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忍着胸腔里又开始疯狂跳动的心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低头隔着兜帽吻在了他的头顶,克制又压抑,眼里黑沉如墨,是欲望在里面翻滚。
这个人每主动一次,都能摧枯拉朽一般毁掉他一次又一次的封闭。
后门被打开,小厮在香花院待久了,见他们抱在一起也不觉脸红,正常说完之后,就要带着他们去老鸨的房间。
焦诗寒羞耻得脚趾扣地,放开沈文宣就要从他怀里出来,沈文宣突然揽住他的腰把他强抱了回来,凑在他的耳边喷了一口热气,声音低沉:
“待会儿要跟紧我,嗯?”
焦诗寒一抖,酥麻的感觉从耳朵传遍全身,脸色爆红,机械地点了下头,被兄长紧攥着手进去了。
好在穿着斗篷戴好了兜帽,要不然脸颊发红眼里隐含水光的样子更加诱惑人。
等到了房间才把斗篷摘下来,沈文宣打量了几眼,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感觉没问题还挺好吃才喂给阿焦。
焦诗寒红着脸就着他咬过的缺口把糕点吃掉了,他发现今天兄长很喜欢喂他吃东西。
来的路上他就大致看了一遍,这老鸨改装的不错,比他第一次看的时候好了很多,至少没了那股昏暗的腐朽味。
沈文宣拉着阿焦坐下等着,没一会儿外面就响起来老鸨的声音。
“哎哟,我可把你给盼来了,你这左不来右不来,我都要派人去找你了——”
老鸨推门进来,一抬眼,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她一眼就看见了沈文宣旁边的焦诗寒,盯着打量了好几秒,直到沈文宣挡在阿焦的面前,眼神阴沉沉地警告,老鸨才醒过神儿,笑了:
“这才几日不见,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标致的美人,老娘我在风月场里混了这么久也没见过比他还好看的。”
沈文宣心里在意她刚才打量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道:“废话就不多说了吧。”
老鸨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眼睛一转,哭丧着脸坐到他对面就开始诉苦:
“沈小子啊,你给我的东西虽是极好用,但是你看看,我按你说的改,花销大的你可想都不敢想,你也知道我的银子不多,只能铤而走险向外面的人借了银子,那利钱可高的吓人。”
“而且我这也才开张了没几天,赚的银子虽然不少,但还有那么多人要养着呢,所以你那四十五两...要不缓缓?你放心,等我缓过来了,我一定——”
“我来不是问你要银子的。”沈文宣打断她,手端起她面前果盘放在阿焦手边。
老鸨:“那、那你提前这么早来是来干什么的?”
沈文宣:“我娘当初是怎么进的这香花院,还有她赚的银子每一笔的花销,你都知道吧?可有记账?”
“记账?”老鸨一愣,“有倒是有,我这香花院里每个姑娘都有一本账,她们将来赎身都要还清里面的债,你娘虽然已经被赎了,但她那一本我还留着呢,只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文宣:“去打个官司而已,老妈妈可有空做个证人?”
老鸨一惊:“打官司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这是要告谁?”
“我外祖父一家,有一个算一个。”
“你疯了?!”老鸨腾的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文宣。
“你告你外租父你、你不孝之子,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你刚到县衙门口还没说个一二三呢,你就进牢里了,你还告你外祖父?!”
沈文宣:“老妈妈那么激动干什么?就算要坐牢也是我坐。”
焦诗寒抓紧他的胳膊,沈文宣安抚似地摸摸他的头顶:“我这句是开玩笑的。”
转头再看向老鸨,沈文宣将怀里准备的图纸拿出来:
“多的你不用管,你只需实话实说即可,图纸我可以提前给你,那四十五两你也可以不用还。”
老鸨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心里权衡利弊。
她上堂做个公证,就算惹恼了县太爷,最多也就得两句刁难,好像也影响不了什么。
老鸨慢慢坐了回去:“要是我不答应呢?”
沈文宣笑了一声:“就你这点儿东西,被玩腻是迟早的事儿,老妈妈何必跟银子过不去。”
说着作势就要把图纸收回来。
老鸨眼疾手快地按住那几张反扣的图纸,慢慢滑到自己这边。
这交易算是成了。
沈文宣嘴角微勾:“老妈妈聪明,带上我娘的账本,走吧。”
老鸨:“去、去哪?”
“你说呢?”沈文宣拉着焦诗寒站起来,“我不喜欢拖着。”
告个状而已,难不成磨磨蹭蹭的还要隔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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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张捕头弯腰站在下边,恭敬对着上首端坐的林县令禀告道:
“沈文宣家和村东的那个老沈家已经都搜查过了,沈文宣家里很平常,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倒是老沈家里藏着朱砂,还有两只死鸡,全是因流血而干而死。”
林县令林松看不出喜怒地饮了一口茶:“所以你认为呢?”
葛武成坐在下首看了他一眼。
张捕头小心地回道:“这事属实诡异,那地方大人您没去看过,实在不像是人力所为,而且根据王家村的神婆所说,那确实是一个巫术,所以......我觉得可能就是咒术反噬才惹得此等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