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穿书之不准成魔完结+番外作者:御吃鸡

第21节

“你是如何得知的?”听到这番话,姜陵这才回身看向他,“你知道多少?”

“这个时候想到要管我了?这回又干我事了?我偏不告诉你。”景秋道,“你不是想知道他去哪了么?”他朝着廊尾一指,“你去找他好了。你若是去找他,定会后悔的!”

“小景,别胡闹。”姜陵略有些疲惫。这几日烦心事太多,景秋这会儿又凑上一脚,只让他觉得更烦躁了些。不过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师兄弟,虽时常被景秋折腾得不厌其烦,但仍是将他视作亲人,“此事情况有些复杂,待我处理好了,再将前因后果告知与你。”

交代完这些,他便头也不回地赶往廊尾,只留了景秋在原地怔怔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卓扬说过,廊尾接着景色宜人的镜花湖,他时常会与师弟在那里打发时间。

临得近了,便能感受到微风拂面的凉意,柳条儿在风里轻盈摇摆,发出细细的婆娑声。

陆卓扬就坐在树荫子底下,悠悠然钓着鱼,听见动静扭过头,见到是他,于是笑道:“这儿凉快,过来坐。”

姜陵见他这般模样,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不是让你回屋里等我么。”

“我回了。”陆卓扬争辩道,“不过在屋里没待多久,就被虫子咬了一口。”他说着掀开衣领子,给姜陵看他锁骨间的一个小口,“你看你看,看到了没有?肿了一个大包。”

“所以啊,不能怪我。”待姜陵辨过真伪,陆卓扬又放开手,把衣服拢好了,“我就烧了艾草香料,想把屋里头熏一熏。”

“行了,随你吧。”姜陵接过鱼竿,往泥地里一插,然后将他拉起身来。

“哎哟这是干嘛,”陆卓扬道,“鱼就快上钩了。”

“不钓了。”姜陵道,“跟我走,我带你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快结束了=。,=

☆、金岭

“诶,为什么?是要去山脚小镇上玩么?”陆卓扬不解,“这么来回有些赶啊。五日后就是月满,要不等月满之后再去?你想玩几天我们就待几天。”

“赶紧跟上,”姜陵撩开挡着路的柳条,“我们不去山脚小镇,去临渊城。”

“你要回去?!”陆卓扬的嗓门一下子就大了几分,这才来几天,怎么能说走就走,“是不是刚李掌门又给你分配任务了?你就不能跟他打个商量,再留些日子?他和如雨姑娘都还在山上,凭什么要你先回去啊!”

姜陵睨他一眼,道:“与他们无关。”

陆卓扬讪讪:“哦。”

他想了想,快走两步赶上姜陵,问道:“那你干嘛这么急着走?赶着回去吃林家铺子的蛋饼啊?”

“除了吃喝玩乐,你这榆木脑袋里还能装进什么?”姜陵忍无可忍,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这几日就没件顺心事,他正烦着呢,本不想搭理这蠢货,孰料此人变本加厉,竟能扯到毫不相干的蛋饼上,也算是种能耐。

不过姜陵却是气不起来,被沉甸甸压着的心头反倒松快了些:“此处去临渊城,脚程快些一日便可抵达,不过以你身体状况来看不宜太赶,我们便去金岭城歇个脚,最多耽搁一天。”

“我这不是关心一下你么。”陆卓扬揉揉脑门道,“……诶,不是啊,我也去?”

姜陵道:“那是当然。我不是说了要带你下山去么?”

陆卓扬“啊”了一声,道:“山下迷阵比较复杂,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出阵。”

“送我下山就算完事了?想得倒是简单。”姜陵敛着嗓子学舌道,“‘人,人生苦短。最好再有个谁,能,能一直陪着我。’你说说,说这话的人,是你不是?”

陆卓扬的脸瞬时涨成了猪肝色。

这姜陵也是恶劣,明明听懂了他的话,却假装不懂,没想到居然还在这里给他下套。不过既然提出来了,陆卓扬只能硬着头皮顺杆往上爬:“那,那你应不应?”

姜陵停下步子站定,侧着脑袋上下打量他,临了颇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道:“连绣花针都驾驭不好,放你出去也是祸害人。算我吃亏些,且暂收着吧。”

陆卓扬:“……”

“还愣着作甚?”姜陵嘴角勾着,勉力压着才没让自己扬起笑来,“趁天色尚早,山路也好走些。”

“不是啊,”姜陵的逻辑让陆卓扬有些昏头转向,他都被搞迷糊了,“还有五日就是月满,断灵钉还要施一次法才行。我现在不能走。”

提到断灵钉,姜陵脸上的喜色便收了起来,道:“钉什么钉,不钉了。”

“怎么了这是?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去见了一趟李掌门,回来就哪哪都不对了。”陆卓扬有些无奈,正色道,“现在只有断灵钉一个法子能救我,我不可能放弃的。”

他内心挣扎一番,最后向后退开了一步:“要不你先去吧,我现在不能跟你走。等身体好了,我再下山去寻你。”

陆卓扬不走,他走什么啊。姜陵又急又怒:“断灵钉不是好东西。师尊透了底细给我,那物虽能止住魔性却也后患无穷。此法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并非万全之策。没有断灵钉,我们另外想办法便是。万万不能让五钉汇聚。”

不论明心老人有什么民生大义,姜陵统统不想管,他只知道,明心老人这番做派,就是舍弃了陆卓扬。

但是他又做不到将一切和盘托出。一来不想陆卓扬因明心老人的舍弃而伤心欲绝,二来是担心陆卓扬知道真相却自愿成为容器,那就更麻烦了。

免得多生事端,只能将一切缘由怪罪在断灵钉上。

陆卓扬不明就里,只是不依:“是药三分毒。有些副作用也情有可原。”他摇摇头道,“况且也不会有别的办法了。你是不知道,师兄在藏书阁翻找了月余,才勉强找到不算办法的办法。”这办法便是取用姜陵的清血,陆卓扬喝了一回,绝不会再喝第二回。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险。”陆卓扬顿了顿,认真道,“我不想死。”

让五钉汇聚才是必死无疑。

现如今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姜陵心下一横,抬掌在陆卓扬肩头一拍,将他定在原地:“我不会让你死的。”

姜陵拦腰一托,将人扛到背上:“有我在一天,定会护你一天周全。”

从一开始景秋就打定了偷听的主意,跟在姜陵身后,躲在暗处将二人的一举一动全看了去。

相识十几年,景秋何曾见过姜陵这般模样?仿佛一整颗心都拴在了别人身上。他曾设想百遍千遍,若姜陵说情话该是何种样子。思来念去,不就该是如今这般?嘴上从不饶人,却是将人惦记在心头。

只可惜那被记挂之人,却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甚至还是姜陵本该痛恨万分的魔物!如今却为了那人,甚至忤逆师尊?!

这许多年为讨姜陵欢心他做的多少事,姜陵都不曾留意半分;而那姓陆的一句结结巴巴的问询就能让姜陵眉眼带笑。

在姜陵心中,二人孰轻孰重高低立分。景秋只觉得天昏地暗,周遭一切都失了颜色,怒火妒火烧得他浑身颤抖。竭力压抑才能让自己不嘶吼出声。

不公平。这不公平。

景秋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就扑出去,将那姓陆的撕成粉碎。他眼睁睁看着姜陵将那姓陆的背到身上,说出那番回护的话来,心中凄苦一片。

好啊,这是要豁出全部保那姓陆的周全了。

景秋目送他二人进了山中迷阵,心中忽而清明一片,竟是全然冷静下来。他眉眼弯弯轻轻一笑,取出一个半指长的小小木头匣子,拿捏在手里细细把玩。

他自认从来都不是个心胸宽阔的人。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给别人。

金岭城在驭灵山的东北面,前往临渊城必然会经过,说远不远。姜陵御剑带着一个人,路上耽搁了些时辰,抵达已是子时。

金岭城是个大城镇,客栈有不少。都到这个点了,还有几家店铺的外头点着灯。

姜陵就近找了一家,看环境还算素净,便走了进去。

当班的小二哥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姜陵单手托着陆卓扬,在柜面上叩了叩。

小二哥打个激灵抬起头,夜半三更的还有人叨扰,有钱赚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时辰来的,多半都是住店的,只是他懒得动脑子,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死板冷硬道:“住店啊还是打尖啊。”

姜陵道:“住店。”

小二哥打了个哈欠,边取记事簿边瞥了他一眼,这一瞥不打紧,眼睛立时黏在了客人脸上,一改先前的不耐烦,挂上笑脸热情道:“干净的上房还有,仙官儿要几间?”

姜陵道:“一间足够。”

“好嘞。等我瞧瞧,给您挑间好的。”若是旁人,二人住店却只要一间房,小二哥定是要甩脸子了,只不过这回却是废话也没多一句,取了钥匙,掌上油灯,亲自给人送上去,“客房在三楼,仙官小心,这边走。”

小二哥将人送进屋,还不想走:“仙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就在楼下。”

姜陵道:“知道了。”

小二哥又道:“仙官别跟小的客气,小的今天夜里当班,一直要到明儿清晨。随时叫小的都可以。”

姜陵不厌其烦,挥手将人打发了。那小二哥站在门口还想说上一句,姜陵索性抬袖一挥,用术法将门锁个严实。

来时路上陆卓扬被定了身,嘴巴却片刻没有停过,从江湖道义谈到人生目标,从人之初性本善讲到个人意志平等自由,一堆有的没的,无非想劝他送人回去,直吵得姜陵脑仁疼。

最后忍无可忍,只能将陆卓扬的哑穴也给点了。这人倒好,无事可做闭眼就睡,一路颠簸都没能将他吵醒。

姜陵将人小心放下,看他睡得正香,心中好笑,捏捏他的脸,将定身术法解了。陆卓扬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压住了姜陵一方衣角,他索性和衣在旁躺下。

带人下山前,姜陵已经将二人的行程想好了。这日先在金岭城歇脚,第二天就回临渊城。他在临渊城待的时日最久,对周遭环境了如指掌,虽是逐云门眼皮底下,也不怕李莫名派人来寻,有的是办法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上一年半载。若是陆卓扬魔血发作,就用清血压制,他就不信花上一年半载时间,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下山时匆忙,陆卓扬的东西都落在住处没带。天刚刚亮,姜陵便起了早,准备去置办些吃穿用度。

清晨的空气带着清凉,姜陵他在城里头随意转了几家小店,便把所需之物搜罗齐了。回客栈前他在路边买了一副陆卓扬爱吃的大饼油条,用油纸仔细裹了带回去。

他心情还算不错,上楼前还与正准备交班的小二哥打了招呼,直把人勾得魂跑没了影。

小二哥抱着顶梁柱正流着哈喇子,却见方才笑脸迎人的仙官儿携着劲风直冲下楼,脸上却哪还有笑意?横眉冷竖面目狰狞,那视线如刀带刺,仿若冬日里的寒冰,将人盯得浑身发凉。

小二哥吓得打了个哆嗦:“仙官儿,出,什么事了?”

姜陵道:“我屋里那人呢?去哪了?”

小二哥膝下一软,几欲跪地:“小的,小的不知道啊!方才小的一直在这里,除了仙官你,可从未见着有客人进出啊!”

☆、同安

小二哥抱着顶梁柱子才没真的跪下去。

看样子也不像在说谎,冲他发火纯粹是白费力气。姜陵自知语气重了些,敛了敛神,道:“若是瞧见他回来,千万将人拦住了,莫要让人再出去。”

小二哥连连称是:“一定一定,待会儿换人替小的当班,小的也会仔细叮嘱他的。”

“那便多谢了。”姜陵点点头,又问道,“除了正门,还有别处能出去么?”

“有有!”小二哥连连点头,指着后院道,“院子最里头有口井,井边上有扇小门可以通到里街,不过那门常年锁着,一般不会有人往那边去。”

“无妨,”姜陵道,“带我过去瞧瞧。”

金岭城醒得早,沿途铺子泰半都开了门,开得晚的,此时也忙进忙出地在卸门板子。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地好不热闹。

陆卓扬披散着头发,双目无神,像个喝多酒的醉汉,慢悠悠地在大街上晃荡。他走路东倒西歪,一不小心撞到了人,身形不稳,一屁股墩坐到地上。

被撞的是个壮汉,正在给街边卖果蔬的店家卸货,冷不防后背挨了一下。

他“嘶”了一声,将编筐重重往板车上一杵,转过身骂咧咧道,“这是找事呢?大清早的,没带眼睛出门啊?”

他吼了这一嗓子,周围立时围满了人,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那果蔬店的店家是个胆小怕事的,担心惹出是非来,忙从铺子里头跑出,宽慰壮汉道:“不过是个醉汉,咱别和他一般计较。卸了一早上的货,也渴了吧?来来来,赶紧进来喝口茶水。”

“算你运气好。”壮汉与店家有些交情,都是自家主顾,也不好拂了面子,他啐了一口,抬起装得满当当的编筐,往铺子里头走,“掌柜的,你家茶罐子还是放在老地方吧?”

“诶,就在帘子后头。”店家喊了一嗓子,然后对围观众人挥挥手,“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啊。”

众人嘘声一片,各自散开了。

陆卓扬坐在地上,脑子一会儿清明,一会儿糊涂,只朦朦胧胧看见一个人影,在他面前挥着手左右摇摆:“小哥,你没事吧?小哥,小哥?能站起来吗?”

锁骨间又疼又痒,酸酸麻麻的,陆卓扬挠了挠,推开眼前人伸来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我没事。”

他说着没事,人却依旧摇摇晃晃的,执拗地往前走。那店家瞧着不甚放心,但又不想惹祸上身,哀叹一声,转身回了铺子。

一路跌跌撞撞摔了不少回,陆卓扬也没觉得疼,心心念念要往前赶。

只是要往哪走,要去做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条街是金岭城的主道,最北边靠近城门处设着布告栏,此时围满了人,陆卓扬从边上经过,一个跌趔便往人群里倒。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哎呦乞丐晕倒了!”众人一听,纷纷咋呼着往旁边散去,给他把地腾了出来。陆卓扬没有依仗,噗通一声,摔了个嘴啃泥。这一摔让他找回了一丝清明,他一把拽住旁人裤脚,问道:“这位大哥,这里是哪?”

“哎哟你干嘛呢。”那大哥抽了抽裤腿,一时没抽回来,只能道,“这里是金岭城。”

旁边人听了,立马又咋呼起来。那人忙又改口道:“哦,现在不叫金岭城了。”他指着布告栏上的告示,“金岭城刚换了城主,上来就把城名改了。‘同安城’,共同平安什么。这儿不叫金岭城,改叫同安城啦!问你也问完了,赶紧放开我哎哟。”说罢又着急忙慌地抖抖腿。

这回他轻易将人抖开了,忙避如瘟疫般往一旁跳了开去。

陆卓扬趴在地上,脑子里又开始范迷糊:“‘同安城’?这名字好耳熟……”

好像在哪听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喂,醒醒。别装睡,赶紧起来。”

吵死了。

耳边有蚊蝇嗡嗡之声扰人清梦,陆卓扬扬手挥了挥,翻个身继续睡。

“这样还能睡着?”一声轻轻冷哼,随后锁骨间传来一阵刺痛,将他拉回现实。

光线刺目,陆卓扬抬手挡在额前,这才勉强半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屋顶上破的一个大洞。阳光毫无遮挡从破口洒入,将屋子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正躺在一处破败的古旧祠堂里。

灵台上空空如也,积着厚厚的尘灰不论先前供奉的什么,现下都已经被搬走了。供桌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支香烛,风一吹便连着蛛网来回滚动。破掉的窗户折成好几段,被扔得到处都是。地上铺着半干半潮的稻草杆子,看来还经常有人在此“借住”。

陆卓扬打量清楚周遭,费些力气往旁边挪了挪,靠坐在一根圆柱上,避开了直射的光线。

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便是驭灵山上与姜陵产生了分歧。二人争执不下,姜陵就斥之武力,硬生生将他扛下了山。

但对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没有半分印象。

是姜陵把他丢在这的?不能够啊。

陆卓扬还想回忆回忆,不过稍微仔细点去想,脑子就疼得厉害,他只能作罢。

“诶,总算是醒了啊。还真担心你就这么睡死过去,那多没意思。”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陆卓扬一跳,循声往去,这才在房梁上瞥见一角黑色的衣料。

那人说着话,纵身下跳,轻巧落在了供桌上,动作轻盈地像只猫。他带着一张浓墨重彩的笑脸面具,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难怪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你是谁?”陆卓扬开口问道。他喉咙发干,问完话就痒得咳了几声。

“我是谁不重要。”笑面人轻轻一笑,扬手向门口一指,“他是谁,才比较重要。”

顺着笑面人手指的方向,陆卓扬看到了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罗秀?!”

来人面容枯槁不成人形,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但确确实实是罗秀没错。

五门六派联盟的人追寻了他很久,一直没有他的下落,没想到人会在这里,还成了这个鬼样子。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都遇上了些什么。

此时罗秀双臂大张双手成爪,堵住了祠堂唯一的出口,一双眼睛灰灰白白,死死盯着陆卓扬,直教人不寒而栗。

“嗯——记性不错。”笑面人敷衍地鼓了鼓掌,“知道我们为什么请你来么?”

陆卓扬警惕地看着他,却是没有接话。

笑面人也没指望他能答上来,不过还是颇有些遗憾道:“还以为你够聪明呢。”他捻起二指探入怀中,小心捏出一个小小的半指长木匣子。

罗秀瞧见木匣子,喉咙里发出急切地赫赫声。

笑面人摇摇手指:“嗯——不可以哦。”

那罗秀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压制自己,手掌握紧又放开,最后又牢牢握紧。

笑面人轻笑一声,不去管他,又对陆卓扬道:“呐,其实是这样的。”他晃了晃手中木匣子,“这个东西呢,叫做‘生死不离’,本是一对。我手里这只叫做‘生’,而你们身体里的那只呢,叫做‘死’。”

似乎为了验证他话中真伪,笑面人以特定手势摆晃了一番木匣子。那手势收了尾,陆卓扬便觉双手双脚都麻痹了。

又听得噗通一声,却是罗秀也受了影响,跪倒在地。

“本来呢,‘生’虫和‘死’虫是一对一的。没得多,也没得少。可惜啊——诶,这都得怪我。”笑面人摇头叹息,“都是我的不是,手下劲道没大没小的,一不小心把这位大哥的‘生’虫给捏死了!”

他这般说着,作势又要捏碎手中木匣子。罗秀急切地赫赫乱叫。

“别那么紧张。”笑面人道,“开个玩笑而已。”

“你也看到了,”笑面人手掌一摊,让陆卓扬瞧清楚木匣子的样子,“‘死’虫离了‘生’虫便能使人生不如死。呐,就是这位大哥现在的样子。只有把‘生’虫吃进肚子,痛苦才解得了。“他顿了顿,“但是现在呢,麻烦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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