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嘉靖四十一年的状元,如果不是有着丰富的政治头脑,他也不会在短短十几年就三连跳,成功入阁。
“宫中传出让英国公去巡视上直亲军卫,这其中的味道引人深思,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稳住朝堂,不让他们紊乱。”申时行说道。
张居正十分赞同,他正色道:“所以本辅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朝中政事不能落下,谁要是敢出头,敢危言耸听,必须第一时间拿下!”
“传令都察院与大理寺……”……
英国公张溶在接旨之后,第一时间直奔金吾卫开始视察,可直至傍晚时分,他也才查了四家卫所。
明面上是视察,可实际上不过是约谈各个卫所千户官以上的将官。
真要一个个清查,没有几个月是不可能完成的,而这也是李太后派他来,而不是派兵部或者五军都督府人来的原因之一。
中午到晚上,英国公张溶没敢和那群将官一起吃饭,不管对方咋热情,又或者说什么“没关系”,他都没有动容,而是带人坐在营外吃着干粮。
不管有没有人监视他,又或者是不是表明忠心,该有的样子还是要有的。
张溶已经近六十了,他可不想在功成身退之际,被有心人陷害。
突然,眼眸右下方拳头大小的石头旁,一块干净的布棉有些格格不入的突兀出现,张溶左顾右盼了一番,没有看见可疑人影,不禁皱着眉头起身走去。
捡起一看,张溶身躯一震,随后快速将其藏入怀中,左顾右盼发现确实只有自己的家将在不远处护卫外,再无可疑人影,他的心顿时怖恐起来。
“府军前卫指挥佥事郑从虎行迹可疑……”
张溶今日再无心巡视,趁着夜幕降临前回到了国公府,他唤来长子张元德商讨此事。
张元德一听,顿时有些着急,连忙劝道:“父亲,此事必须要上报,但……”
张元德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道:“但我们英国公府必须要作壁上观,不可冒入。”
“这老夫自然知道。”张溶头疼的揉了揉前额,缓缓说道:“这幕后之人就是希望老夫拿下此人,好借题发挥,到时候京师内外风云大作,恐怕深得幕后之人的意愿。”
“老夫想要问的是,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张溶缓缓问道。
张元德沉吟了片刻,尝试推演道:“会不会是……那些藩王?”
“不可能,二十六上直亲军卫乃是陛下亲军,那些藩王如何接触?”张溶第一时间就否定了。
张元德有些尴尬,他想了想再次,说道:“那会不会是那些文官?这些年大明对内对外战事频频,而且大多以胜利告终,那些文人觉得压制不住我们武人,看见了我们武人有抬头的迹象,所以才自导自演了一番?”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张溶有些迟疑,“但是……”
张溶话锋一转,眯眼说道:“相比之文人,老夫更加怀疑另一种人。”
“父亲,谁?”
“武勋。”张溶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