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样厉害的妈妈,陈路当然很快得救,受伤不重。
可重的是林亦霖,为了去救他被人大的肋骨断裂,内脏受损,比郑洛莱当日还要严重的多。
满身是血的被拖进手术室,生死未卜。
手忙脚乱的杜威本正在手术室外神色慌张的忐忑,忽见郑洛莱出现了,脸顿时更惨淡,起身结巴道:“额,林林正做手术呢,陈路睡了。”
这家伙被这样莫名其妙的甩了,若是以前,肯定要跳起来炸毛。
现在竟然如此平静。
郑洛莱心情复杂的看着他,搞不清楚杜威是哪里变了。
陈路的家人几乎都在这里等候着消息,再怎么谈自己的事也不合适。
最终郑洛莱还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充满了消毒药水的地方,似乎渐渐褪色成灰白,只有他们两个还有着微微的黯然颜色,却又隔了那么远的距离。
——。
那天大家都在医院折腾了很晚,陈路醒来后又哭又崩溃,将从前的玩世不恭丢的彻彻底底,看的郑洛莱有些恐惧,等到林亦霖被推出手术室安顿下来,便找借口走了。
春暖的北京,在夜里还是那么冷。
在走出医院大门被风吹乱头发的那个刹那,郑洛莱模模糊糊听到后面有人呼唤自己。
回首,是手足无措的杜威。
二萌的脸上有点汗,胡乱的抹了抹,小声问:“你不是去美国了吗?”
小小的动作让郑洛莱又想起曾经的那个小男孩,他微笑了下:“恩,在开公司,自己。”
杜威又问:“那你咋回来了?”
郑洛莱反问:“我不能回来吗?”
杜威的眼睛里燃起了小小的光亮:“那你还走吗?”
郑洛莱走神片刻:“两天后的飞机。”
杜威露出的神采顷刻灭了。
看到此幕真的很于心不忍,郑洛莱暗笑自己非要来看看他干吗,伸手摸摸杜威的短发:“好了,好好过你的日子,我走了。”
话毕,就很残忍的转身离开。
谁知道杜威却不管不顾的拉扯过他,用力地拥抱:“不成!你不许走!这算什么啊!北京做生意吗?那么多外国人都来北京做生意呢,你干吗非要去美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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