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嗯?”
“你保险没拉呢。”
“……”
保险?
哪儿是保险呢?
顾时年伸出手,捣鼓了好一会,愣是看不懂,一瞬间又被气到没脾气。
慕修辞这个混蛋。
赶紧走远一点走远一点!
慕修辞浅笑起来,天寒地冻之间被冻得指骨瞬间泛了红,但是,他很开心。
他的年年,从来被欺负了也不问一句为什么,她就像个草履虫,一直趋利避害,越是她在乎的人,她越不敢问一句为什么,只想着要躲开,多开就好了。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试图打开她的心扉,降低一些她的痛苦,可是她心门紧闭。
这下,终于打开了一点点。
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已满心欢喜。
……
“你去把这些,放在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洒均匀一点。如果运气好,中午前我们就能猎到一两个。”
“你确定这里有兔子啊?等一下别打到老鼠。”
他冷冷白她一眼,盯着她看。
顾时年摆摆手:“好好好,我去放,你把枪收起来,看着点儿啊,别打到我了。”
“顾时年你再说一遍,我在你眼里是白痴吗?”
顾时年也不管他发不发怒,拨开枯树枝走出去了,到了一些树底下,将青菜碎屑洒在周围,还放了一些大的叶片,兔子一时吃不完的那种。
撒好了,拍拍手赶紧过来。
慕修辞发现她跑得有点快,肚子就几个月了,还这样不注意。
“慢一点,你以为自己是兔子么?”他架住她,蹙眉嘱咐了一句。
“我这不是怕兔子发现我?”
“你动静再大点,狗熊都可以发现你了。”
“……”
这男人,她做什么都不对,想干什么呀?
中午的太阳升起来了,雪隐隐有化掉的迹象,顾时年趴在枯树枝堆里,困得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道:“等一下兔子来了叫我,我想睡一会。”
他凝视着她被太阳照耀着的睡颜,冷笑:“你的心还真是大,这种时候,都能睡着。”
“不大我就坚持不到现在啦,”顾时年歪歪头换个方向睡,道,“我也还有些问题要问你,等我心情好了,我一并问。”
一句话,让慕修辞的心脏瞬间软了下来。
他眉眼舒展开来,神色温柔:“好。”
宝贝,我就怕你不想问我。
等了不知道多久。
顾时年睡得很熟,熟到都流口水,突然,有人碰她,轻柔搂着她的腰,轻声在耳边唤她:“年年……”
顾时年醒了,一看,自己被慕修辞抱得很紧,他眉眼紧张,蹙眉轻声道:“我得开枪了,你捂住耳朵。”
兔子来了吗?
顾时年顿时大气都不敢出,擦擦口水,赶紧卧在那里,捂住了耳朵。
有两只灰兔,一只颜色深一只颜色浅,一大一小,蹲在那里啃白菜吃,一边吃,一边警惕地看着周围。
不知道慕修辞想打哪个。
猛然,两个兔子叠在了一起。
突然,耳边“砰——!”得一声巨响,树底下那里扑棱了一下,雪花荡起无数。
顾时年吓得趴下抱紧了脑袋。
妈呀,枪的后坐力好强大,树枝堆都跟着颤了颤。
等她抬起头时,慕修辞已经拿起猎枪走过去了,顾时年不甘落后,赶紧也上去,一看,大灰兔子死了,浅灰兔子伤了前爪,还在原地扑腾着,在原地转圈。
“哈哈,两只,打到了,你好厉害!我们中午有兔子肉吃了!哈哈哈……”顾时年高兴得瞬间清醒,简直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