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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安不敢赌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能不能做到从12楼跃下不重伤或直接死亡,空洞的楼道里飒飒的风向上吹,掀起他的额发,也带走了他出逃的希望。他随手扔开那根可笑的棒球棍,球棍与地板撞出一连串的刺耳声响,在这空旷的地方甚至能听到回声。柳时安坐到了地上,抱着腿,隔着一段距离往下望。他甚至不敢坐到断裂的地板边沿,还谈什么尝试的勇气呢。
真是没用啊,柳时安。
极黑的发微微飘荡,遮住了他的眼睛。头靠在腿上,脸颊被膝盖挤出一点嘟嘟的肉,艳红的唇撅起一点,他茫然无措,被孤囚在这座死楼中。黑暗吻住了他半边身体,柳时安流不出泪,认命的灰败笼罩了他,让他退缩,让他绝望。
他静坐了一会儿,就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拾起棒球棍,拍拍灰尘,走过阳光热烈的连廊,回家去了。他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再打开房门,垂下的眼睫向上抬起,悚然看到一个陌生人坐在他常坐的沙发上!!
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坐在他的沙发上??来干什么?是在等他吗?一连串的问题挤满了柳时安内存不足的大脑,面对来意不明、实力未知的陌生人,他身体僵硬,完全无法做出有效反应。
墨绿色的长发动了动,远高于沙发靠背的脑袋转了过来,露出一张堪称惊艳的冷淡面孔,简直精致到了无机质的地步,让人想起有着艳丽花纹与冷锐毒牙的蛇。他黑色的瞳孔异常深邃,一丝光也透不进,乌压压地直视着柳时安的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柳时安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却被男人突然起身的动作打断了。
他精悍的上半身胡乱裹着隐约显出衣服形状的破布,肩膀宽阔,腰腹紧窄,淡淡的青色一直向下渐变蔓延,与蛇尾相接。盘成圈的蛇尾鳞片光滑,排列紧密,过于浓重的绿凝成黑色,只在阳光下变换角度时,折射出一丝青。
很好看。很可怕。快逃。
柳时安使劲在门上撑了一把借力转身逃跑,但向毒蛇露出后背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他只迈出了一步就被蛇尾卷着腰举到了半空。柳时安不敢再挣扎了,他怕被直接绞断脊椎。
这位好看得过分的异种就这么静静托举着柳时安,沉默地盯着他,瞳孔放大到了极致。柳时安被盯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一口吞入蛇腹,他只好低头,看着那截细长的尾巴尖。他突然灵光一现,将眼前的蛇与昨天透过晶核看见的骤然消失的不明物体联系上了。
柳时安顿时悔恨交杂。昨天为什么没有放在心上,和提提说呢?不然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他咬着嘴巴,眼泪都要下来了。两团红晕浮在脸颊上,可怜又可爱。
“在勾引我吗?”雕塑似的的男人终于动了,他把柳时安放下来一点,和自己视线齐平,捏着小废物的下巴问。他贴得近极了,冰凉的呼吸打在柳时安温热的颊肉上,把柳时安吓得一颤。眼睛瞪大,眼泪不受控地落了下来。
像是被引诱了一样,男人气息不稳地含了上去,吮着柳时安甜蜜的泪珠,分叉的舌尖舔着柔软的颊肉,吃着抿着,还要留下一个圆圆的牙印。
他好像很陶醉,舌尖在柳时安眼角珍惜地搜刮每一滴眼泪:“昨天晚上,你哭得好可爱。那个时候我就硬了。你是拥有什么下流的异能吗?”他长叹一口气,冰冷的手掌包住柳时安大半张脸,强迫他和自己贴在一起,“好舒服。”
他蹭了蹭柳时安软腻的脸蛋,独断道:“和我走吧,你不喜欢那条狗。”
我也不喜欢你啊!!好变态啊!!柳时安在心里喵喵怒骂,但嘴里屁都蹦不出一个。不知何时,缠住他腰的就从蛇尾变成了胳膊,他被整个箍在男人的怀里,嵌得严丝合缝的,一动不能动。
他不想和这条美男蛇走。
诚然,柳时安迫切地想逃离提提的禁锢,却也不愿投入另一个新的牢笼——他想自己生存,孱弱但自由的。
“不愿意吗?”蛇信游走过柳时安紧抿的唇,“没关系,那我明天再来问一遍。”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负责把你送到,之后绝不纠缠。但是报酬,你知道的吧?”
“你应该很熟练了才对。”
美男蛇走了。他在临走前,简单告诉了柳时安他的来历。他是从隔壁市游过来的,看见只有这附近20km内都没有丧尸,就来看看,没想到正中心唯一的热源柳时安这么弱,他就又多待了一会儿,直到那条狗回来。
他还好心附赠了一条情报,丧尸是会乱晃的,这么识抬举,从不过来,只有可能是狗和高级丧尸达成了协议。
柳时安呆坐在沙发上。从末世以来,他就像被蒙住了眼睛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只能被迫接受周围给出的所有暗示,躲在小房子里以为只有这几十平米是安全的,以为这已经是提提拼命换来的了,所以他乖顺地待在家里,等待提提回来。
偏西的太阳仍然很大,却照不散柳时安阴冷的身体。他迷茫地想,时间过得好快,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等待,等待天亮提提可以放
', ' ')('过他,等待天黑前提提回来,他无比依赖他唯一能见到的生物——原来,是他被提提驯服了。
柳时安总是很笨,还总是娇里娇气,想着能不劳而获,所以,他受到了惩罚。他不想再这样了,他要逃离这样的生活。
代价,他付。
提提傍晚回来时,柳时安还没有整理好心情,看上去颇有些闷闷不乐,反应也很迟钝。大狗以为柳时安是看到了消失的楼梯,意识到了自己没办法逃掉,因此才有些不开心,所以也没有多提。它舔了舔柳时安,就哄着他睡了,先给安安一点时间消化一下吧,明早再给安安喂吃的。
至于客厅里隐隐约约的陌生气味,并没有被忙着啵啵老婆的提提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晨,柳时安是被提提拱醒的,热乎乎的大脑袋使劲儿往他颈窝里钻,舌头吧嗒吧嗒地到处舔。熟悉的滑腻感模糊了柳时安的感官,他无意识地扭着腰往大狗下面蹭,阴茎微微勃起,阴蒂也翘了出来,抵着棉质的内裤磨。他细碎地喘息着,下体动情地流水,他已经无比熟悉被淫弄的感觉了。
提提的鸡巴挤在柳时安大腿内侧,硬挺挺的,把软肉顶出一个小窝,腺液黏哒哒得沾在上面。它催促似的抽插了两下,等待自己可口的娇妻脱掉内裤,迎接早餐。
柳时安却陡然清醒了过来。
他佯装困倦地推开了趴在他身上的提提,侧过身去,小声地说:“我好困啊。”他扯过被子来替代狗狗毛茸茸的大尾巴。提提有些失落,耳朵都变成了飞机耳,但它还是温柔地用爪子踩了踩被角,轻声回答道:“那安安先睡觉吧。”
白色巨犬悄无声息地跳下床,有些焦躁地在客厅徘徊了两圈,它显然不想柳时安竟然不开心到了现在,但它也不可能松口放柳时安出去。
唉,希望安安可以尽快想通。提提抱着让柳时安安静思考的想法,去卧室看过柳时安之后,又出门了。多囤一点晶核吧,然后可以在家陪安安。
确认提提已经离开,柳时安迅速下床洗漱收拾东西。他今天就要走,一刻也不想多待了。衣物没有必要带,反正现在天气变化极快,而且路边商场多得是;食物也没有必要,反正他现在吃了也没用;饮用水拿一小半,晶核也捡一半走,其余便没有什么了。
柳时安脱下柔软舒适的家居服,换上冲锋衣、运动裤,背上背包,从阳台向上扔了一颗绿色晶核。晶核在抛到最高点,即将下落的那一刻,一只手凭空伸了出来,将晶核接住了。
美男蛇用蛇尾缠住栏杆,倒挂下来,一把环住柳时安的腰搂进自己怀里,往窗外翻的同时还要对柳时安说骚话:“怎么没打分手炮?我等你哭等了好久。”
柳时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带着自己直接高空坠落,连羞愤都顾不上,把头埋进男人饱满的胸肌,死死闭着眼:“要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啸的风声中,柳时安好像听见了一声轻笑。
他只感觉自己突然减速,在空中晃了两下,脚就踩在地面上了。他扶着身旁人的胳膊,不等昏眩过去就抬头望,12楼的高度离他那么远,窗户都成了小小一个——他走出来了。
“你已经出来了。”低沉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垂响起,“那我现在,可以索取这部分的报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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