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斯特兰奇自诩在弟弟去世之后就很少和这个家有什么交集,但哪怕分隔多年,他们仍旧能够在一个过于僵硬的拥抱之中逐渐放松那些绷得紧紧的肌肉。
他看上去服装笔挺又妥帖,整个人就像是一张人形自走的活招牌,仍旧是那个在纽约的医院里显得无懈可击的医生,但贝芙莉的目光却先是看向他遍布着伤疤的双手,再将担忧的目光移上因为魔力过载而变得霜白的两侧鬓角。
“呃,这个。”
史蒂芬·斯特兰奇显然不是擅长撒谎的类型,但他必须得解释:“我染的头发,纽约最近比较流行这样的风格。”
“还有这个……纽约现在也时兴这样的挂饰?你以前从来不在身上装饰这些。”
贝芙莉带着有些怅然的神色,伸手托起斯特兰奇身上唯一的“装饰”——无论如何也不能离身的阿戈摩托之眼。
果然应该听克劳利的,提前给它换个绳子,神经外科医生如是想到,阿戈摩托之眼的风格确实有点影响整体服装的搭配。
“人总会改变的。”
他只能站得直挺挺的像是个等待检阅的士兵:“总之……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比如打破了一切的一场车祸,又比如突然闯入生活的魔法,还比如,某个人。
贝芙莉的视线借着这个拥抱越过史蒂芬·斯特兰奇的肩膀,同行的年轻人带着有些出神的表情在看着什么东西,再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墙壁上挂着一张“危重病人的护理须知”。
“说说看你的同事?”
对方的出现先是让她短暂地惊愕了一下,紧随而来的是恍然,再之后是重归的温和与平静。这位眉眼和史蒂芬带着相似的女士到最后甚至还带着促狭的微笑:“为什么会突然回到费城,还有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我们有点事情过来出差——”
史蒂芬刚打算把想好的理由背出来,结果下意识一偏头,发现原本费尔南多应该在的那个位置只剩下了一个空空如也的椅子。
所以这混蛋还是溜了吗?!
当着自己家人的面他当然没办法开口抱怨更多:“他在工作上帮过我很多忙,人挺不错但是有些时候有点听不进劝。”
“那听上去就有些像是你。”
贝芙莉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