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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纯轻拍了两下习文耀的手柔声道:“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就在他鼓起勇气准备孤身下楼时,蒯安和走到他身边说:“我和你一起去。”
他从蒯安和的眼中看到了和睦的笑意,原本紧张的心情被舒缓了不少。
柯纯点点头,同蒯安和一起重新回到了那间可怕的“刑具室”。
一路上他把刚才在“刑具室”发生的事情和蒯安和说了一遍,蒯安和不由赞叹道:“你真勇敢。”
他不知柯纯心里慌得要死,不停地在说服自己不要害怕、是男人就要勇敢。
哪里知道,等二人撩开帘子时,柯纯惊愕地发现红色的光线已经全部消失,房间又回到了阴森冷酷的模样。
“好像没有了,你说的奇怪红色光线。”能听出蒯安和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赶紧吧。”柯纯说着吸了口气就要往里走。
不料蒯安和很快拉住他:“等等,不对劲。你看那上面。”
柯纯把头一抬,在天花板与墙壁的接缝处闪着一点一点的红光,还不止一处,四面全都有!
“是摄像头吧?”蒯安和推测道。
柯纯心中一怔,这里有摄像头!
那他们的一举一动岂不是一直在被监视着!
即使逃出去,他们七个人的样貌也早就被人记下来,接下来……会被怎么样?
柯纯不敢往下想,只觉得心里的恐惧无穷大的蔓延,放大到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程度,他冲进房间,仰起头对着其中一个红点大叫道:“擅自闯入是我们的不对,我替我们七个人向你道歉!我们并没有恶意,也不会把这里的事情和别人说,这次能不能通融一下放我们出去?”
红点只是一闪一闪,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蒯安和拍拍柯纯的肩膀:“监控后面不一定有人,就算有人,也不一定是有权利放我们出去的人。”
“嗯?”柯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儿不对劲,他失望地垂下头。
此时蒯安和已经拿着手电筒在墙壁上找起能用的锯子。
“在这儿!”他叫了声。
柯纯听到声音后,很有礼貌地对摄像头说道:“不好意思,借你的工具用下,我们不想被困在这里,只有这一个办法。请你原谅。”
他和蒯安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锯子从墙壁上取下,匆匆上了楼。
其实柯纯还抱有一丝门锁已经被打开的期待,他多么希望房间的主人听到他的话后能对他们网开一面。
然而,期待终究落空,五个很丧的人排排坐在楼梯上等着他和蒯安和,见到他们如同见到救星一样,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
蒯安和举了举手里的锯子,露出了微笑。
“赶紧的。”兔哥一把夺过锯子跑到门口,想把锯子穿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时却受到了阻碍,“这……太厚了,进不去啊。”
“哇”的一声,冉晓信又大哭起来。
兔哥把锯子往地上一扔,重重砸了下门。
只有薄亦然冷静地说道:“这把锯子锈得厉害,就算能穿过门缝,要想把铁链锯开也要花很长时间。那时指不定就有人过来收拾我们了。”
话音刚落,众人听到门外传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正在向他们靠近!
兔哥激动地狂敲大门,大吼着:“我们在这里!救救我们!”
薄亦然却一掌拍在他背上,很严肃地压到他耳边说:“别出声,不知道是敌是友。”
吓得兔哥立马闭了嘴。
脚步声越来越近,七个人屏息静气站在门后。
那脚步就好像是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近一步,剑刃就往下落一寸。
柯纯紧紧拽着自己的手臂,一颗心忐忑不定,寻思着不会是刚才自己在摄像头前面的那段话激怒了房间的主人?莫不是提着一米大刀前来问罪了?
“我们……要不要躲一下?”兔哥小声提议,“这里那么黑,他看不到咱。”
蒯安和的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掉入谷底:“这里有摄像头,他早就知道我们在里面了。”
“瓮中之鳖。”薄亦然冷漠地下了结论。
柯纯真的很佩服这两个人,薄亦然从进仓库到现在无论碰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模样,而蒯安和也是,刚才一起去“刑具室”的时候他丝毫不乱甚至还有余力照顾柯纯的心情。
他们俩真的是普通人吗?
柯纯这会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脑子里已经开始回放起自己过去这二十一年的小电影了。
哎,如果命丧于此最最遗憾的果然还是没能光明正大的爱一场。
这可能就是他的命吧,好不容易下决心克服心中魔障,却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哎……”想到感慨之时,竟叹出声来。
“嘘!”蒯安和把食指往唇间一放,提醒所有人别出声。
脚步声停在
', ' ')('了门外边,他们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这人确实是冲他们来的,而且有这个铁门的钥匙!
一定是这里的主人——把他们困在此的元凶!
七个人躲到角落里,缩成了一团,纷纷咽了下口水,眼睛死盯着那扇铁门。
锁链松开的声音。
门,被缓缓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兔哥眼睛一闭尖叫着举着锯子冲了上去。
举起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人牢牢抓住,他用力挣扎,拳打脚踢,像极了一个小丑。
却只换来低低的一声:“喂。”
兔哥停止了挣扎,觉得这个声音特别熟悉。
他缓缓睁开眼睛,惊讶道:“怎么是你?!”
剩余的人纷纷探出脑袋观望。
黑暗中的半边脸看不太真切,但柯纯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像极了他的室友郎秋。
那人一把抢过兔哥手中的锯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喂!是不是你啊?把我们关这儿想干什么?”兔哥追出去在他身后大叫。
柯纯也赶忙跑上去,出了门往走廊里一望,惊讶地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他人呢?”他问兔哥。
兔哥也很懵逼:“不知道啊,拐了个弯就不见人影了。”
“是郎秋吗?”柯纯又问。
兔哥点点头,柯纯二话没说呲溜一下也跑没影了。
他一路疾跑回宿舍,藏着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郎秋会来?
为什么他会有铁门的钥匙?
难道他真的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那么昨天晚上那声巨响也和他有关?
“嘭”的打开宿舍门,柯纯环顾房间,看到郎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戴着一副耳机,身体随音乐摆动。
对于柯纯的闯入无动于衷。
“喂!”柯纯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
郎秋抬眼瞄了柯纯一下,没有理他。
“你知道楼下的房间对不对?”柯纯关上房门,质问他道。
郎秋随着耳机中的音乐摇头晃脑,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柯纯三步走到他跟前,气汹汹地摘掉他的耳机,紧紧锁着他的眼睛:“回答我。”
郎秋坐正了身体,气定神闲地回视柯纯,仿佛在说,知道又怎样?
“是你把我们关在里面的是吗?”
“你傻吗?”郎秋终于忍不住吼道,“我一整个晚上都在这个房间里,中间只下楼拿了一个苹果,什么楼下的房间,我不知道。”
柯纯瞪着他,郎秋的眼睛里没有犹疑、没有闪躲,不像在撒谎。
可是刚刚他明明看见了是他……兔哥也说是他……难道这一切都是梦?
“你打我一下。”柯纯把脸凑到郎秋面前,认真地说。
郎秋像是看神经病一样扫了柯纯一眼,马上转过头去不理他。
哪里知道柯纯追着他的视线,非得让郎秋打他一下才罢休。
被缠得烦了,郎秋圈起食指和拇指在柯纯的额头上重重弹了下,把人弹得哇哇直叫。
那么疼,肯定不是梦啊。
“真不是你?”柯纯带着怀疑的眼神审视郎秋。
“不是。”郎秋没好气地应着,往床上一躺,被子一盖,彻底放着柯纯不管了。
柯纯摸着后脑勺,还是觉得奇奇怪怪的,这晚上真的太魔幻了,怎么都不像是现实,指不定在梦里的人也会有痛感呢?睡一觉,眼睛一睁开说不定就回到现实了呢?
他那么想着,逼着自己上床睡觉,可是大脑意识却非常清晰。
被锁的地下室,可怕的“刑具室”,奇怪的红色光线,被反锁住的他们七个人,那个神秘的房间主人……还有莫名奇妙出现在那儿的“郎秋”。
这个城堡的疑点越来越多,节目组知道这个事儿吗?或者说,这其实都是节目组的安排?
兴许这是一个披着唱歌综艺外表的恐怖整人综艺?
柯纯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旁边是郎秋持久稳定的呼噜声,睡那么熟,可能真的不是他。
他翻过身,面向郎秋的床,却发现郎秋的被子捂成了一个团,他把整个人都蒙在了被子里,并且虽然幅度很小,但柯纯还是察觉到了被团下似乎有动静。
郎秋他没睡着?
可是呼噜声还在继续啊……
就那么盯着郎秋看了好久,直到没什么动静了,柯纯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他的眼睛又红又干,无精打采地吃完早饭,去大堂集合。
本来今天的安排是分组排练,但早上七点广播就催促大家去大堂集合,说有重要的事情。
柯纯到的时候,兔哥已经把他们昨晚在地下室的遭遇添油加醋地分享给了其他小伙伴,这会刚说完一趴看到柯纯过来就像见着革命同志一般热情,亲切地迎上来,在他
', ' ')('耳边说悄悄话:“昨晚上和郎秋说什么了?”
柯纯摇摇头:“没有,他说不是他。”
兔哥一拍大腿:“就凭我两只眼睛1.5的视力我敢拿人头担保我见到的人就是他!”
“可我昨天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不会是他。”郎秋的事情柯纯决定埋在心里,贸然告诉大家,如果确实不是郎秋,那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这事儿还是要从长计议。
兔哥半信半疑:“你说真的?”
柯纯笑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那边厢兔哥还是不太相信,但柯纯不想与他再多解释,转头去找习文耀了。
昨晚上“刑具室”那一幕之后他就奇奇怪怪的,而柯纯只想着郎秋了,完全没顾虑到他,心里还有些抱歉。
他环顾一圈,总算在人群的角落里看到习文耀一个人站着,眼睛下面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看来也没有睡好。
他主动走过去打招呼,习文耀却只是抬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我也没睡好,没事儿,忘了昨晚的事情吧。”柯纯开朗地劝慰他道,“我觉得啊……”
“我觉得这个综艺其实不是唱歌节目,而是一个整人节目。”没想到有人先一步把柯纯的话给抢了。
不远处的明明正在绘声绘色地表达自己的见解:“节目组肯定是故意用那声巨响引我们前去密室,故意用没有摄像头的走廊引诱我们,那个门锁也是,故意弄成容易被撬开的锁。”
“现在想想那个房间太不自然了,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壁上的刑具也都是些噱头,根本不是什么文物古董!还有那些恶心的东西,我估计就是拿猪肝鹅肝凑数,用来吓唬我们的。别说,我还真被吓傻了。但最后怎么着?不还是活着回来了?”
柯纯转头发现习文耀在他身边瑟瑟发抖,额头上直冒冷汗,他急忙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没事的,我觉得明明说的对,是节目组在整我们呢。不要怕。”
“不,不是的。”习文耀却瞪着眼睛反驳道,“你没看到,你没看到……血,都是……啊……不,我要马上回去,今天就走,这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了了!”
柯纯只觉得他是惊吓过度,紧紧揽住习文耀的肩膀,想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这时,大屏幕亮了起来,黑棒导演出现在屏幕里。
“亲爱的同学们,早上好。昨天晚上我们发现有同学私自携带手机进城堡,所以现在会由红玉对你们进行搜身,希望藏手机的同学能够主动站出来认错,只要愿意自首,我们就不再追究。但如果被搜出来了,嘿嘿,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了。”
黑棒导演嘴角往右侧一歪,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画面啪的暗了。
红玉突然出现在屏幕旁边,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这个穿着红色女仆装的女孩是整个城堡内唯一的女性、也是唯一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一六零的身高在一帮爷们儿中间显得格外娇小,一张圆圆的脸蛋,扎着双马尾,身材圆润丰满,从第一天起就成为了选手们口中议论的焦点。
这样一个可爱、能干的女孩唯一的缺点是——不爱笑。
无论何时何地她都是那一张扑克脸,与她打招呼时不笑、开她玩笑时不怒、称赞她时不羞,好像与喜怒哀乐绝缘。
现在这位可爱的女孩要搜每个人的身,把这帮正当年的男生们乐得合不拢嘴。
更有不少还开口调侃起她来。
“妹妹是要帮我脱,还是我自己脱呀?”
红玉淡淡地看着这个淫笑的男生,命令道:“抬手。”
男生立马配合地抬起手来,任凭红玉那双纤纤细手在他身上上下摸索,完了他还意犹未尽地调戏道:“哥哥还没被摸够,你可以再多摸一会,或者晚点来哥哥房间,我们玩点更好玩的。”
而红玉正眼都没瞧他一下,马上开始搜下一个。
等轮到柯纯的时候,柯纯没什么好藏的,坦坦荡荡地让女孩搜了个遍,转头时突然看到郎秋游离在人群之外,背部紧紧贴着墙壁,一步步挪向大堂一侧的落地花瓶。
他觉得特别奇怪,便走到郎秋身边,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竟引起了郎秋很大的反应。
郎秋特别警惕地停下,锋利的视线朝柯纯刺去,把柯纯吓了一大跳。
他发现郎秋不光是背部紧贴墙壁,双手还插在裤兜里,但不是放松的那种,双臂的肌肉紧紧绷着,他在紧张!
这样的情境下,柯纯很容易就猜到郎秋在紧张什么。
作为男人,谁还没有一两样不想被女孩子搜出来的东西?
他轻轻给郎秋递出橄榄枝:“我可以帮你。”
郎秋并不信任他,盯着他的眼睛瞅了很久。
柯纯催道:“我被搜过身了,你现在给我,我保证不会嘲笑你。”说着,却藏不住眼中的笑意。
郎秋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但刻不容缓,红玉已经快搜完所有人的身,就差他了。
', ' ')('“你保证,一句都不许问。”郎秋沉声道。
柯纯坚定地点了下头,右手悄悄往郎秋那儿一伸,很快手上多了一个温热的坚硬物体,他视线往下一看,惊了,真的是一部手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郎秋,郎秋只是用坚定的眼神反馈他。
红玉已经在搜最后一个人的身了,如果郎秋再不回去必定会引起怀疑。
柯纯迅速把手机往自己兜里一塞,给了郎秋一个眼神,让他赶紧过去。
他自个心里却打起鼓来,也不知道这个做法是对还是错。
他们的手机应该都在第一天入住城堡的时候上交了,郎秋也不会例外。更况且进城堡的时候需要通过机器检测的,如果检测出私带手机肯定会被当场没收。
郎秋的这部手机是怎么带进城堡的?
节目组偏偏在他们密室探险的第二天突然检查手机,这两件事之间会有联系吗?
到底有问题的是节目组?还是郎秋?
他们这些选手是来录节目?还是被当成了工具?
这些复杂的问题在柯纯的脑中绕成了一团团线团,剪不断理还乱。他暂且放下混乱的思绪,首先要搞清楚的问题是,昨晚在地下室习文耀到底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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