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怎么样才好。
言浚来时便见他这副颓唐的样子,随口安慰几句,又禁不住提醒他:“你可别只顾着伤神,外面流言多着呢!一说你当真与施家订亲了,一说不过是谣传,并没有这样的事。”
沈砚此时倒不知究竟该不该订亲了:“且这么着罢,我想想再说。左右那日我去施家,不过是说想和他们家结亲,没说是谁和谁结亲,也并未说死了,也没真下聘,他们只是口头答应了,尚有变通的余地。”
言浚今日是他请来的,其实御史台还有事忙,因问:“你还有什么事儿?无事,我就走了。”
沈砚这才想起说正事:“过两天关试一过,就该殿试排名次了。萧索他……我怕皇上给他穿小鞋,请你想个办法,叫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定了名次才好。”
“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儿!”言浚嗤笑,“你倒是真殷勤,无时无刻不操心他的事,也没见人家给你什么东西!放心罢,皇上既然决定要用他,就不会再暗地里使绊子。我回去帮你联络几个人,到时为他说些好话,必不会叫他吃亏就是了”
“多谢。”沈砚闷声道。
言浚叹了口气,当即起身告辞。
萧索犹自坐在马车里,欧阳旭舌头直打结:“你这……这是为何?你不是……嗯,你和沈将军挺好,从前我怎么说,你都……不愿意的。”
“从前是从前,我现在改主意了。只要能离开他,叫我怎么样都行。我知道我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欧阳兄不愿意也是情理中事。不过我的确没有别人可以帮忙了,所以……”
“我答应。”欧阳旭不等他说完,一口应了。
萧索却无丝毫雀跃之情,嘴角挂着一丝苦笑,道:“多谢初明兄。既然如此,请你帮我写几封信吧。”
于是,三日后的清早,这几封信恰巧落在了沈砚桌前。
萧索在沈府看完卷宗,直接去了吏部衙门。沈砚亲自送他过去,回来见一桌子的纸页,想叫人来收拾,又想此乃京兆府的案卷,不宜使外人接触,只好亲自整理。
虽然是关试,但因废除许久不曾考,今年乍一恢复,众学子都如临大敌,格外重视些。
与礼部主持的科考不同,吏部官员将他们随机抽取,每三十人一班,分批进入试房。与乡试、会试的号房也不同,三十人一排排坐在吏部衙门后的三间抱厦里,一人一桌隔不远,倒像殿试一般。
关试时间不长,三百名贡士分十拨,依次进入厅内作答。
上午依据案情作判词还好,萧索看的卷宗极多,腹中的判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因此信手拈来,料想应该不错。
下午的问答,他却有些拿不准。因他是头名,每次都是第一拨迎考,几位考官大人对他印象极深。旁人不过三言两语问几个问题便罢,然而从他开头时,却问得又细又多。
堂前坐着的有礼部尚书郑铎,萧索见过他,因而认得。况且他在郑岫答题时,往往回避,可见也不会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