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番话,我还是不能告诉身边的萧然。
我说,“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好吗,我现在说不出口。”
萧然没在追问,只无奈叹息,最后,他联系了一个朋友,将我送到了他同事的一个住处。
到了地方已经很晚了,这里很荒凉,周围都写着“拆”字,红色的油漆就好像刺眼的光线,在眼前乱跳,我勉强睁开眼才能看清楚。
墙壁跟高,年久失修,并且很多地方已经被推倒,残破不堪。
萧然跟他同事在院子外面说话,我一个人失魂落魄,提着手里的包去了里面的房子。
房子很大,也很空旷,家具都搬走了,地上很潮湿,反上来的潮气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熏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我坐在床板上,看着面前发白的墙壁发呆。
萧然走进来多久我都不知道,抬头只看到他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一脸紧张的望着我,眉头拧起来,好像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我勉强笑笑,问他,“怎么了?”
他蹙眉看我,打量我许久,该是很担心的,也是有很多疑问的,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告诉我,“我之前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现在在车里,我拿过来了,还在院子放着,这里房子不少,就是很长时间没人住,之前闹着要拆迁,可地皮被买走后这边就就没了动静,大概这一年都不会有人来了,你住这里很安全的。只是……”
顿了顿,他无力的深吸口气,到底还是问出了口,“那个人跟你关秀一般,是吧?之前我就有所怀疑了,可我没想多了解,知道你肯定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件事挺复杂。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你如果觉得我还值得你信任的话,你就告诉我,行吗?”
不是他不值得信任,是我难以启齿,这样的身份早被人覆盖了很多不好的词语在我身上,我不想被我唯一的好朋友也这样看待我,故此,我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他见也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只无力摇头,再没多问。
安静了会儿,他起身,低头看了我会儿,欲言又止,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去后拿了外面的东西进来,盆子放在地上摆放好,又不知道去哪里提了水过来,放好了盖上盖子,这才重新坐下来。
我看时间不早,他应该早点回去才是。
“萧然,谢谢你,你该回去了,我暂时住下来,想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他陡然大叫,一脸的惊讶,问我,“你要走,去哪里,这里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这是不适合我,我离开是迟早的事情,只是还没想好要去哪里。
我现在只想原来这里的喧嚣,逃避或许就真是最好的办法呢,至少不会叫我继续被这里的事情纠缠的浑身难受。我看着自己已的双腿,苦笑着问他,“其实你暂时还看不到我离开的,你看我的腿。”
他看一眼,抓了抓脑袋,愁苦起来,“刚才我都忘了这件事了,你是怎么进来的,自己走进来的?那腿还挺吗?不行,你住这里不行,这里条件实在太艰苦。并且你这样子我不放心你自己住这里,这样吧,哎……今天晚上住着,明天我想办法,实在不行去我家里。放心!”
不等我决绝,他笑笑说,“我叫他们去我姐姐家住一段时间就是了,反正我现在在准备老师,家里人都知道我不想被打搅,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别拒绝我,千万别拒绝我。”
我张了张嘴吧,这拒绝的话还真就说不出口了,只无力的笑笑,算是答应了。
暂时,我还真哪里都去不了。刚才他不问还好,此时想想,这腿还真是很痛的。
夜里,我勉强睡着,梦里反复出现大叔生气的样子,吓的我醒了很多次。
天快两点时候,我终于有了困意,萧然的电话响了,我一瞬间就没了困意。
萧然接了电话,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含糊不清的对电话里面的人说,“做什么啊,好早啊,我这边不在家啊,你去我家里楼下干嘛?我不是说过了,不要来找我的吗?”
对方是个女人,不禁叫我想到了那天坐在他车子后面的那个女孩子了,该是喜欢他的那个人。
他说,“哦,那你放着吧,我回去就过去拿,我?我没事,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了。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嘶……不是,你能不能别多管我的事儿啊,是,我不喜欢。挂了!”
电话挂断,又打了进来三次,他都没有接,翻了身爬起来,我听到了床板咯吱的声音,跟着他敲门,问我,“醒了吗?”
我哦了一声,勉强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的腿,石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裂开了,此时腿痛的厉害,发胀,该是已经肿了。
我要是想逃走至少也要身体健全,所以我还是很在乎我自己的身体的,我说,“能送我去医院吗,我觉得腿有点不舒服。”
他立刻推门进来,该是睡觉姿势不好,发型都偏了一大块,一脸的紧张,看我一眼,眼睛盯着我的腿看了会儿,拽着我的身后的衣服说,“穿上,我去热车,顺便把轮椅弄过来,你别乱动了,真是要出事这腿就完了,听话,等我。”
我重重一点头,安静的等他。
谁知道,我这一等,一个小时都没见到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