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放在任何地方,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先祭拜了一下亡者,巩季随自然要去见一见陆绎,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带着成国公朱希忠的善意而来,而这个善意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对陆安北,而是陆绎。
要是见不到陆绎,或者对方并不知情,那他不是白表演了一番?
只是让巩季随没想到的是,他刚进陆家庄最大的庄园大堂时,陆绎正在对钟辰飞大发雷霆。
“查,去查,给老子狠狠的查,究竟是哪个混蛋在背后刻薄的露出这等传闻?说尼玛的翠玉克夫?遗腹子也会因她而死?”
翠玉即是陆安北的遗孀,也是目前陆家庄的佃户、收养的孤儿,以及预备的家丁们最关注的一个女人。
不管将来如何,翠玉胎中,陆安北的遗腹子必须活下来。
决定一个孕妇生孩子的因素有许多,作为过来人陆绎最清楚,身体虽是重中之重,但情绪也必须重视。
原本丈夫战死就已经足够打击翠玉了,现在居然还有传闻流进了这个离家村的庄园内,这如何让陆绎能够忍住?
但有些事情不能怪他们,毕竟有些流言蜚语确实防不胜防,所以陆安南尽量小声劝导道:“老爷,这都是不可避免的,我们会尽量让陆家庄内不出现这种声音,但您动用锦衣卫去京师搜查是不是有些……”
陆绎沉默了,他也明白这种事情确实有些大材小用,甚至让有心人知道,少不得又有御史弹劾自己。
可陆绎心中也十分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计较得失的,因为如果不去做,或者做了没做好,会让他寝食难安的。
“罢了,让庄上的佃户和小孩子都注意一点吧。”陆绎最终还是妥协了,屁股决定脑袋,他可以不做,但不能不说。
“老爷,成国公府的巩季随求见。”
陆绎看了钟辰飞一样,后者马上说道:“近两日京师内有人传闻大人要晋爵为国公,难不成成国公是因为这事而来?”
“呵,他倒也是低调,审时度势到他这份上,恐怕徐文壁连他的一个小指头都比不上。”陆绎神情复杂道……
长平酒楼,随着陆东陆掌柜去陆家庄主持陆安北的丧事后,现在管事的乃是年仅二十岁的陆寅。
当他看见陆绎的马车莅临酒楼外后,他马上率领一众伙计在外迎接。
“恭贺老爷凯旋。”
陆绎默默点头,刚刚踏过门槛却又突然回头,对陆寅说道:“没让你们去操持安北的丧事,你们不会怪我吧?”
“小的们岂敢。”陆寅连忙请罪。
“怪我也就怪我吧,我只是想要让你们记住,就算被调到了酒楼办事,每日的晨练已不可落下,我不希望再有身边的人因为大意而丧命了。”陆绎平静的说道,唯有一旁的陆安南能够看出他的眼眸之中有琥珀正在微微动容。
这就是他们的家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