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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学校作为东部最顶尖的学校之一,有自己独立的向导医院,面向哨兵开放。
不少哨兵会定期来这里进行体检,侦测各项身体和精神数值是否正常。
布兰特利坐在单独的就诊间里等待着消息。
上次检测出的数值并不正常,这样的数值一般是因为哨兵长期没有向导,从而无从真正净化精神图景所致。这次前来复查,再看看接下来能进行怎样的调整。
但他坐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医生过来。
注射了以往侦测需要的反应试剂,检测时间也应该到了。
布兰特利站起身来,却忽然感觉到气息一抖。
不对。
感觉不对!
站起来之后,布兰特利的第一反应就是头晕。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布兰特利颤抖着扶住墙,气血上涌。
面前一片模糊。
他不停地眨眼,企图看清周围的环境,却徒劳无功。
这对哨兵来说绝不是个好现象!
汗水顺着布兰特利的脸颊往下滑。
“哈、哈……哈……”
布兰特利摸索着回到座位,还没有坐稳,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吱呀一声,分外刺耳。布兰特利猛地抬头,看见一个貌美的女人温柔地微笑着朝他走近。
这个女人,布兰特利见过。
副校长的女儿,普拉提。之前副校长介绍过他们认识,而此刻普拉提出现在向导学校的医院里……她的用意,不言而喻。
“布兰特利同学,我……”普拉提刚尝试着用向导的能力去接近布兰特利,就看见面前高大的青年一双阴沉沉的黑眸子望向她,低声吼了一句:“走开!”
“布兰特利同学,你误会了,我只是教授的助手,来看你的状况……”普拉提继续柔声解释道。她想去扶布兰特利的胳膊,却被布兰特利猛地甩开。神志恍惚之下,布兰特利有些把握不好力道。
“别碰我!”布兰特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呼吸愈发急促。他的状态很不正常,这不是一个哨兵面对向导时应该有的状态。普拉提属于向导的气场就在他身边,但他感受不到任何安心,只有愈发的焦躁,而只有……
只有一个人可以……
那样清冷又疏离的气息,明明不属于他,明明和他所有对向哨关系的向往都背道而驰,却偏偏唯一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布兰特利的脑海中隐约地出现了一个身影,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会想起。
布兰特利站起来比普拉提多一个半头,身形又高壮,仅仅是站着就尤其地有压迫力。
这绝不是个容易被驯服的哨兵。
普拉提睁着眼睛,嘴角微微咧开,说不上自己的感受是恐惧还是兴奋。
近处看,布兰特利就更为英俊。中短的黑色头发微散,眉毛浓而有形,一双眼瞳深沉沉的,鼻梁高挺。
又因为现在的身体状况,脸色微红。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即使隔着几层衣服也能看出绝对有料。
这样的哨兵,在调教的时候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接触不到弗里斯兰,布兰特利也绝对不差。
“别紧张,不会有事的,你先坐……”普拉提话音未落,布兰特利就长腿一迈,直接冲进了医院的走廊。速度之快让普拉提根本无法追上,这就是哨兵的特质。
等到普拉提跟出去的时候,布兰特利已经冲到秘书那里了。
“帮我报警……!”布兰特利低吼道,“那个女人想强制做我的向导!”
普拉提的脸色一下发白。
布兰特利的情况确实并不好。但向导骚扰哨兵,一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很简单,普通向导对哨兵的控性并不高,也无法形成威慑力,体型更是无法制衡哨兵。
换句话说,即使报警,以普拉提的身份背景也不会受到什么实质影响。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弗里斯兰家族吃瘪依旧让她脸色很不好看。
布兰特利的精神图景此刻一片翻腾。药剂本来就能暂时增强他的精神图景敏感性,此刻被普拉提这么刻意刺激一下,布兰特利的大脑更是一片混乱。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猛地跑下了医院。
“少爷!”
“布兰特利先生!”
惊呼声此起彼伏。
而再有人见到布兰特利,是在五分钟之后。
酒店。
薮猫姐妹一个人压着布兰特利一只胳膊,两条大白腿死死地压在布兰特利背上。
乔莎:“哎呀呀,看看是谁来了?”
乔娅:“弗里斯兰先生,您剪头发了?”
问是弗里斯兰肯定是假的,否则她们不可能把冲到门前的布兰特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制住。猫科动物的嗅觉并不差。
布兰特利低着头,不敢去看纽因。
被乔莎乔娅共同掀到地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纽因只有一个问题。
', ' ')('大冷天的直接冲到酒店,不诡异吗?
“你来做什么?”他皱眉道。“薮猫,放了他吧。”
“喵。”薮猫姐妹齐齐放开布兰特利,任由他跪到地上。纽因能感觉到布兰特利的状态并不对劲,更像是……
被什么向导影响了。
同为向导,他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而很明显,布兰特利挣脱了那样的牵制,然后一路狂奔到了这里,否则不至于此刻连气都有点喘不匀。
比起其他的,布兰特利此刻的精神图景波动才是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你从哪来的?”纽因问。
“向导……医院。”布兰特利低着头,跪在地上。
“精神图景不稳定?”
“……嗯。”
“薮猫,手套,垫子。”纽因转过身:“布兰特利,跟我来。”
薮猫姐妹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个去找手套而另一个去找垫子了。
布兰特利站起来,不安地跟在纽因身后。纽因的余光注意了一下站起身走路的布兰特利,没有说什么。
这到底不是他的哨兵。
帮助他,也只是身为向导的职责。
纽因没有注意身后忐忑不安的布兰特利,只是径直走向有沙发的房间。他走到沙发前,转过身坐下。
“上来。”
“……这是要做什么?”布兰特利猛地停住,踉跄了一下。
“给你暂时缓和一下情况。”
乔莎将手套给纽因戴上,乔娅将垫子铺到了纽因双腿间。纽因抬头,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你到这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布兰特利的呼吸急促了。他的心脏跳得厉害。刚刚在医院中模糊地被呐喊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清晰,凝结成面前人的形状。
“可你还不是我的向导……”即使如此,布兰特利还是保持着最后的坚持。
关系还没确定,怎么能开始调教呢?
“我知道了,你到一旁歇着吧。我请医生过来。”纽因不带什么感情地说,他冷淡的面容与刚刚布兰特利看到的那个女人看着他时的贪婪形成鲜明对比。
纽因根本就不在乎他。
无论他是不是长得像弗里斯兰都一样。
“乔莎,趴上来。”
在布兰特利犹豫的时候,乔莎已经欢快地摆摆尾巴,正准备爬上纽因的腿。这可是难逢的好机会!
“我来。”布兰特利急忙道。“我想请你,帮我……”
“话太多了。”纽因拍拍自己腿上的垫子,另一只手揉了揉乔莎的头发,薮猫立刻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布兰特利忐忑地一步步走向纽因,再趴到纽因的腿上。
就是这种气息。
熟悉的,唯一能让他心动,恐惧却又忍不住接近的气息……
“啪!”
隔着两层布料,拍击的响声有点沉闷,却让布兰特利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纽因在打他!
时间和空间仿佛被纽因的行为定格了。
他应该逃跑,应该起身,或者至少应该出声。
可是布兰特利不敢动。
向导的气息,向导带给他的触感,从臀部,一点点刺辣地蔓延至全身。一种铭刻于本性的服从让布兰特利浑身发抖。
活了二十三年,布兰特利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
但他也无比清楚纽因并没有刻意地用向导的气场影响他,纽因的一言一行完全是无意的。纽因完全没有主动影响他的想法,甚至还特地为一场不用脱下裤子的拍打戴上了手套。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刻意制造一种疏离感。
纽因的拍击一次次稳定地落下。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参杂向导个人情趣的调教。
纽因的想法很简单,稳定住布兰特利的精神图景,万事大吉。他非常自然地感觉到身下人的气息逐渐因他而凌乱、发烫,健壮的身体因为他的拍击而渐渐发软煲贴。
就像他自己找来的深度链接的教科书里写的那样的反应。
“啪!”
随着最后一声拍击落下,纽因能感觉到趴在自己腿上的哨兵身体猛地一抖。纽因身边的薮猫姐妹皱起了鼻子。
难闻的男人的气味。
纽因自己对这些气味倒是很迟钝。他拍了拍不可置信的布兰特利,说:“结束了。”
布兰特利魂不守舍地站起来,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他刚刚……
被纽因打射了。
震惊,混乱,让布兰特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眼泪从脸颊无意识地滑落。羞耻心被揪起又打散。
他不仅被打射了,还被打哭了。
刚刚拒绝其他向导时的果决与暴躁荡然无存,只留下羞耻与惊诧混合着的回甘。
“布兰特利先生,请跟我来。”薮猫乔娅上前一步,邀请布兰特利去换裤子。乔莎则是收好纽因的手套和腿上的垫子
', ' ')(',纽因说:“这些我自己来就好。”
乔莎笑:“怎么能麻烦主人?”
布兰特利慢悠悠地从纽因腿上爬起来,他自己的腿间一片粘腻。
“愣着干什么?走吧。”纽因抬眼,正对上布兰特利的眸子。
不得不说,作为孪生兄弟,布兰特利和弗里斯兰确实长得很像,但眉目之中又比弗里斯兰稚嫩许多。
“你……调教了我……”布兰特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和以往的所有幻想都不同,这次的调教不可谓不仓促。一点也不浪漫,甚至旁边还有人,可就是让他心尖发颤。
“嗯。”
“那可不可以请你当我的……”
多日来的憧憬与懵懂有了明确的形态,布兰特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请求说出口。
“我拒绝。”纽因一口回绝。
布兰特利不可置信地看着纽因,想说的话都被纽因干脆利落地堵在了喉咙里。
“我帮你都是因为你是弗里斯兰的弟弟,又跑到我这里来。不要想太多。”纽因移开视线,不去看布兰特利。
布兰特利对他有感觉的事情,弗里斯兰也对他说过。
布兰特利的择向导观,他多少也了解过一些。
观念不同就是不同。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去强求合适,只会让他和布兰特利都很难受。他光是项圈就给买了三十六个,妥妥的情种,布兰特利这种性格的哨兵和他绝不可能。
就连刚刚的调教都只是紧急状况。
“为什么?”布兰特利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无论多优秀的向导都希望拥有一个年轻而强大的哨兵,纽因为什么会拒绝他?
“看到那边的项圈了吗?给薮猫分了两个,现在还有三十四个。”纽因指了指一旁的包装袋,“我有一群哨兵,一群。”
布兰特利瞳孔地震。“这……”
这都是啥?
“而其中不少,是我至亲的人,和我风里雨里走过来的,他们不在乎我有多少哨兵,只想陪伴在我身边,而且践行了许多年。”纽因望向布兰特利。“你呢?你才和我认识多久,就敢说让我当你的向导?”
有人总是爱问:权衡利弊的喜欢,还是喜欢吗?
但如果不权衡利弊,莽撞地因为外在的浅薄条件而走在一起,却因为后期的种种不合适而分开,这样的喜欢,难道就是对彼此的负责吗?
也只有布兰特利这种没见识过什么关系的能认为这样的欲望是喜欢了。
几乎完全不了解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就莽撞地提出建立一段向哨关系,纽因能同意才有鬼。
“我看过你对向哨关系的演讲,你说一对一的向哨关系才是最好的、最合适的。”纽因看着布兰特利有些窘迫的神情,慢悠悠地说。
“我特赞同你,所以我们不合适,回去吧。”纽因站起身来,“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疏导。”
纽因走向布兰特利,布兰特利的身体微微僵住,有些期待地停在远处,却看见纽因径直地与他擦肩而过。
“弗里斯兰,回来啦?”
纽因的声线,有与对他时完全不一样的温柔。
布兰特利这回是真的僵住了。
“嗯。”弗里斯兰一回到房间,就闻见了房间里淡淡的气味。但一看房间几乎什么变化都没有,再加上刚刚路上碰见了布兰特利的秘书,倒也能了解个大概。
“今天这么早回来?吃饭了吗?”纽因关心地问。
“吃了,主人。”弗里斯兰嘴边勾着淡淡的笑。只要一见到纽因,再疲惫也会感觉舒心。
“听上去像你刚刚吃了我。”纽因笑道。“走吧,注意休息,你们这几天都够累的。”
他也只是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走吧,布兰特利先生。”乔娅“温柔”地提醒道。
她同时也是在提醒布兰特利,这两个人再甜蜜,那也没有你插足的份。
一对一向哨?
她们的主人根本就不吃这套!
就算不一对一,纽因也是一样的温柔。乔娅愉悦地想着,意识不到位的家伙趁早出局吧。
布兰特利沉默下来。
他第一次对自己崇敬的兄长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嫉羡情绪。
“你先走吧。”纽因看布兰特利久久不走,还是抬起头贴心地补了一句。
殊不知,这句话对哨兵来说其实是一种命令。
至少纽因还不怎么认为布兰特利是自己的哨兵。
布兰特利身体不受控制,抬脚便走。
而医院里,普拉提脸色十分糟糕。这件事肯定会被副校长压下,但副校长面容严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他根本不能受我控制,他的精神图景似乎已经有了别的向导的影子……”普拉提辩解道。
“不管如何,布兰特利是总统的儿子。如果
', ' ')('想要我们麻叶试验室继续得到拨款,多他一个哨兵一定很有帮助。”副校长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好宝贝,你再加加油,有什么事情妈妈帮你处理,只要你能做好,你是最棒的……”
“是啊,我是最棒的……”
普拉提笑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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