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有一搭没一搭地插着话:“我真没想到你除了在法律上见解不俗外,还能这样兼顾商业。”她说了后突然想起奈特利一开始就是作为达西的生意合作伙伴来到朗博恩,觉得自己这样说像刻意恭维似的。
奈特利得到她的认可却显得高兴:“约翰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经商,我们会讨论一些生意上的问题,因此我有所了解。”
约翰·奈特利和伊莎贝拉结婚结的很早,有了家庭压力,他急于谋取一份产业来供给家庭开支。毕竟作为次子,他无法继承家族财产。但是他和哥哥的关系很好,早年刚涉及商业时还会请教哥哥,一来二去,倒叫奈特利多出不少对做生意的独到见解。
“那你们兄弟是很早就分家了吗?”莉迪亚好奇地问,“流程一定很复杂吧?不过像我们家都是女孩子就不用担心这种事——”她撇了撇嘴,“反正全部家产都要给别人,自己家的人一个子儿都得不到。”
她想到柯林斯可以白得一份产业,还可以在班纳特先生死后把她们都赶走就不高兴。她觉得限定继承法这种东西真是没有一点道理。
“是的。约翰很早就开始做生意,虽然我们继承的遗产足够丰厚,但如果一味地只花钱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奈特利并不避讳谈这个问题,“限定继承由来已久,但是放到现在的环境下看它已经不再是一条合适的法律。然而法律的改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莉迪亚不关心英格兰的法律如何运转,她发完脾气又笑嘻嘻地开始给自己的服装设计事业做推销,看得凯瑟琳眼角直抽。
凯瑟琳若有所思地继续一开始讨论的话题:“限定继承下,女性不能继承土地是因为无法服劳役,但是女性生下的男性继承人也同样无法继承土地。说到底,因为大家并不认可女性享有继承权。”
即使英格兰承认女王即位,可是女王即位要面临的局势似乎比男性继位的情况要糟糕。
凯瑟琳讨厌这样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是做出历史选择的人不认可,那么就需要另一位能够做出历史选择的人来认可女性享有的一切。”
奈特利正面回答了她。
凯瑟琳愣了愣,随即浅笑:“或许不止一位。”
改变旧有观念太难了,尤其是生产力落后的情况下,想要为天生体力上并不占优势的女性争取与男性一样的地位,不是一个人一时间的努力可以做到的。
凯瑟琳摩挲着茶杯边缘,抬起头说,“但是有一点我不赞同,能够做出真正的历史选择的,不是某一个人。”
而是全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