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塘被抓了。
不光是郭塘,还有几个前一日没能到场,在平日与闫修来往亲近之人都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
大理寺的官兵来得毫无征兆。
天色将亮就敲破了大门,不言半句冲进去直接把人带走。
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而被抓官员的家宅附近,被大理寺的官兵团团围住。
里头的人出不来。
外头的人进不去。
照理说抓捕官员需上报获许,层层经办,中途一定会有人听到风声。
可大理寺这次行动隐蔽得过分。
直到人被抓走了,外头的人才后知后觉得到消息。
等外头的人想去打听这些人为何被抓时,一切都已来不及。
闫修怒得在书房中摔打了一套茶具。
不得不派人去将贺然叫来议事。
贺然将手中的信点燃烧掉,眼底印着点点火光,听到外边的动静时无声而笑。
“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南家旧案翻案在即。
大理寺突抓数名官员。
二者看似毫无关联。
可心思沉远些的,却总能从中察觉到不对劲的微妙气息。
木家,得知苏沅不去参加端阳郡主的婚事,木夫人斟酌再三叫来了木晴。
她凑在木晴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木晴面露迟疑,苦笑道:“不久前端阳郡主还亲至画舫为我庆生,她大婚之喜,我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木夫人剜了木晴一眼,没好气道:“这有什么不好的?”
“回头我就让人去请个大夫,说你受了风寒,不宜外出,到时你就在家里待着,我去就是。”
木晴看着还是有些拿捏不定。
木夫人轻轻一叹,轻声道:“你爹前几日跟我说,这盛京城中只怕是有大事儿要发生,让我少带着你出门,我前思后想,近些时日能算得上热闹的,也只有端阳郡主的婚事,就算是求个心安,你就不去了。”
木晴虽觉得木夫人有杞人忧天的嫌疑。
可对上木夫人布满忧色的目光又说不出拒绝。
见她动摇,木夫人笑着又劝了几句。
等将木晴安抚好了,她又亲自走了一趟端王府。
端阳郡主之前请了木晴前去观礼,木晴如今不去了,她作为母亲的,亲自上门解释一番才不算失礼。
端阳郡主身份尊贵,并不缺同龄观礼之人。
得知木晴不能来,她也没多生气。
只是当着木夫人的面就给另外一个身份更为贵重些的乡君下了帖子,请那位乡君来顶替木晴的位置。
木夫人再三赔礼后出了端王府。
而此时,距离端阳郡主大婚不过三日。
端阳郡主大婚前两日,盛京城中变故横生。
朝中风声渐紧。
闫修门下冷清。
甚至有人言传,皇上有意将闫修处死。
只是在等候合适的时机。
贺然一日几度进出闫修府上,夜色将落时,他垂眸低声道:“闫公,眼下咱们实在太被动了。”
势不如当年的闫修面对皇上的重拳出击。
实在是难以抵挡。
短短数日,闫修已然被逼到了绝境之上。
察觉到闫修无声的怒火,贺然低叹道:“被抓之人多是与咱们相关的,其中不乏知晓秘密之人,我曾试图想法子让这些人闭嘴,可皇上防范过甚,找不到半点下手的机会,若是再如此下去,咱们只怕是……”
人为利而生。
向利而死。
那些曾与闫修亲近之人进了牢狱,为保住自己的性命,会说出什么惊天之秘,谁也不知道。