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影响我们计划的最大变量,时刻等待时机,意图背刺夺权。她自称有资格继承岳麓,却为书院带来了数不尽的麻烦。要悠然与桓氏结姻这一着,明处显在庙堂,暗处却向我们刺来。”
“她甚至比桓家小子更危险。我们早前提过,桓玄既然确认了核心九龙阵的方位,必然谋求恩师留下的功法。但他既无龙息于体,定悟不出甚么,索性在此等待悠然到来。”
“而你,恰巧能借机既诛桓玄,又可骗得轻歌上山。要不是你当年做得太过,你本来该有机会的!”
宁神风冷笑道:“明明你早就看准这没可能。”
“但你至少有个机会。说回正事,桓玄若在逃脱后立时回到江陵城,必然大挫在士族和军中的威望。透过推迟他亲自主持围捕的时刻,我们为悠然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不是‘我们’,只是你。”宁神风冷哼一声。“我可没想着为那女人的女儿解困。”
白铜雀笑了。
“好啦,难道你真对她没半点感情?看,这小姑娘的眉眼,多么……”
“你再多说一句,我们的约定就不算了。”
“事至此刻,怎到你说不算?你打算站着等那泼妇来杀你吗?可真是气派!”
白铜雀抚过她的鬓边,与她双目对视。
“听着,虽然我师兄一直不待见你,但这不代表我就不念幼时一起游玩的情谊。我们的路很不相同,但面对外间,我们总是一体。你大哥和我师兄强硬了半辈子,还没体会到领航者的寂寞。”
“相比追捕悠然,那泼妇更急于杀你。离开迷雾山,她确是奈何不了你,但你永远不要低估她的危险性。这种人若然下定决心要杀你,修为上的差距绝难碍她的事。”
“她显然了解桓玄的性儿,知道经此一役,桓玄已被悠然吸引,日后自会设法拿下悠然。到此阶段,她推动婚事的需要已然消失了,制衡桓家的必要性随即浮上水面。”
“为了在这场联姻中,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宁神风说道:“这是我事前的猜想,但并没法推导出她要杀我的结论。”
白铜雀叹了口气。
“唉,这就是我所说的危险性。每当我们以为她算计深沉,她却一瞬间抛开了名利,追逐起奔进视线的猎物。早些年前,她被拒诸书院门外,当时那目光,活像头瞧见野兔的秃鹰!”
“我那时还年少,却看不明白其中意味,只道她损了脸面在发横。现在回想,她是天生的猎食者,权力、地位、财富,既能满足她,又使她意犹未尽。她要的力量,本质唯有一点。”
“甚么本质?”
“支配。”白铜雀说道。“假若她受人所制,你未必会对她动手。但她自命是陈氏的女主人,没法容许丈夫的另一个女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