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净壶面色稍缓。
“想明白了就好。”她把手放到背后。“不要再装作要即埸斩杀我了。来说正事吧。”
傅轻歌剑尖微晃,目光顺着月亮在剑上的倒影移转,终于叹息一声,回剑入鞘。
“我不愿在此间杀你。”他承认。“虽则适才十二剑连攻,已毁去你身边三件法器,我却不清楚你口中的宝库,尚有多少珍藏。”
“要是你认洛时寒为宝库正主,再战下去,也是在削减她父亲的遗产。再加上,你还要借我来找到桓玄。”
傅轻歌微一迟疑,点了点头。
“你果然知道他的去向。为了抢夺悠然,他连北伐大事也抛诸脑后,怎可能放心把事情交由桓墨负责?”
“在桓温眼中,桓墨同是自家子侄,可负重任,桓玄却决不会全然信任堂兄。新近夺位,急须后台的你,成了他可保万全的一着。”
“但这也意味着,你不会为他的事务全力以赴,更勿论生死相搏。”剑客慢慢说道。“你虽答允桓墨连手杀我,却怕真杀了我,会惹来岳麓的反扑。现时形势,正合你意。”
“耗上三件法器换来的局势。”袁净壶说道。“如果我带你找到桓玄,你用甚么来换?”
傅轻歌想了想。
“你和时寒间的争端,我不再介入。”
袁净壶大笑。“你倒咬定她仍有力反扑!”
“我很了解洛时寒的实力。”他当着袁净壶变得僵硬的笑容说道。“即使不设防间遭你暗算,她仍然会再次站起身来,无惧痛苦困厄,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
“你记着,我提出的合作不是请求,也不代表我认同你。像你这种人,假如拒不从命,我恐怕得把你偷来的法器一一斩破,再把你的脑袋扔到时寒脚下作礼。”他说道。“你没有选择!”
山坡上吹拂狂风。袁净壶身形颤抖着,似乎想笑,却也似是在哭。
“如何?”
自居天工坊正统传人的女子惨笑道:“我只是在想,假如桓墨像我想象般了得,现下没有选择的就是你了!”
“你看错了人,只能怪你自己。”
“是啊。”她说道。“陈悠然大概很快就会感同身受吧。”
☆、第三十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