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安静远哪钻,要是被搭讪问候一概回绝,可惜并没被她遇到什么异常或者疑似侦探社的人,倒是遇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大仓烨子。
她依旧是那个神气又不好惹的小女孩,身后跟着个好像也刚成年的年轻同伴,很有女王的范头。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大仓烨子也留意到她,侧过头来微笑着问。
雾夕掩着嘴笑,并不答话,只用稀奇的,像看什么西洋景的眼光打量她。
大仓烨子觉得她这种目光很惹人厌烦,皱了皱眉头,觉得之前的眼熟是种错觉,刚要离开,又听雾夕说:“你这么小的女孩子居然也是军警?”
“太辛苦了吧,这里很好玩的,而且也有许多好吃的,姐姐请你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大仓烨子有点想骂人,但忍了。
她翻了个白眼抬腿就走,跟在她后头的年轻人‘啊哈哈’地打着圆场,也跟着走了,和雾夕擦肩而过。
维娜有些气闷,去一楼大厅的赌场玩了会儿,又觉得无聊,把围在周围的人统统怼走,自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喝奶茶。
眼角余光瞥到还有两个安保远远跟着,暴跳如雷着手指着他们好一通骂,这才气顺了一点。
奶茶喝到一半,有道小巧的身影落坐到她对面,不爽地问:“你是谁,从哪知道我的名字,叫我过来干什么?”
雾夕抬眼望向大仓烨子,“我是特务科的人,身上有不能透露的秘密任务。天际赌场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你们发现不对了吗?”
大仓烨子脸色微变,“你说是就是,我凭什么信你?”
雾夕也不争辩,只道:“我被看得很紧,没摸清赌场在搞什么名堂,你们猎犬就来了两个人,能兜住吗,要不要帮忙?”
大仓烨子不答反问,“你能帮得上什么?”
雾夕:“有必要的话,让这个破东西沉海也不是不行。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你们要是有信心兜住我就继续做自己的事了,大家就当没遇到过。”
大仓烨子沉默了下。
“算了,看你也不像是赌场这边的,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原来西格码在利用赌场向全世界散步被伪装成钱币的炸药,这种诡计,深入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心里发寒。
再回想下他说希望服务好客人,以便他们愿意再次光临赌场时那诚挚认真的姿态,雾夕不由觉得荒诞可笑。
她想了想,道:“西格玛会为了守住这个秘密不择手段,形势对你们很不利。”
猎犬固然很强,天际赌场却是个独立严密的要塞,而且他们来的也只有两个队员而已。
大仓烨子对自己很有信心,“你以为我是谁?”
她跳下椅子摆摆手,转身走了。
“用不着你帮忙,不管是赌场还是侦探社的阴谋,都会在猎犬的獠牙下一一粉碎,你管好自己,别到最后沦落成猎犬的目标。”
被她认出来了,雾夕不太在意地想。
她望着窗外,遥想着这些天赌场的吞吐量,那些包含炸药的钱币数量和即将造成的伤亡。
比起担忧和害怕,她倒是有些庆幸,齿轮终于开始转动了,这意味着变局和机会。
她实在算不上有什么社会责任心,那有限的关心和决意,都放在身边的人身上。
比如侦探社、特务科,还有那些形形色色在她生活中留下色彩的人们。
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她本就如此。
天际赌场的经理,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天人五衰的一员西格玛。
是个汲汲营营的庸碌之辈,诚恳敬业的蠢货。
以上,是总结了这些天的见闻,再对比天际赌场存在的意义和使命并且得知他为了追捕两只猎犬,在客人中下达悬赏,玩起了‘大逃杀’的套路后,雾夕得出的结论。
他这样的人,能赢过猎犬的可能小之又小。
就算战场在他的‘王国’,这个占尽优势,没办法给猎犬提供任何支持的空中要塞。
她在被邀请和他一起喝下午茶时,多少带着些居高临下,想看笑话的恶意。
不过西格玛这个人,撇去他身上沾染的事、立场不谈,其实并不讨厌,要不是这样的处境,雾夕也许还会觉得他有些可爱。
这种感觉,在这次交谈变得愈发明显。
“维娜,你也知道了吧?赌场里发生了些事情,弄得有点难看。”
他这样说的时候,清俊的脸上带着些颓唐,没有之前强撑着的凛冽高傲,在雾夕看来倒有些顺眼了。
雾夕挑眉看他,“怎么,你搞不定?”
她嘲笑他,“也对,毕竟是国家机构,这里虽说不被普世法律束缚,可到底也不是无根之木,起码得顾忌点影响才对,你要封锁赌场了吗?”
“唯独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这句话他倒是说得很肯定。
然后犹豫了一下,问:“你要不要先回家去,过几天再来呢?”
雾夕不可思议,“你居然赶我走?”
西格玛冷汗都出来了,举起手作投降状,“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他僵笑着观察了会儿,见雾夕不像是要掀桌子,只盯着他不说话,才继续道:“我是想,这几天可能会乱糟糟的,发生些不堪入目的事情,要是让你难过……不开心就不好了,不如等赌场排除问题,恢复平静再请你来吧。”
排除问题?
天际赌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问题,她还等着看这个问题如何被猎犬或者侦探社解决呢。
雾夕冷笑一声:“才不要,我最喜欢看热闹了。”
然后盯着西格玛的眼睛说:“而且我说过,等我失去兴趣离开这里,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是真话,可这样说出来,就是恶意满满要锥他的心了。
他很清楚这点,却依旧被刺痛,心跳都停了半拍,脸上的神情也一时间凝滞起来。
雾夕皱了下眉头,发现自己没法像之前那样因此感到快意。
因为这个发现,她不免更郁闷了。
西格玛从喉管里发出声类似于小动物受伤害时的呜鸣,雾夕冷淡地望着他,心想,这个人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做着赌场这种营生,不,天际赌场的性质比一般赌场恶劣十倍、百倍,他偏偏对这里倾注心血甚至信念,还期待她这样的过客也‘爱上’这种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你不要,一赌气就说这么绝情的话。”
雾夕啧了一声没说话,他简直有点感激。
过了会儿,西格玛整理好心情,微笑着望向她,“维娜,我们认识这么久。”
也没多久,还没到一星期。
“好像一直没有好好聊过天,你愿意听我说几句话吗?就像普通朋友那样。”
雾夕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