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奶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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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方回来后,为了准备年底的自主招生,闻昭更忙了,不过未来有了可能性,总归比从前好一些。闻旸坐不住,再加上胎像稳定,便出去找了几份轻松点的兼职。丁小龙的骨折还没好,吊着胳膊,跛着腿,呆在家里给姐弟俩做饭洗衣服。三个人好歹热闹些,多少有点家的样子。

这天闻昭难得回来得早,就见丁小龙躲在洗手间抽烟,往窗户外面吐烟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闻昭皱眉:“我姐怀着孕,你怎么还抽烟。”

丁小龙赶紧把烟熄了,跛着脚从窗台上艰难地爬下来:“我这不是在厕所抽的嘛,不抽了不抽了。”他的瘸腿稍微好了些,拖着脚往厨房走:“我去做饭。”

做饭的时候,闻昭在房间写作业,写着写着闻到一股糊味。闻昭走到厨房,就见丁小龙手里握着锅铲,在发呆,锅里的菜都糊了。闻昭把火关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丁小龙嘴里叼着根烟,没敢点着,只是闻味儿解馋。他一边把糊了的菜倒出来,一边垂着眼睛说:“闻老二,跟你商量个事儿。”

“说。”闻昭从冰箱拿出一把青菜,放到水池里洗。

丁小龙说:“我和你姐,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儿。我……我想带你姐回老家看看我爹妈,把你姐娶了,跟她过正经的好日子。”

闻昭第一反应居然是:“你还有爹妈呢?”

丁小龙“啧”了一声:“你小子这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怎么说话呢?是个人就有爹妈!我爹死得早,我妈一个人在乡下村里头住着呢,她不乐意见我,嫌我不争气……但是有了媳妇,怎么也得带回去给她看看吧?还有我爹的坟也在地里,我想带你姐一起,给我爹烧点纸。”

闻昭安静地洗着菜,没说话。丁小龙缺了一根手指的手杵了杵闻昭的背:“弟,说句话呗?”

闻昭皱着眉头:“你这手都断了,还乱动什么!”

丁小龙嘿嘿笑:“闻老二,你跟你姐一样,都是嘴硬心软。你俩这样不行,要吃亏的。以后有姐夫在,保管不让你们姐弟俩受欺负了。”

“姐夫你大爷!”闻昭骂,“你他妈要点脸吧!”

“哎!叫得真亲!”丁小龙脸皮厚,混不在意。他打量着闻昭的脸色,又问:“怎么样?给个准话,这事儿能不能成?”

闻昭冷笑:“你都已经决定了,还来问我干嘛?”

“啧啧,”丁小龙又用手杵他,“一家人嘛!干啥事儿不得通个气嘛?你是旸旸的亲弟弟,当然得问你呀!”

一家人。

闻昭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听过这三个字了,这仨字从丁小龙这泼皮的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诡异,可是仍然勾起了闻昭埋藏在心的渴望。丁小龙说得对,他们姐弟俩都是嘴硬心软的人,别人给一点好,他就搁在心里了。

闻昭说:“过段时间吧,等我姐过了孕早期再说,现在坐长途车,怕我姐不舒服。”

“得嘞!”丁小龙大喜,一声吆喝,拧开了抽油烟机,开火做饭,热油炒菜。

人间烟火,不过一日三餐。

吃过饭,写完作业,闻昭躺在床上,翻看相机里的照片。这几天他每天都要看几遍,成了他枯燥的生活中唯一的娱乐方式。相机里的裴行璋是那么的生动,每一个表情,一颦一笑,一喜一怒,都仿佛触手可及。闻昭伸出手指,却只摸到冰凉的屏幕。

有一张照片,是裴行璋坐在座位上,闻昭站着俯拍的。画面中的裴行璋迷茫地抬起头,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主人,抓拍的瞬间,他正张着嘴,不知想说些什么。闻昭也不记得裴行璋说了什么,他盯着照片上裴行璋张开的嘴,里面露出一截鲜红的舌头,裴行璋的神态天真不设防,仿佛在发出邀请。

主人,请使用小猫。

闻昭把手伸进裤子里,握着硬到不行的阴茎撸动。他很少自渎,倒不是没有欲望,而是习惯了自我控制。闻昭不喜欢失控,他喜欢自己掌握每一个细节,但他的信条总是在裴行璋那里无法生效。裴行璋是个例外,是他从来没有预料到的人,他以前打死都不会相信,他的生命里居然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一个这么好的人。

闻昭一张一张看着照片,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飞机。这样的抚慰太过温吞,不足以让闻昭释放,最后只好任由它硬着,等待它自己软下去。闻昭百无聊赖地翻看手机,翻到和裴行璋的聊天记录,聊天停在了他生日那天。裴行璋说:“宝贝,生日快乐”,还有另一句:“明天不是今天的重复,希望你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明天不是今天的重复,希望你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

他可以有明天吗?他的明天是新的一天吗?

小玉跳到闻昭身上,在主人胸口一下一下地踩奶,闻昭对它说:“小玉,滚下去。”

三花猫听不懂,歪着脑袋,两只爪子踩在闻昭胸前。闻昭问它:“小玉,明天,是哪一天?”

小玉不明白主人的话。它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嗅着闻昭的脸,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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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下巴,喵喵叫着撒娇。

闻昭一只手抱起小玉,一转头,看到了放在床上的相机,屏幕上还显示着裴行璋那张张着嘴的照片。闻昭挠着小玉的下巴,三花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少年的眼神变得幽暗,低哑地笑骂:“骚货。”

再次遇到裴行璋,是在打工的奶茶店。骤然降温,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裴行璋穿着大衣,厚厚的围巾挡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那双圆圆的眼。他推开奶茶店的玻璃门,呵着白气走到前台点单,就看到了柜台里站着的闻昭。

高大的少年围着一条粉色的围裙,面色如常地问:“喝什么?”裴行璋还在发呆,他就又说:“杨枝甘露吗?”

裴行璋点点头:“要全糖的。”

闻昭皱起了眉头:“太甜了,不行,给你做半糖的吧。”

一旁还有个一起打工的女孩,女孩疑惑地看了闻昭一眼。不是应该客人点什么就做什么吗?怎么还能帮客人做决定啊?

裴行璋愣愣地看着闻昭,少年手脚麻利地做饮料,围裙对他来说太小了,系在身上看上去有点滑稽。闻昭不仅克扣了他的糖,还强行做成了温热的,递到裴行璋手里,把男人冰凉的指尖烫得暖乎乎的。

“我不要热的,热的不好喝。”裴行璋抗议。

闻昭没搭理他。后面排队的女孩问:“咦?杨枝甘露能做热的?这里不是写了只能做冰的和常温的吗?”

闻昭面不改色地扯谎:“热的是限量版,一天只做一杯。”

这时正好到了换班时间,来接闻昭班的女孩已经到了,闻昭摘掉围裙,换了衣服,走出奶茶店。裴行璋站在外面的冷风里,捧着热乎乎的杨枝甘露,小口地喝着。

他不敢看闻昭,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你下班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闻昭皱着眉头,把他整个罩在怀里,走向远处的车:“怎么站在风口?冻生病了怎么办?”他先把裴行璋推上车,才绕到另一侧,坐上了车。

和从前一样,闻昭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他坐在副驾驶,安静地目视前方。裴行璋打开了暖风,把围巾解下来,车里热烘烘的柑橘调香水味更浓了,两个人浸润在同一种味道里,好像距离也拉近了些。

他们没有什么可说的,好像不管什么话题都是禁忌,唯一能聊的就是黄老先生。后来闻昭和黄老先生通过一次电话,大概是说上次一个没聊出结果的问题,黄老先生有了新想法,和闻昭又聊了聊。裴行璋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看书吗?”

闻昭说:“小时候家里每天吵架、打架,我没地方去,就整日整日待在图书馆、博物馆。这种地方都是公立的,不收钱,里面有厕所,有椅子,还有饮用水,我小时候觉得这些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天堂对闻昭来说,就是有厕所,有椅子,有饮用水的地方。没人吵架,没人打他,也没人赶他走,听不到哭声和尖叫。

这就是闻昭的天堂了。

闻昭又说:“哥,你知道吗?市图书馆放单车的地下停车场,有一架废弃的钢琴,我就是在那里练琴的。下次我带你去看看。”

他一说完,裴行璋就愣住了。“下次”是什么时候?他们还有“下次”吗?

裴行璋压抑住自己澎湃的心绪,尽量自然地说:“好啊,你带我去看。”

闻昭垂着头,似乎在犹豫,他纠结了很久,终于说:“哥,我、我其实……”

裴行璋开着车,努力保持表情的平静,耐心等闻昭说完。闻昭说:“我……我没钱去看心理医生,但是附中有免费的心理咨询室。我……去了几次,和那里的老师聊了聊。”

“老师和你说什么了?”裴行璋的声音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我可以……可以先不说吗?”闻昭紧张地掰着自己的手指,“我想自己、自己……”

裴行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难以抑制语气中的激动:“没事,小昭,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别跟自己较劲,其他的都不重要。”

闻昭点点头:“谢谢你,哥,真的,我欠你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完了。”

这时候车子刚好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还有五十多秒。裴行璋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放在大腿上。闻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勾住裴行璋的手指,裴行璋回手握住他,两人十指相交。

即便是在寒冷的初冬,闻昭也仍然是滚烫的,少年的身体里好像有一把长年不熄的烈火,那火炙烤着他,也炙烤着身边的人。裴行璋养尊处优的手细腻如玉,每一寸皮肤都光滑宛如新生,闻昭手心的薄茧磨着他,把他磨得心猿意马。

红灯变成了绿灯,裴行璋抽出手,发动了车子。狭窄的空间内,沉默变了味道,甜腻的柑橘香水味,混杂在令人尴尬的寂静里,暖烘烘的热风吹着裴行璋,把他吹得快要出汗了。就在裴行璋搜肠刮肚,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时,他随意丢在后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闻昭伸手从后面拿过手机,递给裴行璋的时候,两人同时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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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是三个大字。

娄白羽。

闻昭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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