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西弗勒斯。我觉得好多了。”过了一会,哈利说。他略微思考,就知道男人是在警告他,或者说是用他独有的方式安慰他。但他其实还有话没有说。他预感真正的决战快要到来了——如果所有人都说他的直觉总是对的,那也许他就是。这样的时间不多了。
他叹了口气,滑下去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放松和安全。
床上没有斯内普的气息。但他一点也不想离开。上一次他可以平静甚至心怀荣誉感直面战争和死亡,因为他斩断了一切,再无牵绊。但这次不一样。爱使他勇敢向前,同时也使他留恋不舍。他甚至想直接承认他突然的心情低落只是因为害怕失去斯内普——他不想触碰不到他,感觉不到他。但他认为现在并不是个坦承一切的好时机。
“波特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我的卧室,你躺的是我的床。”斯内普说,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明明白白地表示他在逐客。
哈利爬下床穿上自己的拖鞋,他在一瞬间几乎脱口问出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两个房间里。他眷恋地看看那张床,并且把视线在斯内普的胸膛上停留了一会,这才拉开门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并且真心地期待斯内普叫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受折磨的第一天给你们一个字数足的大礼包。笑。他俩被迫一起出任务貌似打开了我自己一个开关……老夫聊发少女心那种……
歌德说的,所有罪恶的念头我都有过,只是我没去做。放在这一样的。这就是我依据自己喜好对二哈的一个改变。我不会写英雄小哈,罗琳的小哈虽然有个人情绪,上课也不太好好学习跟罗恩闹着玩,但一涉及到使命他就像是一个圣徒,特别大爱那种。英雄小哈很难投射到现实中的咱们自己身上,所以我改了他,把他发展得更像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我希望他低落过后自己缓过来继续乐观,会害怕,但是他心里的爱和勇气推动他做他认为自己最该做的事,就像罗恩下那盘棋的时候那样,责任感压过个人情绪。爱让二哈患得患失,产生恐惧,同时也让他更努力,更拼命地训练自己,让自己强大到足够守护。我记得我之前说过子路,孔子对他的评价就是过于勇敢,不怕死,憨直鲁莽,将来会横死。结果真的横死了,就为了守护君子之礼和荣耀。守护心里最崇高的东西没错,但小哈本来也不全是子路这种性格,我也不喜欢没有怨恨的英雄小哈。所以我不写这样的小哈,害怕失去不是错误,也不是不勇敢,只要能在低落过后比不管因为什么产生的退缩多一次站起来。
相处模式改变了哦,二哈彻底占上风了。我感觉差不多这样的:
二哈:给我茶。
SS:没有。
二哈:我要跟你睡一起。
SS:直接说找我的目的。别说废话。
二哈:跟你睡一起就是目的。
SS(暴怒):滚出去,波特!
二哈(乖巧地表示没听见)
SS(愤怒):滚出去,波特!
二哈(乖巧地表示没听见)
SS(平静):滚出去,波特。
二哈(乖巧+靠近):西弗勒斯,睡一起。
SS(无力):离我远点。
二哈(乖巧):睡一起睡一起睡一起。
哈哈哈哈哈差不多就这个状态吧,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SS一天不能动手抽二哈就一天拿他没办法。
差不多也快结尾了,挤牙膏式更新我觉得也没啥意义,能写出来我就更。到过年前没有假期了,大家一起爽一爽,漫长的学习工作日你们无聊了如果能回头看一眼这个,能被治愈下继续勇敢面对惨淡人生,那我就圆满了,笑。
有时候我站在小哈的角度想,一个十七岁孩子突然发现一个特别讨厌的老师从小到大一直死追自己亲妈而且直到死还余情未了,感想应该一言难尽吧。他能飞快地缓过来而且还在跟老伏决斗的时候一点不别扭地把这件事说出来,真是个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孩子。我虽然没什么特别讨厌的男性老师吧,哦哦哦我碰到过一个监考的傻逼一次就把我得罪了,假如他追过我妈而且三十年了啊都,现在还在背后偷偷惦记我妈,想一下我都觉得日了狗。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在SH文里说这个。笑。
☆、第一百零一章
斯内普在车下向外挪动。他的膝盖磕在底盘上,沉闷的响声在空气中带着颤音,哈利听见他恶狠狠地低咒一声。
哈利坐在车头旁边的路面上,看着被正午透出银色的阳光照得晃眼的公路。他脑袋旁边的引擎盖大开着,冒着浓烟。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小时了,但他还是觉得里面那些东西的热度足够煎鸡蛋。
公路两边是一片片森林和荒地;草已经开始泛黄,一蓬蓬长得非常杂乱,已经快要冬天了。但是他坐着的路面被太阳晒着,还很热。
“你还要我给你递什么吗?”哈利问。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工具箱,斯内普时不时会叫他递个东西过去,有时候他会故意握住那个工具的中央,以求碰到斯内普的手。他期待地舔了下嘴唇。
“不要。”男人在车下没好气地回答。
哈利不知道斯内普在车下做什么。在他看来,车头部分的问题足以叫他们抛锚,其他小部分只不过是雪上加霜。就算斯内普看起来的确会修理,他也没更多指望他能真的让车重新开始跑路——很明显他们的车有一样或者某几样东西坏到需要更换零件,而他们没有零件。斯内普只是接近无所不能,但他并不真的是。
他从地上爬起来,回忆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们在小小的汽车旅馆待了三天,上路一天半。一路上除了七八辆车,连个活物都没有。好像全英国的人突然全都待在家里不肯出门了——鉴于他们现在的状况,哈利迫切地希望见到人。他们需要帮助。
十几秒之后,斯内普的一条腿已经完全在车外,他的靴子上沾满污泥。自打离开曼彻斯特以来,他一直没有护理他的鞋。这双鞋不是当初踹过哈利的那双,它们的边缘有点细微差别,但它们都是黑色的。从形状来看,它们是为斯内普量身制造的,一定价格不菲。
这些年来,哈利注意到斯内普所有的衣服都有非常好的质感——包括他麻瓜的衣服,哈利已经用自己的手和脸切身感受过了。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斯内普,只有他最有发言权。
他盯着斯内普一点点从车下露出来的身体。这男人有着极佳的品位,但他的极度低调使几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它。
一分钟后,斯内普终于成功从车下爬出来。他的衬衫右手袖口卷到肘部,左手大概因为有黑魔标记,只露出短短的一小截手腕。身体突然暴露在阳光下,他有点不适地眯起眼睛。
他拽出垫在地上的一块破布,把它卷起来,拉开虚掩着的车门,气急败坏地扔到后座,然后抓起擦车窗的毛巾开始不耐烦地擦手上的机油。一会之后,他扔下毛巾,用全身的力气踹了一脚汽车的轮胎。
哈利站在一边。半个多小时了,他们没看见哪怕一辆车。如果以之前的频率判断,半天之内他们都不会看见,也许直到下午。如果始终修不好车,又碰不到人,也许他们得在这里露宿了。而且还要留人守夜,以防有人在他们休息时经过——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施探测咒。
哈利继续远望,公路背叛了他的希望,遥远的地平线上连个黑点都没有。他收回视线,看着斯内普皱着眉拍掉身上的尘土,目光被斯内普宽阔的肩膀吸引。斯内普发现哈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不耐烦地转向他。他的黑色眼睛因暴躁而在银色的日光下闪耀,苍白的修长手指把一缕头发别向耳后,露出完整的颧骨。上面因动作、发怒或是日照泛着抹红晕。这场景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