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听得这话,宁神风的脸倏然盖上了红晕。
她想说甚么,却又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夜空中的叹息。
“你瞧她发怒时的神气,多么像他!”
“在我看来,倒是看不出相似。”白铜雀说道。“但听到这话就够了。”
她在宁神风视线前方摊开左掌,只见掌心画着个整齐有序的漩涡,常人看见了,心神势必要被螺旋吸进去。
“白蛇,噬气。”
她把手一挥。
霎时间,森寒冷意充斥着夜半荒山。自十七八丈外,雾气自远而近,一扫而空。
两道青光在苍白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眼,但它的底蕴却是深沉的,似湖心凝视着游舟。
断开宁神风身躯的剑意,一瞬间被吞噬了。
寻回躯干感觉的女贼痛哼一声,半跪着身形,暗地为那恐惧感的骤然离去而心头起伏。
她看白铜雀的眼神,也在无形中复杂起来。“你怎样把牠藏到手掌里的?”
“如果悠然还有印象,她曾见过牠潜进我体内的整个过程。”
白铜雀合上手掌。
“有时候,我把牠藏入气海,但大多数时候我将牠安置在外,至少在牠没长大到无处安置前是这样。”
“初见时,有人会以为牠是我的‘本相’,但如你所见,牠可虚可实。牠有时幻化千身,却也喜爱合而为一。牠是白蛇,我的通灵兽。”
宁神风睁大了眼睛,难掩惊喜。“我以为儒家中人个个清高要面子,宁死也不养通灵兽呢。”
“那么你就早没命了。”白铜雀扶起她,袍摆下传来奇异的晃动。“有才之士不拘门户之见,凡是有用者,皆可为己所用,恰似冰与火的光焰,同样可以伤到人。”
“你似乎在暗示甚么呢。”
“换作是师兄,会把你抓回宁家吧。他并不把你当作手段,却也没半分情谊。我的情谊和守约,换的则是你的价值。”白铜雀说道。“新的约定,是你得答应我不得伤害悠然。”
宁神风嘿的一声笑了。“换个情景,她倒也有可能来争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