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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时竟然睡着了。
蜷缩在车座里,行李包挡住了半张脸,窗外不断掠过的灯影爬过他的身脊和眉眼,他也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老板,去悦酌弯还是忆茗居。”
林敬堂的手在表盘上轻轻敲打着,半晌道“回家。”
司机有点意外,但也并未多嘴,车子驶进了岔路口,朝着忆茗居的方向调转了车头。
后面的车也随着变了路,护送着林敬堂的座驾。
“呵…”
林敬堂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如此可笑,可能是因为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容易被陆青时牵动情绪。
主人?他怎么敢玷污这个词,第二次。
路不算太远,车停了,陆青时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像是睡的有点懵,下车以后就傻乎乎的站着,还四下打量着附近。
林敬堂往里走,他也连忙跟上,院子里放着一个秋千,秋千上绕了彩灯,院门一开它就亮了,陆青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平复过后又开始研究它的构造。
林敬堂输了密码开了门,陆青时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想要帮他换鞋,林敬堂自己蹬掉了,想要帮他拿外套,林敬堂脱下来以后直接扔到了沙发上。
陆青时脱了鞋,光着脚惴惴不安的站着,看见林敬堂自顾自的走到厨房旁边的水吧,倒了半杯威士忌。
陆青时走上前,仰起头道,“主人,我想喝水。”
他确实想喝水,喉咙像在冒火,声音也带了些哑,但更多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敬堂抿了一口酒,转过身靠着柜桌,用足尖点了点地面。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陆青时怔愣了一瞬,他走到林敬堂面前缓缓的跪下,双膝刚挨上地面,呼吸就急促了起来。
大脑因为久违的刺激兴奋不已,像是搁浅的鱼重入江河。
林敬堂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挽起了袖口,抬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又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落下一掌,落点自然是他的脸颊。
“呃...”
陆青时被打偏了头,本就微红的脸颊缓缓泛起了不轻的血色。
他迅速的重新跪直了身体,仰起头把脸颊凑了回去。
这样毫无由来的惩罚,在以前算是禁忌。
奖罚分明的,是主奴,那泄愤和赎罪呢,那又算什么。
随着一掌又一掌落下,陆青时已经跪不直了,还不等他把脸颊凑回去,下一掌已经落了下来,每一掌都是那么重,陆青时忍不住开始躲。
林敬堂让他躲,然后下一掌就直接将嘴角打出了血。
陆青时连眼泪都破碎在了瞳孔中,一声声的闷哼着,直不起身子,手就胡乱的抓,抓到了林敬堂的裤脚,嘴唇颤着,哀求道,“轻一点...轻一点好不好。”
林敬堂伸出指尖捏着他的下巴,转身拿起酒杯递到了他的嘴边,撬开他的牙关,把烈酒灌了下去,陆青时呜咽着咽下,被呛的不住的咳嗽,复又抬起头,对着林敬堂冷冽的目光继续道,“谢谢...主人。”
林敬堂的嘴角勾了起来,心头是被愚弄的愤怒,他道“你知道为什么。”
没有再给他机会,林敬堂抓起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了门外,陆青时死死的抱着他的腰,不肯出去,在手指一根根的被掰掉以后,陆青时终于泄了气,“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真的...真的。”
林敬堂松开了手,看见陆青时把脸上的血迹蹭了他一身。
他跪在门口一声声的哀求着,这一次,末尾的称呼变了,“我不敢了...先生。”
林敬堂松开手走了回去,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身上的血迹蹙了蹙眉,陆青时讨好的爬了过去,“我...我给您洗干净...”
林敬堂仰起头,这个角度的眉眼落在陆青时的眼里显得越发淡漠。
“本以为有些事,我不说你也能懂,看来还是需要给你立个规矩。”
陆青时心头一紧,低头道“是。”
“你觉得你是什么身份。”
陆青时毫不犹豫的回道“是您的狗。”
林敬堂觉得颇为好笑,他也真的笑出了声音,“别侮辱狗。”
陆青时慌乱的抬起头,眼眶又是红起。
“你只是我随手买回来的器物,这里的桌子,沙发,书柜,都比你的地位高,因为它们都比你有用,还不需要浪费粮食,”
陆青时按着胸口俯下了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按那里,只是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松开手笑了笑,“是。”
“除了一楼的厕所,不准进任何房间,除了我让你做的,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是”
“一日三餐和排泄的次数,根据你的表现加减。”
“还有,我有时候会带人回来,你最好安安静静的待着,不要耍什么心思。”
“
', ' ')('是...先生。”
林敬堂脱下衣服,随手扔进了垃圾通,起身离开。
陆青时抿了抿唇,从地上爬起来,把自己的包打开,里面其实只有两件换洗衣物,还有些日常的生活用品。
他四处看了看,把衣服折起做成了个枕头,摆到了墙角,自己也躺了下去。
毕竟这屋子里的沙发地位都比他高,除了墙角,再没什么地方能让他容身。
脸颊疼得厉害,几道创口是被林敬堂手上的戒指打裂的,以前…他从来不会忘记摘下戒指。
耳朵被打的一阵阵嗡鸣,陆青时渴的厉害,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又赶紧合上了,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凑过去喝了几口水。
和林敬堂重逢的第一天,他失去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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