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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儿,你出去做什么了?也不带个下人?”娘亲抓着他胳膊问他。
符兰韶的脸色是惨白的,他悄悄去看了大夫,肚子里已经有个孽种了。
“我就出去逛逛,一个人散散心。”
“好,贵妃娘娘派人让你入宫,看样子急得很,你现在就更衣,随宫里的马车去吧。”
“不不,我身子不适。”符兰韶惊恐地拒绝。
娘亲却不明所以,劝他:“我知道你怕陛下,可你姐姐一个人在深宫,寂寞无援,你陪她说说话,怎么了呢?”
他不好再拒绝,将配来的堕胎药藏在被褥下,才入了宫。
他早看到关雎宫外帝王的仪仗,然而宫婢们领着他进了内室,便纷纷退下,只留下他和那个男人。
“你傻站着做什么?过来。”朱嬴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素手正摆弄着琉璃瓶内一枝碧绿色的梅花。
随了那位异族的公主,他的肤色过于白皙,眼睫眼珠又过于黑沉,仿佛雪地里窝着一动不动的蛇,病怏怏懒洋洋的,但要是不小心踩了他,只怕会被一下扑咬致死。
符兰韶下意识走到他身旁,想起自己还没行礼,刚要下跪,就被一把扯到榻上。
朱嬴抱怨道:“你怎么总这样客气?别人跪得够多了,我不要你也跪来跪去。”
听完这话,符兰韶心里不觉甜蜜,反而加倍地畏怕。
不过一月前的事,卢氏全族六百零九口人的鲜血还染在午门的石地板上,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他的姑姑,温柔漂亮的表姊妹们也在其中。
然而父亲和哥哥却已经折了傲骨,诚惶诚恐向这位君主跪下,眼巴巴地献上了自己家族的女儿。
他们怎么舍得让姐姐睡在这个散布着血腥气的男人身旁?
只怕再多甜言蜜语,等他腻了后想起来,便要杀他全家的头抹去。
“臣不敢放肆。”符兰韶低眉顺眼回答。
朱嬴揽住他的腰,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将脸埋在他脖颈处笑吟吟道:“你还不放肆吗?尽捡我不爱听的话说,难道现在还以为我能放了你?”
他见符兰韶不答,声音凉下来:“是你的好姐姐亲手把你送上我的床,你这么爱护她,就乖乖用自己来换她的荣华富贵好了。”
符兰韶倏然想从那怀抱中挣脱,可朱嬴冰凉的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狠狠拧上了他的乳尖。
“你胡说!”他叫起来,被死死压在榻上,手不小心碰翻案上的琉璃瓶,水淌下来,浸湿了衣裳。
朱嬴笑了笑,摘了两朵绿梅别在他的发上,温声道:“你生着她的气,却朝着我发泄,我心里高兴。”
他低下头来吻他,亲他的脸、唇,顺着脖子往下。
符兰韶却按住了衣领,说道:“陛下,臣有一事禀告。”
“你想说什么?”
他真是个傻瓜,陛下还没有孩子,也许姐姐、父亲哥哥真正想要的,就是肚子里这一个。
……
符兰韶是坐着龙辇,和朱嬴一起回的北宸殿。
在恭送圣驾的一行人中,他看见了盛装华服的姐姐。
那天晚上他走错了殿门,衣衫不整、唇角还流着血出来时,他就撞上了姐姐。
姐姐的眼睛幽幽的,僵硬地冲他笑了笑。
符兰韶没有生姐姐的气,他在生自己的气。
————
符梅堇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朱嬴,他的态度飘忽不定,然而比起其他妃嫔,她的待遇实在好了太多,起码朱嬴会在百忙之中,来看看她。
直到她看见皇帝拾起弟弟掉落的玉佩,那张向来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他把兰韶的玉佩妥帖收好,却不去动他。这算什么?产生这样龌龊的感情,却还想要兰韶干干净净、冰清玉洁吗?别做梦了!
其实皇帝根本不用担心,毕竟她弟弟也不算是个完全的男人。
在计划达成的那一刻,她嫉妒而快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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