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就开始挥舞这把刀。不是为了斩断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
银时蹙紧了眉,露出半知半解又痛苦挣扎的神情。
他或许隐隐猜出自己的老师有跟自己相似的起点,并因此而为松阳痛苦,但尚且不知道虚的存在,所以不懂得对于松阳来说,“弱小的自己”指代的究竟是谁。
这是他的幸运。如果可以,松阳真希望他的学生一生都不会遭遇虚,一生都沿着自己道路无悔地活下去。
如果可以,他本不打算让任何人参与他和虚的斗争之中。
“我很高兴。银时不再是当年那个抱着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而是变成会竭尽全力守护别人的大人了。辛苦了,银时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按照约定,我才回到了你身边。”
银时暗沉的神色忽地变得恍惚起来。他像做梦似的注视着松阳的双眼,似乎等了极其漫长的时光,才终于等来了这句话。
趁他走神,松阳试着扳动了一下对方的手臂,发现对方简直像是继承了自己怪物一样的体力,手臂就跟钢筋铁铸一样纹丝不动。
他有些为难。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不舍得打,哄总可以了。
他随即上前两步抱住银时紧绷的身体,因为对方多出小半截的身高,便温柔地把脑袋靠在了他肩上。
“虽然会稍微迟到,但是老师是不会失约的喔。”
他轻声道。
对在痞子无赖和害羞鬼模式中来回切换的银时来说,这招确实有点胜之不武。
松阳一贴近他,银时整个人都立刻僵住了,然后下一秒,就感觉松阳的指尖按在了脑后的穴位上。
“等……!”
……这家伙居然用美人计!
把暂时昏迷的银发学生放在万事屋的卧室里,他把第二天早上的早饭做好冷藏,重新理了一遍账目,在需要提点新八的地方做好了标注,慢慢地穿好了鞋,走上凌晨时分清冷的街道。
虚。
这个名字,曾经是他自己的代号,所以它代表的记忆分量极重。
自从那天将军喊出“虚卿”的那一刻起,他的大脑就一直被闪回的画面的话语所占据,就连梦里都是溅射的血水和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