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在元旦过后就拉开了序幕,老王反复在班上强调期末考的重要性,但每个人由于睡眠不足造成听他说话都耸搭着头,精疲力尽的样子就连老王也开始觉得心疼,但他依然嘴里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即便自己对这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是真的关心,无人领情,他除了无奈,也在坚持。
老王相信严师出高徒,棍棒底下的教育是最起作用的,他坚信总有一天这些学生会含泪感激他今日的严格。
老王错了也没错,讲台与课桌的距离不过一尺,他与学生的年龄不过十岁,却好像是上一代的的人,就连各种教学方式都显得古板,除了家长与老师站在同一战线,几乎没有学生认为他的教学方式是正确的,当局者迷,那时候的他们感受到最多的就是压抑,所以个人的心态就显得尤为重要。
在一整年最寒冷的季节,他们要面对的是高二上学年的期末考,罗茜发着呆听老王讲历史时猛地想到期末一过,高中就已经过了一半了,而高二这半年好像在恍恍惚惚间就这么过去了,她匆匆回顾仿佛昨天的自己还站在宣传栏前找班级。
大把的时间来不及挥霍,高考等不了你,你也等不起时间。
“大罗茜,”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罗茜这次慌忙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你来重复下我刚刚讲了什么?”
罗茜抬头与老王对视一眼,老王犀利的眼神好像能杀死人似的,刘晓燕在旁边低头指着书上的段落,季子祥在身后小声的提示,她倒显得淡定,瞥了一眼课本,然后摇头,“不知道。”那是一句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的词语,她明明可以选择将那些话重复下来,但她没有这么做,一个已经被别人看穿的谎言,说出来是没有意义的,她不想骗任何人,包括老王。
老王摇头无奈,拿着书的手示意她坐下,继而发出让她哭笑不得的话,“你要什么时候能把我的课学好就好了。”罗茜埋头尴尬的笑笑,确实是这样,每次考试罗茜最低的分数一定是历史,偶尔历史分数考的还凑合,那么那次她的排名一定会再往前靠,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现象,甚至私底下跟罗茜商量,你好歹也重视下我的历史课哎。
罗茜次次都会跟老王解释,自己真的有认真的做作业,听课,看书,但还是每次考这样,她也无可奈何。
老王最终自我定义了历史在罗茜心中的意义,那就是这个女生跟历史有仇,不然怎么别的课能学的好,就他的课学不好呢?
罗茜也不知道,大概是兴趣吧,她向来都对历史无感,再加上自己记忆力又不怎么样,所以中华五千年的历史在她这里俨然成了最头疼的问题,重点是中华历史都还没有弄清楚,又来了世界历史,更是让她原本就一团乱麻的脑袋变得跟浆糊似的,都混在了一起,难以理清。
罗茜也没有傻到一定地步傲娇的说自己不学历史了,毕竟成绩没有好到让她次次靠还不错的别的科目来填补的地步,班级排名没那么重要,那些隐藏在班级之外的,学校排名,甚至是市内各所高中一块的排名才比较有说服力,跟别人比较是没有意义的,重点是怎么突破自己的薄弱环节,征服了它可能进步就不止一点点了。
一旦被老师突然叫起来了后,原本上来的睡意全无,开始变得精力充沛,她听得很认真,仔仔细细企图不漏过老王讲的每一个字。
课间,刘晓燕关心的问她,“你上课没事儿吧,我都没有注意班主任什么时候眼睛就盯在你身上了。”罗茜看着刘晓燕眼里满是委屈的样子特别想笑,好像被老师点名的是对方,她忙笑脸相迎,“大概是运气不好刚好就被他发现了。”
每个充满善意的眼光看在眼里都深刻的觉得自己有点可怜,罗茜不希望刘晓燕用那样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被老师发现上课开小差没什么大不了,那些批评只是一时的,那时一过,就没人会在意那个你本身到底做错过什么,别担心,她的心里素质没有那么差,老王不是吃人的老虎,只是同万千渴望在教师这个岗位上有一点成就的教育工作者一样,他想教出一些为之骄傲的学生。
刘晓燕低语,“你昨晚又熬夜了吧,”语气中带着自以为的肯定。
“恩,看书看得有点晚,早上都爬不起来,”她附和着,打了个哈欠,开着的窗外吹来小风,冷气穿过刘晓燕,直击在她的脸上,冷点让她原本清醒的头脑变得更加清醒。
“我晚上也是,感觉不看书就好像有什么事没做,而且快要期末考试了,我妈也希望我期末考能取得好成绩。”刘晓燕发自肺腑的一阵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