舒瑜将莫以染锁在门外,莫昌国不在家,王舒瑜带着莫语彤出门吃饭去了,婴儿状态的莫卿被奶妈带着,自己岂不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一晚上?
等到他们第二天回来了,就会装作震惊的说:“以染啊,你怎么在门外不进去呢?”
震惊过后,就说:“哎呀,瞧我这脑子,忘记把钥匙留给你了。”
……
虽然挺恶毒的,但是王舒瑜不知道,就算莫以染进不去家门,也可以打电话给白生烟。
或者说问朋友借点钱去开间房。
富二代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莫以染更加深刻的明白,钱,到底有多重要。
那个时候起,莫以染不再花钱如流水,将钱陆陆续续的存了起来。
开了自己的小金库。
……
类似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样恶毒的小事,却像是淬着慢性毒药的针一样,以一种缓慢的姿态轻轻扎着你。
不痛不痒,却也是有毒性的。
这些小把戏,有一些莫以染知道,有一些莫以染不知道。
明里暗里,你争我夺。
莫语彤成了这场持久战里的牺牲品。
一个单纯的小姑娘,日益被这些毒渗进了皮肤里。
日积月累,终于也沉沦了。
而更加年幼的莫卿,不过是沉沦的时日晚一些罢了。
莫以染在学校里看起来风光。
生着一张漂亮的脸,跟同样漂亮并且家里有权有势的白生烟做挚友,成绩还可以,能打,会玩儿。
可是,谁又知道,莫以染从外面回到家之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她睡觉的时候,枕边永远放着一把匕首以防万一。
她的精神,是紧绷的。
她一个上学的,需要跟一个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儿干的家庭主妇斗智斗勇。
她不想斗,可是不斗,她或许会死。
被那些小小的毒液,渗透进肌肤,日积月累,就死了。
“王舒瑜,我不知道莫语彤死没死,我也根本不关心,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查,不要来骚扰我!懂吗?”
莫以染一步一步的向王舒瑜走近,直逼得王舒瑜到了墙角。
女子的笑容阴森,让人恍惚间有一种寒流从头灌到脚的感觉,不寒而栗。
看着王舒瑜愣着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莫以染眸中的嘲讽之意更浓。
“王舒瑜,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不是你们母女自己作死,你女儿会出事吗?”
莫以染冷笑着。
“想知道你女儿当初是怎么死的吗?我可以告诉你,她是被乱抢射死没站稳掉进江里的!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枪扫射吗?是因为她用刀劫持我,想跟我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