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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喝得酩酊大醉,霍陵飞直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霍守章已经命人准备好午膳了,霍陵飞噔噔地跑去拍段择的房门:“哥,吃饭了!还没醒呢?看来酒量下降不少啊……”
如溪快步上前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参见王爷,段公子不在房中。”
“嗯?他什么时候出门的?”
“昨夜三更。”
“嗯?”那会儿他哥不是刚回屋嘛,怎么转头又出去了?“他去哪儿了?你怎么不早说呢!”
如溪犹豫了下,但看到王爷着急了,也不敢隐瞒,“段公子应该在……”
不用她多说,霍陵飞已经冲着她眼神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段择正从远处的对面房间开门出来。
“*&$#**@*#!”霍陵飞低声咒骂着直冲过去,“哥!你、你怎么会从这个丑、这个女人的房间出来的?”
段择无奈又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合适,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隐晦地说了句:“你为我担心我理解,但是井绳就是井绳,不能为了一根绳子大家都不过了对吧?”
霍陵飞一懵:什么啊……嗨呀不管了,这个丑女人竟敢勾引他哥过夜!她平时都不照镜子的吗?霍陵飞愤愤地瞪了眼紧闭的房门:有本事一直别出门,否则看他怎么喷死她!
“哥,你昨晚在她那儿……住的呀?”段择浑身都有种男人都懂的餍足感,他又有什么不懂的,想想都觉得惊悚,他哥竟然喜好那种的……呸,瞎想!自然是那土妞硬要贴上他哥的了!“真想不通那丑八怪哪来这么大魅力。”
“这样说别人不好。”
“是~”霍陵飞懒懒地应了声,心里又喊了好几遍丑女、丑女。“你昨晚明明从她房间出来回自己屋了,怎么扭头又跑她那儿去——呃……”
霍守章就看着他们小王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这位大哥,一边啰嗦个没完,一边自己把自己摔进了坑里。
段择见鬼似地看着霍陵飞:“你跟踪我?”
“不是,哥,我没恶意!就是……”
“就是想确保我没留宿在人家姑娘那儿。你是真闲哪!”段择简直服气,这娃儿的脑回路……他要是因为对自己有防备有所图谋才跟踪,那倒不让人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了。
“我不闲!”霍陵飞赶紧转移话题,“本王还要整肃军队呢,正好哥哥在,一定要帮小弟这个忙啊?还指望你传授他们几招呢~”
段择点头:“这倒是正事。”因为边境以南的百河之地没什么能打的军力,所以霍陵飞掌管的兵马只有两万,就这点人头还被朝中某些大臣屡次进言要进行削减。这小子的人马被削应该就在不远的将来,他无法阻止,但至少可以帮他训练出一批尖兵。“我会尽力帮你。”
“好,说好了啊!我哥就是义气!走,咱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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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室内,一名瘦弱的年轻男子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突然,那“死人”剧烈地咳嗽着睁开了眼——
这、这是哪里?阴间吗?
“终于醒了,虎斑。”
熟悉的称谓让年轻人浑身一僵:看来他没死成,还是被抓起来了。虎斑挣扎着坐起身来,只感觉全身都虚软无力得如同泥人。
“放心,只不过是闭心蛊的副作用罢了,半个时辰后你便可恢复自如。”
“闭心……不、不可能。”传说中能还死人肉身生机的闭心蛊怎么可能真的存在?可他现在偏偏又活生生地在这里,他明明服下了鹤顶红啊!虎斑警惕地盯着那个站在背光处看不清面孔的人,此人全身都罩在黑色斗篷下,男女胖瘦都看不出来,声音也带着某种奇怪的沙哑,但总之不像官家人。“你……不是、官差。”
“我不是。”
“你是……什么人?”
“你的救命恩人。”
“闭心蛊,我不信。”
“哼,我家主人神通广大,她所能做到的,多的是你不敢相信的事,比如,破除你血脉中的‘诅咒’。”
虎斑心脏猛跳,“你怎知……”
“唉,你那造下冤孽的先祖可是毕勒哥(即“毗伽”,回鹘可汗)的外孙之一呐,虽不堪大用,却也是一方巨贾,只可惜他小瞧了浣花公主,来自百河之地的女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虎斑死死瞪着那人:此人竟然知晓他的身份!他的先祖的确是当年的高昌回鹘可汗毕勒哥的外孙,他辜负了西夏的浣花公主,致使家族后人都受到她严厉的诅咒。三百年过去了,朝代更迭,家族中人员凋零,已经没有人会再提起他们高昌回鹘族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救他?如果闭心蛊真的存在,那该是多珍贵!为何会用来救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
“想必你早就听先人说过,浣花公主的所谓诅咒之所以能够在你们身上应验,不是她冤魂索命,而是因为另一个男子,对吗?”
“这你都知道。”虎斑苦笑,那个神秘如妖邪一般的男人,是所有族人的噩梦
', ' ')('!“那你知不知道,他已经……说出来或许没人信,曾经我的很多族人都说,那个人似乎不会变老,二十年、三十年之后见了他,他还是从前的模样。也许真的是妖魔吧,惩罚我们的妖魔,在我们家族死光之前,他不会消失……”他前些日子见过那人,还是跟他小时候看到的一样年轻!“你们要对付他,别想了,别想了……”
“那是我们主人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从此你的命属于主人。”
虎斑心念一动,“你说可以帮我解除诅咒?”他听说过家族中曾有很多人试图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但他们不仅没找到,还个个下场凄惨。
“那你要让主人看到你的表现了。”
“我如何相信你们不会言而无信?”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那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不再与他多说,缓缓向身后的暗处退去,然后“砰”地一声消失了。
虎斑挣扎着扑过去,却只看到一群四处爬散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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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从段择那里套出了霍陵飞的事,樊蓠在靖南王府是一天赛一天煎熬。
她怕见到霍陵飞,也无法再心安理得地面对段择的关心,理智告诉她应该尽快逃走,纸终究包不住火的,霍陵飞一直都在寻找夏如花,段择还帮他出谋划策了,这两人一个有人手一个有头脑,难保某一天不会发现她的破绽。她忍不住想,如果明天他们就知道了她是“夏如花”……霍陵飞会不会掐死她?!段择也会讨厌死她的吧?毕竟他们都倾向于夏如花是个桃色陷阱。
可是,在感情上……樊蓠骤然鼻头一酸,埋头在膝盖上小声抽泣起来。心中有种名为愧怍的情绪,它们像千丝万缕的牵线一样束缚着她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利用每一次机会偷偷去看霍陵飞的模样,想着他看到唯一慈爱敬重的祖母曝尸街头以后是怎么过到今天的,更别提他的祖母死于不孝子的威逼以及……他心爱姑娘的“精心设计”,他心里压着多少怨恨,她要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开口去问!同时她又想冲他大叫,说自己没有欺骗他,问他怎么会那么天真固执,一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女人又有什么好痴迷的,为什么放下正事去纠缠什么狗屁的儿女情长,不是堂堂王爷嘛,什么女人不是由你挑,她拒绝了你还去找她?你管她滚哪儿去啊!
樊蓠抽了抽鼻子,抬起头让自己大口呼吸,平复着心情。虽然知道没有什么意义,但每天还是会这样哭一遍,控制不了。她感觉这样下去不等被拆穿,她会把自己先折磨疯。
这些天段择每日都早早地离开王府,听说是去军队驻扎地帮霍陵飞练兵了,每每天黑才回来,只来得及跟她说几句话便会被霍陵飞、霍业成他们拉走去商量第二天的训练计划。从霍业成对他日渐真诚的恭敬态度,樊蓠能够想象得到他在练兵之事上是多么的令人心悦诚服,她替他感到由衷的畅快,他是天生就该恣意于行伍生活的人。她更庆幸他这几天忙碌,否则以他的敏锐,大约早就发现她的不对劲了。
今天他倒是回来得早,陪樊蓠一起吃了晚饭,正跟她说自己过几天就不会这么忙了,霍陵飞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是厨房新来了个厨娘是临凤县的,做点心的手艺极好,正好帮他们回忆年少时在临凤县的友情岁月,于是又一次把段择拖走了。
看着霍陵飞冲她得意地笑,樊蓠甚至为他高兴,他是真不希望他优秀的大哥跟她这村姑在一块,所以每当这种时刻,他至少是真的开心的,是真心笑着的吧?
等过些天段择不那么忙了,她决定再郑重地跟他说自己要走的事,现在说的话他又要分心为难了——是的,她还是选择离开了,虽然非常不甘心又一次选择了逃避。可是明知道自己在这里耗着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没胆子去跟如今乖戾的霍陵飞坦白,没把握化解他怨气的同时还能全身而退。可笑啊,每次遇到难题她都想着避开,如今都躲到异时空了,还是在重复着逃跑动作,她终归是懦弱的。
深夜,段择躺在床上思索着从如溪那里问来的话,她说,夏姑娘平日里格外安静,不喜欢逛园子也不喜跟人交流。那丫头似乎不开心啊,因为他这些天不陪她玩嘛?可他怎么觉得,她在面对他的时候眼神更不自然?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段择被自己的猜测惊得心头直跳,不、不可能啊,他、他没做什么,她有什么可察觉的,他……至少现在还没做,没想好……
“谁!”他猛地坐起身,寒潭般的双眸冷冽地看向窗外。听脚步声是个女人,不是路过的,已经在外头站了一小会了,不是樊蓠,也不可能是如溪,那姑娘为了与他避嫌巴不得天一黑就离他屋子几丈远。
“还不出来吗?”段择冷笑,“我今晚心情不好,没耐性跟不相干的女人客气。”
窗户洞开,袅娜的女子轻笑着向床边走近,“段二爷好生冷酷啊,晚饭时刚吃了人家做的点心,这就忘了么?”
段择还记得这声音,因而愣了一下,“肖晴?”
“你终于不叫肖夫人了?也是,陶纲都被你杀死了,我还是哪门子夫人?更何况我本来也不
', ' ')('是他正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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