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不死的梦总会结束,在那之前,由我来为不列颠献上一生。’
‘你说得对。’
‘不老不死的梦总会结束,而在你为不列颠献上一生前,由我来充当象征。’
‘这柄剑依旧属于你,但是如你所愿,我会成为亚瑟王。’
‘你来拿着这柄剑,成为我在这个国家的代行人。’
‘就算是我,也不介意偶尔回应信徒的呼唤。’
记忆开始愈发清晰分明,他们说过的话,昨日重现一般,从未在脑海里褪色。
‘什么?呼……我知道,‘懒惰’回应呼唤在你们人类的记载里都很罕见,可那并不代表绝对不存在。’
与柏林诺王交手,石中剑的折断。
凶名赫赫的魔物却显得那么心虚,甚至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石中剑否认了,我身为原罪的灵魂。’
对人类的常识显得格外缺失的魔物,茫然的无错的面对阿规格文和他的愤怒。
‘婚礼对于人类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吗?’
啊,对了对了!
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对话,贝尔芬格的目光那么懵懂,总在奇特的地方充满好奇。
‘梅林为什么喜欢花?她是人类?’
‘梅林是人类和梦魇的混血,喜欢花是她的爱好。’
面对这类突来的奇怪问题,立夏总会一本正经的给出回应。
不过,来自贝尔芬格的困惑也不总是奇怪又可爱的,偶尔也会有令人难过的地方。
‘明明之前也吃不饱,现在也吃不饱……为什么卡美洛的人还能露出笑容?’
‘因为有你在。’
以及,唯一的,现实没有……但是梦里却存在的回忆。
不,更精准一些来说,是现实没有,最后一次梦境里也没有。
但是在那之间,每一次都会发生的。
贝尔芬格的笑容,懒懒散散的目光。
“――过来这里,我的桂妮维亚。”他向少年调笑。
没有异国的公主,也不存在王姐摩根。
记吃不记打。
每一次重复里,总会有一次这样的称呼。
然后被人类少年痛打。
自始至终,他只是一位追随了王的骑士。
少年非常清醒,他的眼睛,蓝的澄澈。
还有好多好多的回忆,好多好多的想法,非常多的念头和各自的声音。
最后在马背颠簸里,飞往蓝天之上。
“来我的身边。”
“你走神啦。”
“小孩子,你快过来。”
少年在神驹疾驰的起伏里佝偻起身体,他趴卧在马背上,向着那些冥冥之中伸长手臂。
他捏着一团风,一无所有。
蓝天上,被风暴搅动的云群形成的眼,在安静注视。
“从今以后,这属于你。”
“无论怎么使用,或者兴衰荣辱,都随便你。”
誓约胜利之剑夺目的光辉,怒风的咆哮,光辉长留。
多么清冽的金,像神的伟力那般无畏高洁。
最后的最后,这些……鸣雷,落雨,地的颤抖。
风的哭泣,海的咆哮。
远方屹立固执的,白龙伏提庚的骨骸。
不列颠的岛之主,在残存的白垩之壁下凄厉尖笑。
那些目眩神迷的辉煌,嶙峋椎刺的憎恨咒恶,和着海生的哭。
一切一切,都只形成了那句流淌在他耳边的话――
“你来啦,人类的小孩子。”
我的,可爱的,人类的小孩子。
啊啊……对了,不是幻觉,而是贝尔芬格真的,真的在对他露出笑容和呼唤。
卡姆兰之丘。
亚瑟王与其叛逆的骑士。
贝尔芬格没有回头,这是他……唯一一次背对他人类的少年。
少年坐在素雪一样的白马之上,而他的永恒之王对他说――
“别过来,人类的小孩子。”
请靠近我。
请远离我。
卡姆兰满地薄红里,唯有驾驭白马而来的少年,成为唯一的洁净。
神驹洁白,不染尘埃。
而远处,披着‘亚瑟’外衣的伪物,在与另一世界线已经成为英灵的,亚瑟王的孩子进行交战。
剑刃穿过金属的盔甲,埋入肉/体,发出闷闷的一声。
矮丘上,全是鲜血的气息。
长角的头盔下,叛逆的骑士发出似人非人的嘶吼和呜咽。
她银白的长剑深深刺入亚瑟王的腹部,因沾染王血而堕为魔刃,光辉被玷污。
他金色的剑刃劈砍上莫德雷德的肩膀,斜上挥出,扁平的剑背狠狠敲在她的颅骨上。
断落的臂膀滚入泥土里,留下一层软薄的红,连着所持有的剑刃,被红色黏连在手里。
在这看似一切都要尘埃落定的瞬间――
带着沉重头盔的莫德雷德,捂着肩处的伤口,淋漓着一身的鲜血飙扬,向贝尔芬格冲去。
她一头撞在贝尔芬格受伤的腹部,起身的一瞬,狠狠顶上他的下颚。
头盔上的长角,差点刺穿魔物的眼睛,最后在眼皮浅浅划过。
像泪水一样的红色,在伤口流下。
顺着眉,濡湿他的眼尾。
誓约胜利之剑最终脱手而出,在空中转了半个弧,深深嵌入地面。
嵌在一块凸起的长石里,那模样……竟像是……必胜黄金之剑,用以选王的那一天。
高筑的石台,石中的金黄长刃。
太阳像遥远之处的麦浪那样漾开光纹。
剑刃在浅浅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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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啦。
别过来。
呜呜呜结果没写完orz
下一章不列颠完结q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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