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把鱼挂在门口的把手上,提步就翻身上去了,二楼的窗子打不开,三楼的窗子推了三次才推开,没多久,里面亮了灯,大叔从里面把门打开。
房子里面的霉味很重,我掩鼻往里面走。
白夜远开了换气扇,屋顶的漏窗也开了,顿时山上的冷风冲进来,霉味散了,可这里实在太冷。
他又开了暖风,渐渐的房间才暖和起来。
大叔去厨房收拾鱼,收拾好了开始下锅,白夜远跟我在楼上收拾房间,是两个不同的房间,我出来拿洗漱用品,他递给我一件很干净的睡裙,“是我阿姨的,穿着吧,她现在在国外,偶尔会回来,应该是干净的。”
我点点头接了,就看到他手里提了个很大的箱子,“是什么?”
“衣服。”
我皱眉,狐疑的看向他的房间,里面东西很多,不像是许久没有人住的。
他主动告诉我说,“我两年前还过来住,最近买了新房子就没有回来,你进去看看吗?”
我笑着摇头,“不了。”
他把箱子送出去,交代司机大叔,“回去后带回去,叫我母亲顺便拉走,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告诉她,我没拿过她一分钱。”
司机大叔点点头没吭声,手里的勺子在锅子里面翻了两下,关了火儿,“马上就可以出锅了,闷一会儿就行,那我先回去,送完了东西就送夫人走,是吗?”
白夜远低头想了会儿,“是,看住她,要是不肯走就叫她在家里住别乱走。”
司机大叔一走,偌大的三层楼就只剩下了我们。
煤气熄灭了,可锅子还在咕嘟嘟冒泡。鱼汤的香气扑出来,满屋子的温暖。
“一起喝点。”
他去地下室拿了红酒过来,才拿过来的酒瓶子外面裹了层凉冰冰的气,红酒倒出来,在温暖的房间里面都冒着冷。
“尝尝,我最喜欢的。”
我对酒没研究,也不是很喜欢,之前陪酒都是为了工作,胡乱喝进去,像是完成任务,我学着他品酒的样子喝一口,味道还挺……香?
他笑起来,低头挑鱼刺,鱼肉递给我,干净的鱼刺扔掉后自己低头喝汤,跟着哈口气说,“好久没回来了,还是这里好。”
我笑起来,问他,“这里才是你的家吗?”
他点头,“对,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那段时间很多人都以为我在国外上学,其实我在这里自学。大伯会照顾我”
原来看门的老人家是他的大伯。我竖起大拇哥,“牛!学霸啊。”
他呵呵笑起来,“不过是想躲避家里人,这里也不错。”
他那种家庭,任何人都想躲开的吧。
我记得之前看电视节目,一个男演员,三十九岁了还没结婚,女朋友倒是找了不少,可都分手了,就因为那个男演员有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妈妈,估计就差睡在一起过日子了,对自己儿子的操控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那个妈妈还骄傲的以为这是好事。
当时在网络上刷了很多这样的事儿,活在那种家庭里面的女儿跟儿子都是受害者,却不自知,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妈妈的操控继续。
想想都可怕。
白夜远的妈妈也有很强的操控欲,工作上,生活上,要强的厉害,才会逼迫的身边人都敬而远之。
所以,白夜远的父亲在外面的女人非常多。
不知道白夜远是不是也用胡乱找女人来抵抗他妈妈的控制。
我不禁笑起来。
他愣一下,伸手过来捏我的鼻子,“笑什么,小傻瓜?”
我摇头说,“没什么,刚才我那么顶撞你妈妈你不生气的吗?”
他耸肩,“做的很好,我一直都这样,她是打不倒的人,越挫越勇。即便你妥协,也未必会叫她放弃对你的操控,所以还不如直接顶撞硬碰硬。”顿了顿他问我,“好吃吗?”
我重重点头,“好吃。”
他也跟着我笑起来,深吸口气有些惆怅,感叹着,“如果能一直这样也不错。”
生活总有许多不如意,有钱人也烦恼很多。
夜里,他睡在我的隔壁,隔音有些不是很好,似乎能听到他断断续续打电话的声音。
我翻了个身,窗帘外面折射进来的阳光铺盖在我的床头上,我用手指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滑动床单,好像在写着什么,而心里,只想着一个人,白夜远。
他就在隔壁,一举一动都似乎能透过墙壁勾扯住我的心。
这个男人带给我太多震撼,是好的也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