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 / 2)

梦海天镜作者:眠

第4节

然后胧祯听到了湿润的声响,有什么沿着木屏风滑了下来,然后擦着屏风边缘一点点蠕动过来。

那团黑色液体,或者说“粘液”。

粘液?刚才攻击他的是一团会动的粘液?!

两掌大小的粘液团落到了地板上,然后贴着地面宛若生物般朝他蠕动过来。

“莫劫!”

几乎是在他叫的同时,莫劫从屏风上跳了下来。两条并拢的虫足像是一柄细长的刀,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朝那团粘液攻了过去。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了这是个荒谬的主意——简直是想用刀去斩断水流!

粘液团……或者说“粘液怪”毫不理会莫劫的动作,像普通液体一般“流”过攻击的刀刃,一意只朝着胧祯爬去。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色泽浑浊的粘液怪爬得很慢,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威胁,更完全感觉不到异样气息。胧祯四下张望着寻思找个容器把它捉起来。

他的位置靠近床榻,而行李都收在了柜子里……桌上的水杯不知道能装得下吗?要是刚才那男孩没把饭碗收拾下去就方便了。

思来想去的当儿,粘液怪已经爬到了他面前。它这次没再鼓着蹦起来,而是像蛇一样把身躯的前端抬起——然后猛地扩张成了一张又薄又大的水膜!

胧祯当然注意着它的动向,所以当这张诡异水膜晃悠着朝他脚尖卷过去的时候,他当机立断朝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踩到了身上裹着的布巾一头。

“啊……”一下子失去平衡,他朝着床边的位置跌倒在地。“该死……”

倒下的姿势让他避开了粘液怪那诡异一击,水膜擦着他脚背卷了个空,重新在地板上聚成一团鼓鼓的粘液。胧祯和身下的布巾纠缠了一会才将它甩开,手臂撑着床沿站起来——然后他才感觉到了疼痛。

被粘液怪擦过的脚背一片血肉模糊,竟是连皮带肉被撕去一小片!

胧祯立刻明白自己轻敌了,即使粘液怪的动作再慢也是“不能碰”的对手!

然而粘液怪没有立刻追过来,它在有规律地收缩着躯体,体积一点点变大——胧祯有点恶心地意识到它是在“消化”自己的血肉。

现在能清楚看到那是一团半透明的浑浊粘液,里头裹着无数细小的黑色物体。

看起来格外浑浊和恶心的粘液又开始了蠕动,它原地扭动着拉长躯体,然后再次朝胧祯爬过来。

莫劫在粘液怪周围来回走动,徒劳的斩击和戳刺让他看起来十分烦躁。即使是带着术力的攻击,也被粘液怪可以随意分合的躯体轻松避开。

刀刃无法与“水”抗衡的话……他看向室内唯一的光源,脚下一顿便忍着疼痛朝桌子扑过去。抓起桌上灯盏的动作大得几乎将灯油泼出来,他一手护着灯火以免被吹灭,一边转身朝向那快速蠕动过来的粘液怪。

敌人的速度也随着体积明显增长,它在地板上拐弯,就像泼洒出污浊的水迹将地板染黑,反着光就朝唯一活人蔓延过去。一部分的粘液边爬边再次鼓了起来,抖动着朝向胧祯……

“南方之火,纵扬破魔,赐吾……啊!”粘液怪似乎也明白这术法的厉害,它匆忙中只来得及将躯体的一部分重重弹射出来。

这次没有了屏风的遮挡,在一边戒备的莫劫立刻窜了起来,他的动作快作一片虚影,最后用力一跃、在空中抱起所有虫足——用身体去撞开那团粘液弹。

粘液弹在他极近的距离溅散开来,胧祯松手丢下了灯台,左手一挥将小部分直扑面门的粘液挡开!莫劫带着粘液弹中的大部分落在桌上,立马就翻身跳起来的动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胧祯皱紧了眉头,左手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他只觉溅到粘液的部分皮肤微微刺痒,像有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肤表层骚刮,无法刺进去。

原来是这样?

脑中灵光一闪也不及细想,地上的粘液怪本体快速接近过来。他右手抓着半倾的灯台,左手沾上一手灯油。

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方才被打断的灵术重新祭起:“南方之火,纵扬破魔,赐吾灵威,灭其妖邪!——去!”

指尖沾火、术力通达,原先将灭未灭的灯火猛地窜了起来,瞬间就吞没了胧祯的左手。手背上沾着粘液的地方一圈透亮,掌火之手捏着指诀迎上粘液怪,只见一道火线顺着手指烧上虚空,拽出光亮的弧度命中了已近在咫尺的对手。

液体蒸腾的滋滋声一时不绝于耳,隐隐还有耳鸣般的尖锐吱吱声。浑浊粘液在高热火焰中鼓出一个个细小气泡、沸腾,之前那些模糊的黑色部分都成了透亮泛白的红色,在粘液之中左冲右突之后猛地炸裂开来!

滚烫的粘液四溅,落在地板、墙壁和家具上就发出滋滋声留下一个白印。更有无数细小光点随着气流在空中散开,像纷纷扬扬的火星。

桌上的莫劫跳下地以足尖淬火,回到桌上逐一将那些被自己撞散的细小粘液团踩成发亮的火星。然后他一跃而起攀上那个还在发愣的人肩膀。、

胧祯又听到了那个仿佛凑在耳边的声音。

“你的手!”

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踢开椅子朝浴桶冲过去,将还在燃烧的左手浸到水里。

手上的火终于灭了,整个手掌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灰色,却未见血肉之伤。

“疼么?”

“呵……”没有回答,胧祯回到床边捡起布巾把手裹进去。房间里飞扬的小火星大部分已经熄灭了,沾到桌布、床帐和窗纸的地方却洇成一道细红火圈,一副正要复燃的样子。

烧了客栈就是大麻烦了吧?

他飞快地拿好换洗衣物再走回去,顾不上穿衣却先给微微发抖的左手戴上手套。右手一把抓起了静静放在一边的白猿剑。

“白猿。”

房间里白影晃动,白衣剑灵迟了一会才完全现形——带着一脸的不耐烦。

“才这么点时间就又要召我出来,你还真是……”话说到一半就梗在喉咙里,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房间里不同寻常的火灵之力,更别提眼睛就能看出来的凌乱。

“发生了什么?”

“抱歉要再麻烦你一下。”胧祯慢吞吞地穿衣,嘴角隐着苦笑:“帮我灭个火。”

桌上的小火苗冒出了青烟、床帐上的火星跳了两下,眼看就要烧起来了。

·待续·

第11章

黑虫之卷·四

倾盆大雨下了一夜,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客栈里的被褥隐隐带着潮气,胧祯一晚上都没睡好,早早就起来穿戴整齐。结果他才起来没多久,那个显然也没睡好的店掌柜就敲开了他的房门。

男人进门的时候看起来比昨晚冷静了不少,但还是在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后瞬间瞪眼。

墙角的屏风倾斜在一边,刀痕一般的印子散布在屏风和地板各处,地板上有不明水迹和许多白色灼印。最严重的是桌椅和床帐的一部分,焦黑混着湿痕滴落在地板上,就像有谁曾在这里纵火。

店掌柜瞪着那个“谁”,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就算强伯说你们‘灵使’还是‘妖使’的有多了不起……这也实在太过分了!”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拳,却也忌惮着不敢再冒冒然冲上去。“另一个人呢?你们两个给我快点离开这里!——”

相对他的气急败坏,坐在床边的胧祯却是慢吞吞的:“在那之前……你不觉得应该介绍下你们昨晚口中的‘风土病’?”

“什么?”

“毕竟,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活蹦乱跳袭击人的‘风土病’。”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男人又惊又怒:“风土病?那魔气……魔气怎么可能活蹦乱跳!”

“是么?我只知道昨晚袭击我的可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魔气’。”胧祯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神情:“那种‘黑色的东西’确实是活物。”

一句话让男人大骇,连连朝后退了好几步。他扶着门框好容易才站稳脚步:“你是说……那东西会跑出来袭击人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它都只是缠着那些有心魔的人……从没看到过在外面移动过!而且你说它不是魔气……”

“哦……不会移动么?那你所说的和我看到的应该不是一个东西吧。”状似轻松地耸肩,胧祯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

“不,你说的对,‘黑色的东西’……你之前应该没见过才对吧?那的确是‘黑色的东西’没错!”男人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然后忽然停顿了数秒,语气一转:“你……不,是‘灵使’吧?灵使大人!请你去看看我妹妹,强伯说过,你们很厉害的对吧?!”

装了半天终于达成目标,胧祯却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可不是灵使啊。

然后,胧祯事隔一晚再次造访了那个低矮阴暗的房间。

摆设基本上和他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唯一的窗户关得很紧。铜暖炉上坐着一壶水,噗噗冒出的蒸气弥漫在房间里,营造出比外界更甚的潮湿环境。

不知是否因为房间里的环境,店掌柜手持灯台,满头大汗地走在胧祯前头为“第一次”来这里的人介绍:“住在这里的是家姐锦娘,她被那魔气缠住还不到半年。一开始只是一只脚,现在已经变成了双腿和一只手。我们只能求村里的大夫开药让她一直睡着。”

胧祯也不急着走过去查看病人,反而一脸若有所思地站在刚进门的地方:“……她应该不是第一个病人吧?”

“……”压根不知道昨晚自己的儿子已经泄露太多“秘密”,店掌柜满是汗水的脸上带了点钦佩。

“对、对,上一个是我老婆,魔气将她……害死之后,就缠上了锦娘——再往前是我娘。”

“这么说来,这东西连着害了你家的女眷……”

“不。”男人摇着头否定:“不能算是连着,我娘被这魔气害死……是十年前的事。”

胧祯惊讶地挑眉,他原先的一些猜测被推翻了。“不是连续被缠上?”

“我娘……是第一个。她死后很长时间村里都没事,直到有一年给她修坟的时候……恶灾又来了……又来了,一定就是那个时候,我老婆她看到了……她太害怕才被心魔侵体,才被魔气缠上……”

“等等,你说的恶灾是?”胧祯打断了他着魔一般的喃喃自语。

“对啊!黑气与水混在一起冲上天空……灵使大人,你连神魔之罪的恶灾都不知道吗?”男人瞪着眼经看他。“你真的能祛除这魔气吗?”

恶灾他当然知道,不过他既不是灵使,也没说过要帮他祛除魔气吧?

胧祯已经失却了与他继续谈下去的意愿,所以他朝床榻走过去:“好吧,接下来我要做一些检查……”他看看呆站在那里的男人,又补上一句:“一个人。”

“但是。”店掌柜立刻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相信任何常人都不会放心地让重病的女眷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室吧?

只不过他的为难立刻就被胧祯“你不愿意就算了”的说辞打败,他放下手里的灯盏,几乎是一步一回头地朝门外走。

胧祯在他出门前又想到什么:“对了——这房间里为何要这么潮湿?这样对病人不好吧?”

“这季候天已经很冷了,我不能再让已经够虚弱了的锦娘着凉。但要是房间里太暖和,魔气侵体的地方就会疼,疼得她从昏睡当中醒过来——还好我以前就发现潮湿的房间能让她好受些……”

“哦……”胧祯若有所思。

“还有……别的什么要问吗?”男人犹豫地站在门口。

“啊,没了。”

男人终于走出房间带上门,胧祯松了口气拿起灯盏走到床榻边。

灯光下双目紧闭的女子看起来已入中年,脸孔上刻画着痛苦的纹路。她一动不动直挺挺地躺着,若非胸口还有起伏简直就像具尸体。露在被褥外头的手脚上还是反着水光、被黑色吞没。

胧祯将火光朝她靠了靠,再摸了下身上的暗袋。

“白猿。”

白衣剑灵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他是第一次进到这个房间、见到这个女子。房间里的空气让他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然后皱起形状俊挺的眉。

“房间里有血腥味。”

“啊。”胧祯一点都不意外。如果女子身上的黑色就是昨晚袭击他的粘液怪……他可还清楚记得那是一个吃人肉的家伙。“帮我拿一下灯,这里太暗了。”

不知是否处于对女子的同情,白衣剑灵一言不发地接过灯盏。

胧祯从暗袋里取出一个形状怪异的单片眼镜戴上,镜片数量和厚度都超出了常理。胧祯看起来就像是在右眼上扣了个怪模怪样的小酒盅。

他借着白衣剑灵手中的灯光,蹲在床边凑近女子墨黑色的手腕细细端详。

逼冗的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暖炉上热水沸腾的声响。

“……昨天那黑色东西,就是你偷偷来这里时候惹上的吧?”白衣剑灵终于受不了寂静而开口。

“啊,应该是沾在我手套上了。不过沾上的时候并没有没有后来那么多。”胧祯头也不抬地回答,他左手持着两根细针在女子手臂上轻戳拨弄,仔细看却是莫劫爬在他的手背上。

感觉有些怪异。

“哪,白猿。”胧祯又起了头:“你知不知道‘神魔之罪与恶灾’?”

闲聊一样的话让剑灵有些意外:“神魔之罪是那些道师喜欢说的吧?恶灾……是指凤凰二纪前天地毁灭的警世传说?”

“那可不是什么‘传说’。凤凰纪中,曾经的巫王头脑发热,带着巫族跑去异界惹了个大麻烦。然后他们信奉的异界之神就把他们丢了回来,还差点顺手毁了整个天界。在我看过的文献里,关于恶灾有一段话是这么记载的。”

他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微微侧着头回忆。

『留在天界的子民中,没人知道在那未知的异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前往异界的人们再也没能将故事传扬,后世之人所能得知的仅仅是一些传说中的只字片语,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不同、战争与流血。』

『异界之神的力量化作实体般的黑光,它卷起湖中之水直冲云霄,然后在高空中扩散为狂暴的风团,包裹住整个天界。』

“……这种无聊的东西你记得倒是清楚。”

“呵……”胧祯笑了笑又低头去看那女子的手,口中却不停:“你不奇怪么?那个客栈掌柜可是口口声声说他们这里也发生了恶灾呢。那个无聊的异界神居然会事隔万年、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作恶?”

“他看错了——或者是把别的什么当成了‘恶灾’。”

“没错……啊,就是这个,莫劫!”听到后来才发现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白衣剑灵低头一看,只见那蛛形怪虫的两条前足飞快地扎进女子漆黑皮肤里。

“?!——”

动作太快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莫劫的两条虫足已然收回。

尖锐细长的足尖紧紧夹着一片指甲大小、不断扭动的黑色!

“这是?”

“果然没错。”胧祯抬着左手站起身,摘下了眼镜:“那层水光和昨晚的粘液都只是保护膜,真正作恶的是躲在里面的这种黑色东西。”

他们的耳中依稀能听到一种频率极高的尖锐吱吱声,莫劫足尖的黑色物体不断挣扎扭动着,滑腻的粘液使它几乎要逃脱出来。

“得找个东西装起来……”胧祯摸了摸暗袋才发现自己没带任何瓶瓶罐罐,忙在房间里扬目四顾。

“不用这么麻烦。”最初的惊讶之后,白衣剑灵很快冷静下来。他伸手到莫劫面前,对着那片黑色物体做了个隔空抓握的动作。

最后的吱吱声骤然中断,那东西瞬间一动不动了。

“啊……”胧祯停下找容器的动作,小心地从莫劫那里接过那黑色——干瘪扁平,几乎像是一片树皮。

法剑之灵竟是将它体内外的水分在一瞬间抽了个干净!

“真便利的术法。”胧祯赞叹道。

有意炫耀的白衣剑灵听他就这么一句,瞬间有种出力却无着落的感觉:“这只是个小把戏罢了,更高等或者体型更大的生灵就有自身气场屏障,没那么简单做成干尸。”

“原来如此。”胧祯将手中的“枯树皮”凑近灯火,翻来翻去地查看:“……是虫子?”在知道了它的真面目后,女子身上的状况变得异常可怖。

无数扁平扭动的黑虫潜藏在粘液保护之中,它们啃食着人体、再伪装成正常的人体一部分……等等,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白衣剑灵的手忽然一颤——房间里的血腥味比刚才更浓了。

然后他们听到了呻吟。

那是如同被魇在噩梦中一般的声音,床上的女子在昏睡中也扭曲了面容,在床上无力地颤抖。细微的吱吱声再一次响起。

“是那些虫子,它们知道你做了什么!”胧祯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锦娘裸露的手臂缓缓动了起来,一开始还以为是昏睡也无法压抑的疼痛,但很快就发现并不是这样——黑色的皮肤上形成细微波纹般起伏,和正常肤色相交的地方,黑斑如神经网般伸展着枝杈,一点点延伸、扩张、向上爬升,吞噬起正常的皮肉。

“它们在吃人?”

“腿上的居然也开始蔓延了,啧,这些东西还能彼此感知。”胧祯飞快地收起了手上的东西:“白猿,能用刚才的方法解决它们么?”

“数量太多,而且无法区分哪些部分是虫、哪些部分是她的手脚吧?”

“要不干脆……”斩断手脚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白衣剑灵看出了他的想法,脸色一沉:“胡闹,你是医师么?随便砍人手脚,这身体虚弱的妇人还能活?”

“啧,不砍的话剩下的部分也活不了。”黑色蔓延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它们的活动需要水吧?”白衣剑灵转瞬便有了主意。他这次没有空手上。扬手便扯下几根头发,飞速缠绕在自己手指、再松开。浅色的发丝隐隐泛出了白光,他放下灯盏,快速地将一根头发绑在女子的手臂上。

细小的耳鸣持续了好一会,黑虫停止了扩张,在距离发丝不到一寸的位置微微涌动。

“还有腿。”他递了一根头发给身边的胧祯,让他别光看着:“这个祛水之术持续不了多久,但至少可以保证一日内术法加持范围的‘干燥’。”

这样一来,需要潮湿环境的虫子自然无法增长,无法跨过那道干燥的界限去吞噬血肉。

“脑子转得挺快……但这样一来你就得天天来给她加持新的术法了。”胧祯很快结束了手上的事,抬起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

白衣剑灵冷哼了一声:“或许你可以靠这术法加持的一天瞒过去,一走了之的话这里的村民也没法追你。”

“用这么烂的激将法,你还真是看扁了我啊。”胧祯扯了下嘴角干笑一声,然后拍了拍衣角站直身子:“不过很遗憾,我至少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了。”

·待续·

第12章

黑虫之卷·五

一回到房间里,胧祯就直奔放行李的角落,翻出个卷轴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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