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试着与系统联系了一下。
混入楚京非同小可,故而她离开滨州之前,将哈士奇交给了卫岑。滨州那边似乎并无变动,假意散去的红影教弟子也从四面八方渐渐聚集起来,卫岑将其暂且安顿在山林间,之前暗中置办的粮草和兵刃也都转移到了此生阁地下的庄子里。
动武是下下策,但他们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真有个万一,至少卫岑那边还有还击的余地。
青青的状况还是那样,不过听闻她似乎很喜欢狗,跟银子在一起的时候会放松一些,只是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卫岑虽是山匪出身,但很会照顾孩子,从前他与青青也玩得极好,有他在滨州陪着青青,她也放心些。
那孩子可再经不起什么刺激了。
“教主。”季望舒走了出来,低声道,“那小姑娘醒了。”
闻言,顾如许眼底闪过一抹亮色:“走,去看看。”
她们步入屋中,阑珊和阑意正在照顾阿娑朵朵,那姑娘不会说汉语,只能由阑珊阑意将话转达给她们。
她晕倒后的经过,阑珊阑意已经同她讲了,见到顾如许和季望舒,她用一口生硬的汉语向她们连声道谢。
“你大病初愈,就别折腾了,快躺下。”季望舒试着用合依族语简单地与她交流。
她们此时不宜泄露身份,尤其是不通关外部族语言的顾如许,在一旁点头微笑便可。
阑珊询问了她一些琐碎的事,打听到了她的身世。
她本是合依族人,合依战败于怒图后,便与娘亲和弟弟一同到了怒图为奴,她会唱歌跳舞,相貌生得也还不错,此次出使大周,便将她挑进了敬献的美人中。
她最是怕冷,这一路熬得十分辛苦,异国他乡也没有朋友,加上思念亲人,这才病得晕了过去。
多亏她们出手相救,她才能活命,救命之恩,他日必定报答。
阑珊小声地将这些话说与顾如许听:“这些女子其实都是可怜人,在怒图时就要取悦男人,没有自由可言,如今流落异乡,还不知有没有机会与家人团聚……”
顾如许看着阿娑朵朵,这姑娘瞧着也就十三四岁,比阑意还要小,该是待字闺中,亦或是承欢膝下的年纪,居然被千里迢迢地送来大周为奴为婢,想想也是可怜的。
今日她们救下了一个,却不知还有多少她这般的小姑娘只能无辜丧命。
饱暖思**,饥寒起盗心,本就是扬汤止沸的做法,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感谢的。
“让她好好歇着吧。”她嘱咐阑珊转达,而后便走到了廊下,去透口气。
季望舒紧随着出来:“我们入京已有三日,还是没有公子的消息,连我哥的下落都无从得知……”
“急不得。”她道,“进城一事,他们总会想到办法,我们眼下的处境切忌轻举妄动,有时候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阿彦是个聪明人,若是事情有变,他定会想办法告知与我。我们现在如履薄冰,郑府里的一举一动都要留心,任何能与阿彦见上一面的机会,都要打起精神来。”
“是。”季望舒道,“属下已经探了数回,这座府邸十分安静,那位郑大人将我们关在此处后,便再无下一步的举动了,教人看不懂他的意图何在,咱们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再等等。”顾如许谨慎地观望着四周,墙头,树梢都细细地观察。
郑承将她们晾在着,绝不是养着她们吃闲饭的,这么多胡姬,在同一座院子里一同度日,若是其中有怒图的奸细,必定能看出些蛛丝马迹。
郑承与她们较着劲儿,她也在暗中留意。
然而就眼下来说,尚未有什么发现。
这些女子,瞧着与当年的阑珊阑意并无多少差别,皆是孤苦无依,任人宰割的玩物,有个别存了心思的,则是暗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姿为自己争取荣华富贵,好从这等艰难的境地中脱身。
都是为了活命挣扎之人,有时候看在眼里,不由的心生几分同情。
但同情归同情,眼下她也没有余裕管别人的闲事。
傍晚,府中管事突然前来传话,冬月二十六是郑承的五十大寿,届时将会宴请朝中同僚同贺,她们既是御赐的胡姬,也当在筵席上为大人献舞一曲,命她们好生准备。
管事走后,院门再度锁了起来。
季望舒上前:“教主,这……”
顾如许眼中闪过一丝讳莫如深的浅光。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