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合架—【原型八宝架,改了一个字,那就做成空间折叠工具】
-情酥—【情输:如果爱情是一场游戏,那我输得心甘情愿】
-怡心帖—【我想知道你的心情】
这些设定,是在你和夏泽吟下棋的时候写出来的。你们在玩英文拼字游戏,我除了语文其他科目的成绩都摆不上台面,只能在旁边围观。他是高中的学长,横看竖看都像是小说里的男主角。
因为他看起来像是男主角,所以我决定写一篇虐文。
因为男主角是妖界之主,所以我决定那场战争让妖界输。
……抱歉。
……真是丧心病狂啊。
……反正这个故事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世界。
我想让你看见我的世界,这个想法,直到这一刻仍然没变。
如果我们都回到了现实……
你可以告诉我吗,你喜不喜欢,我送给你的世界?
篮球场边上有几张小桌子,虽然阳光不会照到那里,但空气依旧很闷热。你们在旁玩游戏,我坐在你旁边努力写设定。笔记本的纸是我熟悉的款式,但笔的笔芯实在太纤细了,不是堵墨就是直接因为我写得太用力而断掉。
至于女主角的设定,那也是因为阳光。我曾经看过一本书,说人的心情是有颜色的。我看着猛烈的阳光,突然就想到了我最想要的设定。雨女、雨女、雨女……如果不开心,天就会下雨。
那时候我还没有确诊AS,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发现,体会旁人的心情,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你是例外。因为我总是在观察你,努力分析每个细节,试图归纳出你的反应,所以才能够写出以你为主角的小说。
但即使是如此,我观察的也只是“言苡澄”而不是人类,所以对我来说,其他人仍然很陌生。
就算是这样用心好了,我也难以分辨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因为很难写,所以我一直写得很慢。如果你不开心这件事,是我用肉眼就能观察到的,那就简单纯粹多了。
你知道AS是怎么样的存在吗?旁人只要站在那里就能知道天下雨了,而我们却要看到路旁水洼上化开的波纹,才知道应该打伞。在阅读阿斯伯格相关的书籍时,这段话就不期然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但是,写到很后期,我才发现,这样的设定,只不过是在徒然折磨女主角而已。
所以那篇文给你看过设定,包括雨微和水月的设定,但我并没有将正文给你看。……当然另一个理由是,高一到了。水月的设定,原因只有一个——我想解释给你听,那些事情我并不是故意的。
头痛是因为,我会不自觉分析路旁走过的行人,无节制地将所有见过的画面刻在脑海里,最终的结果就是,逛街的时候,因为信息过载脑力不足而头痛。我从父亲过世那一年就开始头痛了。到现在也还没好,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而不喜欢出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想出门的原因只有你。但我知道你是做不到的,因为你会顾及每个人的心情。你不可能将其他人丢下,只和我单独出去——只要稍微站在别人的方向思考一下,就能明白的。
是很让人为难,但却是最正确的真相。
那个暑假你约我去宿营,但我没有去。本来是可以的——母亲很愉快地答应了,说我就该多出去和朋友玩。所以最开始我毫无负罪感地说了我会去。但有一天母亲去了保险公司,我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她说,不准我去宿营了。
她的话是“我和你父亲就是在宿营的时候认识的”
从父亲死去时开始,我发现母亲越来越憎恨父亲。她将所有事情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在我面前数落他是如何不善解人意,如何的木讷。母亲长得很美,在年轻时候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她说,如果不是我父亲,她一定能嫁给富商或是明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辛苦养育我。她人生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我和我的父亲。
她无数次说“你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果然你就是他们家出来的人”……仿佛我唯一的错,是我身上和父亲有关的基因。
……那时我并不知道,父亲也是AS患者。
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但她不让我去宿营,还说如果我去,就将家里的东西全部砸烂,包括我的笔记本也烧掉。《妖怪物语》的笔记,就是那样被丢掉的。她说,出去宿营可能会遇到骗子,在野外会有危险,像我这种笨蛋,出去了只是给别人添麻烦。
……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手机里的朋友圈。
她还说,家里很穷,付不起那几百块钱。我说不要,然后她撕破了我房间里所有的书,将床丢到了走廊。最重要的是,她将我的手稿撕掉了。
那个下午,你和其他朋友,还有那个学长等了很久。但我站在门前将望了许久,偏偏就是没进去。因为某种我说不清的负罪感,第三天早上我也不敢和你说。无法好好地表达一切,始终是最难解的一个结。
但这样也是不对的,但我当时沉浸在了‘女配和女主’的思维定式中,任性和自我中心是理所当然的事——理所当然的,我没有发现自己犯下的,最大的、真正的错误。
如果能够回到现实的话,你愿意与我一起寻找解决办法吗?
稍微跳一下时间线,叙述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架构好全部七个世界,现在只等着神来穿针引线。那个我称之为神的家伙,其实是站在棋局对面的那个人。
他对我说,如果我能彻底‘摆脱’女配这个身份,并让他觉得我们在未来是有希望的话,那我就赢了;如果最后你因为真相而彻底崩溃的话,那赢的就是他——我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三个世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因为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